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公園廣場漸漸熱鬧起來。隨著一陣歡快的音樂響起,二十幾位大媽排著整齊的隊伍,踩著鼓點翩翩起舞。她們大多穿著鮮艷的運動服,有的手里還拿著彩色的綢扇,隨著身體的轉動,綢扇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領舞的張阿姨精神矍鑠,每個動作都剛勁有力,身後的姐妹們也跟著默契配合,隊形時而變換成圓形,時而排成整齊的方陣。
旁邊的長椅上坐滿了看熱鬧的居民,有推著嬰兒車的年輕父母,也有搖著蒲扇的老爺爺。孩子們在人群中穿梭嬉戲,偶爾還會模仿著大媽們的動作扭上幾步,引得大家陣陣發笑。音樂聲、腳步聲、歡笑聲交織在一起,在暮色中傳遞著生活的熱鬧與活力。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廣場四周的路燈亮了起來,照在舞者們身上,給她們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盡管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這熱鬧的廣場舞,成了傍晚公園最亮麗的一道風景線,也給周圍的居民帶來了無限的歡樂。燭火突然矮了半寸,橙紅的光暈在書桌上縮成一團,連帶著羊皮卷上的拉丁文都泛起青灰。窗欞傳來指甲刮擦的輕響,不是夜風——今晚根本沒有風,連院角的梧桐葉都紋絲不動。
我攥緊了銀十字架,指節泛白時,空氣里漫開焦糊的甜腥味,像燒化的琥珀混著硫磺。眼角余光里,牆角的陰影正像融化的瀝青般蠕動,邊緣處凝出鱗片似的暗光,緩緩向上爬升,在穹頂織成蛛網般的紋路。
“ 。”
一聲脆響,是椅腿與石磚摩擦的聲音。我猛地轉頭,卻見對面的空椅上,不知何時坐了個“人”。
它很高,黑袍拖曳在地,像剛從泥潭里撈出來,濕漉漉地滴著墨色的液珠。兜帽下沒有臉,只有旋轉的黑霧,偏偏我卻“看”到它在笑——不是聲音,是一種冰冷的、帶著戲謔的震顫,順著脊椎爬進後頸。
兩點猩紅在黑霧中亮起,像燒紅的烙鐵。我這才發現,那黑袍袖口下露出的不是手,是蜷曲的利爪,每根指節都覆著暗金色的鱗片,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扶手,發出玉石相擊的輕響。
“找到你了。”
聲音直接響在腦海里,帶著水汽的黏膩感。我想尖叫,喉嚨卻像被無形的手攥緊,只能發出 的抽氣聲。銀十字架燙得嚇人,燙穿了掌心的皮肉,可那“人”只是微微傾身,黑袍下的陰影便如潮水般涌來,瞬間淹沒了我的視線。
最後看到的,是它勾起的爪尖上,掛著一縷我剛被扯斷的發絲,正慢悠悠地燃燒起來,化作細小的灰燼,飄向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就在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一道耀眼的白光突然從黑暗中炸開。那“人”發出一聲尖銳的怒號,陰影如退潮般迅速回縮。我勉強睜開被強光刺痛的雙眼,看到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身影站在我身前。他手中握著一把散發著聖潔光芒的長劍,劍身紋路流轉,似有星辰閃爍。
“你是什麼人?竟敢壞我好事!”黑袍“人”聲音中滿是憤怒。白袍人沒有回應,只是持劍而立,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他輕輕一揮劍,一道光刃朝著黑袍“人”斬去。黑袍“人”迅速閃避,利爪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黑色的弧線,與光刃踫撞,爆發出一陣巨響。
戰斗愈發激烈,廣場上的一切都被這股力量波及。燭火熄滅,羊皮卷被吹得四處亂飛。我趁著他們戰斗的間隙,強忍著傷痛,撿起掉落的銀十字架,心中祈禱著這一切趕快結束。突然,白袍人瞅準時機,一劍刺中黑袍“人”的胸口,黑袍“人”發出一聲慘叫,化作一團黑煙消散了。而那團黑煙消散後,留下了一小堆奇怪的灰燼,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