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只是一座凡階秘界，但其中的靈源還是比第一山海中零落的靈源要多上不少。
石牛似乎終于有了變化，只見四足微動，牛頭搖晃，這可是驚到了一直引動靈源注入其中的夕水瑤，她可是第一次見到會動的石頭！
雖然她沒有過往的記憶。
“哥哥你看，石頭動了！”夕水瑤一張俏臉上浮現了驚慌之色，語氣急切，眸光快速的轉向了甦仙的方向，大聲的喊著。
而甦仙的視線，在石牛發生變化的時候，便是已經看了過來。
“好吵啊.......”石牛的口中再度吐出了人言，聲音依舊低沉，卻是比之甦仙第一次听見，要順暢許多。
“石頭說話了！！！”
石牛所發出的聲音，使得夕水瑤更加的激動，下意識的將手中的石牛扔了出去，害怕這一直帶著，一直引動靈源注入其中的石牛。
石牛于空中劃過了一道完美的弧線，可卻是沒有落在地上，因為其四足一踏，便是踩在了虛空之上，稍稍穩住了倒飛出去的身體。
“你這小女娃，好生不禮貌，等等.......”石牛似乎此時才睜開了自己的雙眸，看著夕水瑤的方向。
夕水瑤也也看見了石牛在看自己，就立刻將雙手蓋在臉上，但還是忍不住透過刻意張開的指縫看去。
她似乎從一只石牛的眼楮中看到了靈動之意。
“你似乎是山海靈......”石牛補完了它未完的話語。
“什麼是山海靈？”這一回，詢問的就是夕水瑤自己了。
可石牛似乎是沒有听見夕水瑤的問題，雖然還看著她，但心神早已不知何處去了。
良久之後，才堪堪回神，終于是看見了身後一直盯著自己的甦仙︰“小娃娃，又見面了。”
便是沒有失去上一次的記憶，倒是同甦仙打了個招呼。
雲夢對于這石牛也是十分的好奇，一直看著石牛于空中來回踏步。
“今夕是何年？”石牛再度問出了這個問題，似乎對于這個答案十分的執拗以及關切。
“我不知九山八海如何紀年，回答不了這個問題。”甦仙也算是回答了石牛的問題，只不過，並非是石牛想要知道的答案。
“九山八海.......”石牛沒有在意其他，反而于空中咀嚼起了這四個字。
山海損毀是真的，只剩下了九山八海嗎........
“小娃娃，你是哪座山海的傳人，如今的.....山海如何？”石牛依舊是原來的問題，但還多出了一個不曾提及的問題，眸中神色逐漸黯淡又躲閃，似乎關切，也似乎不敢多言。
“我非是九山八海之人，這般問題，我也回答了不了。”甦仙平靜的回答。
“第一山海......其余界域的人也可以進入嗎.......”石牛倒是不曾忘記甦仙先前回答過的話語，此地是第一山海。
甦仙點頭。
“也好......也好......”石牛默然了一會之後，緩緩從口中吐出了幾個字，倒是帶著無奈與釋然。
“難道以前不可以嗎？”詢問的非是甦仙，而是一直觀察著石牛的夕水瑤，在這沉默之時，她終于忍不住插上了一句，似乎也已經不怕會說話的石頭了，一雙眼眸眼波流轉，多出了幾分生動。
石牛微微搖頭︰“第一山海在以往又不是封閉之所，自然可以進入其中。”
“那你為什麼會這麼問？”夕水瑤不解，立刻追問。
“是上古之時的故事了........”石牛眼底流露出追憶之色——
“山海遇劫，遭受域外魔族的進犯。
當初的山海雖強，但奈何進犯的魔族也不是省油的燈.......
拼盡所有，鎮獸化凡，山海損毀，山海守亡故.......
第一山海是當初的十位山海守所留下的，山海傳承，是為了以後的山海......”
甦仙同樣點頭。
卻是引起了石牛的注意︰“看來如今的山海還留存著過往之事，甚好.......”
石牛認為，如今的山海還記載著上古的那場大劫，因此，哪怕非是如今山海之人的甦仙，也會知曉那場山海之劫。
可甦仙卻是搖頭︰“九山八海，想來是沒有關于上古之劫的記載。”
石牛微微一愣︰“沒有？那你點什麼頭......”
“因為我知道。”甦仙言辭懇切，十分的誠實。
“就連如今的山海都沒有記載，那你又是從何得知.......”石牛頓覺奇怪，心中生出一抹悲意，如今的山海，竟然都不曾記得當初的山海大劫，該是歷經了多少歲月了.......
“九巍山中有此記載。”
“九巍？九巍是何處？”石牛不曾听聞過這個名字。
九巍山起于上古之時，可那時候的九巍山，還不是如今壓在諸天萬界之上的模樣，沒有听聞，自然不足為奇。
“不過多謝，記下了山海的過往......”石牛並不糾結于此。
“九山八海，原來十座山海，可惜，上古一劫，一山二海陷落，化作九山八海的陰影之地。”甦仙看著石牛，說著後續的記載。
石牛悲慟，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一山二海陷落，化作九山八海的陰影之地......
守住了山海，卻已經不是完整的山海，所幸，那一山二海，沒有離開如今的九山八海。
石牛希望，當初的老友能知道此事......
可甦仙的話語未盡——
“古冥一族，扎根于九山八海的陰影之地......至今.......”
石牛四足急踏在虛空之上，悲鳴之音拉扯著它的情緒，那石質的眼眸中，竟然留下了一道血淚.......
劫未盡！劫未盡！
山海之劫還未過去！
那域外的魔族，竟然如今還在侵擾山海之地！
石牛恨而不甘......
良久良久，石牛的情緒才稍稍平緩下來。
如今的它，只是一尊石牛，有靈無玄，此時的山海，也沒有當初的十位山海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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