隴關大營,中軍帥帳內氣氛凝重如鐵。
粗糲的羊皮地圖被韓信修長的手指按壓著,炭筆勾勒出的貴霜大營如同盤踞在關前的一頭奄奄一息的巨獸。
松脂火把 啪作響,映照著帳中諸將或凝重的臉龐。
馬騰、韓遂、秦天明、汪小星,以及閻行、郭玉等西涼悍將,目光皆匯聚于韓信一身布衣卻淵𦨴岳峙的身影之上。
“敵軍困獸,疲態盡顯,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其營盤縱深,猶存喘息之機!”
“寒冬將至,風雪如刀!我軍利在速決!當斷其根本,搗其巢穴!”
他手指如刀,猛地從地圖上代表貴霜大營的位置向西狠狠劈去,直指那片象征廣袤西域的空白。
“吾決意︰主力鐵騎盡出,直搗敵後!務必于入冬前焚其糧秣,毀其草場,絕其水源!令其數十萬大軍,淪為無根餓殍!”
“好!大將軍運籌帷幄,我等自當遵令而行!”
韓遂霍然起身,聲若洪鐘,抱拳慨然,西涼漢子的豪邁與決絕盡顯。
“沒說的!韓帥和大將軍指哪,我們打哪!”汪小星等幫主立刻應和,戰意瞬間點燃帳內空氣。
韓信目光銳利如鷹,掃過眾人,語速陡然加快,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本將坐鎮隴關,統御步卒守備,其余所有騎兵一個不留!即刻整裝!目標——西域三十六國!貴霜屯糧之所,轉運咽喉!遇糧焚之!遇畜屠之!遇兵殺之!不留活口,不留余地!”
“所有?!”
馬騰手指重重戳在地圖隴關的位置,憂慮道。
“大將軍!我軍能戰之騎,傾其所有不過五萬余!”
“若盡數西去,貴霜大軍孤注一擲猛攻關城!一旦破關,鐵騎南下,直撲三輔!關中沃土,豈不任其蹂躪?此乃傾家之賭...恐...”
帳內瞬間死寂,沉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馬騰的憂慮如同巨石,壓在每個人心頭。
韓信神色未變,深邃的目光越過地圖,仿佛穿透了厚重的關牆,落在關外那片永不疲倦的殺戮戰場上。
“壽成將軍,過慮了,有吾主三千鐵騎足矣。”
韓星河迎上馬騰驚疑的目光,平靜頷首。
“馬將軍所慮,乃常理,然此役,拼的已非兵力多寡,而是耐力!是意志!是看誰先被這熬鷹戰術熬干最後一滴血!”
“貴霜狗糧道一斷,便是釜底游魚!夜夜驚魂,刻刻刀懸!崩潰只在旦夕!”
“騎兵盡出,斷其根本,便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有絕對的信心拖住敵軍騎兵,哪怕放他們沖入三輔也無妨!”
說罷,秦天明起身表態“我信你一次,干!逼他們決戰!”
“好!”韓信一擊掌,聲震屋瓦。
“時不我待!馬騰、韓遂,閻行,郭玉統帥騎兵即刻開拔,目標西域!”
“末將遵命!”吼聲如雷,戰意沖霄!
……
沉重的隴關大門在震徹群山的號角聲中,轟然洞開!
西涼軍最後的五萬鐵騎,奔騰而出,帶著一去不返的決絕,直指西域腹心!
關外,貴霜大營方向,震天的喊殺聲如同挑釁的鼓點,準時響起!
趙雲,典韋等三十余道當世巔峰的武力,裹挾著鬼騎兵不死不休的恐怖,如同精準的死亡鐘擺,再次狠狠撞入那剛剛泛起一絲絕望死寂的敵營!
一次沖擊,兩小時極限殺戮!一日三次,如同磨盤般無情碾壓著貴霜軍殘存的意志與血肉!
……
僅僅兩天!快得如同電光石火!
一份沾染著硝煙與血腥氣息的緊急軍報,如同喪鐘般砸在了貴霜新任統帥古爾丹的帥案上!
這位接替了阿古泰爛攤子,試圖力挽狂瀾的貴霜名將,展開軍報的瞬間,臉色由鐵青轉為煞白,最後化為一片死灰!
“西域……糧道……完了?”
他喃喃自語,聲音干澀如同砂紙摩擦,握著軍報的手指因極度用力而骨節發白,劇烈顫抖!
“快!快派騎兵!所有能動的騎兵!立刻回援!截殺他們!奪回糧道!”
古爾丹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楮里爆發出困獸般的瘋狂,失去糧道意味著什麼!那是比眼前這些恐怖漢將更致命的絞索!
數萬貴霜騎兵倉惶集結,帶著驚惶與一絲渺茫的希望,去拯救那維系著數十萬大軍性命的生命線。
然而,他們剛剛沖出營盤,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方向。
趙雲,龍且他們已經和三千騎兵匯合,無懼無畏的沖向他們。
這支人數不過三千的騎兵,其恐怖的戰斗力堪比十萬大軍。
所過之處,人仰馬翻,斷肢橫飛!貴霜騎兵倉促組織的抵抗如同紙糊般脆弱,被輕易撕碎!
古爾丹站在高高的了望塔上,眼睜睜看著數萬騎兵被沖殺,驅趕回來!
最後一絲回援糧道的希望,如同泡沫般徹底破滅!
數十萬大軍深入敵境千里,沿途皆是荒原戈壁,寒冬將至,撤退無異于集體自殺!
留下?夜夜驚魂,糧草斷絕,只能在這座該死的關城下,被一點點熬干血肉,成為禿鷲的口糧!
“ ……”古爾丹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低吼,一股混合著極致絕望與狂暴怒火的戾氣沖垮了他最後一絲理智。
“全軍——!!!”
“進攻隴關,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