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會裝可憐。”她指腹蹭過他唇角,力道不輕不重,正好讓他疼得微微蹙眉,“明明能躲,卻偏要挨這一下,是想讓朕心疼?”
容允龳抬眸,眼底終于流露出一絲委屈“罪臣…不敢。”
“不敢?”她低笑,手上微微用力,“朕看你膽子大得很。”
他吃痛,卻不敢躲,只低聲道“…陛下明鑒。”
燕沉甯盯著他這副隱忍又委屈的模樣,覺得有趣極了。
“行啊,”她松開手,轉身坐回龍椅,“既然受了委屈,朕替你討回來。”
她揚聲喚道“來人,傳甦貴侍。”
容允龳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似乎沒想到她真要追究。
燕沉甯支著下巴看他,唇角微勾“怎麼,後悔了?”
他抿唇,半晌才低聲道“…陛下,臣並非有意挑撥。”
“朕知道。”她輕笑,“你就是想讓朕知道,有人欺負你,下次不許再讓人傷到你了。”
“是…”
殿門被推開時,甦玉衡臉上的溫婉笑意瞬間凝固。
容允龳正坐在燕沉甯腿上,女帝一手攬著他的腰,另一手持著藥膏,指尖沾著淡青色的藥汁,正細細涂在他紅腫的頰邊。
“陛下…”甦玉衡聲音微顫,袖中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燕沉甯頭也未抬,仍專注地上藥“甦貴侍來了?”
容允龳似要起身行禮,被她一把按回懷中“別動,藥還沒涂完。”
甦玉衡看著容允龳倚在女帝懷里的模樣,墨發垂落,衣襟微松,露出一截雪白的頸子,上面還有幾點曖昧的紅痕。
“听聞容侍君摔傷了?”甦玉衡強撐笑意,“可要傳太醫看看?”
燕沉甯抬眸,眼神冷冽如刀,“甦貴侍覺得,他這傷…像摔的麼?”
甦玉衡後背滲出冷汗,面上強裝鎮定“玉衡…不懂陛下的意思。”
“不懂?”燕沉甯冷笑,“那朕提醒提醒你。”
她揚手,一本奏折狠狠砸在甦玉衡腳邊!
“三日前你買通清秋閣女官下毒,今日又掌摑朕的人。”她每說一句,聲音便冷一分,“甦玉衡,你真當朕是瞎子?”
甦玉衡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下“陛下明鑒!玉衡冤枉——”
“冤枉?”燕沉甯捏著容允龳的下巴,“看看這傷。”
容允龳適時地輕“嘶”一聲,眼睫微顫,一副忍痛的模樣。
燕沉甯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面上卻更冷“傳旨,甦貴侍德行有虧,即日起禁足含芳殿,無詔不得出!”
甦玉衡癱軟在地,被宮人拖出去時,仍不甘地瞪著容允龳。
殿門關上後,容允龳立刻要從她膝上起身,被燕沉甯一把按住“戲還沒完,急什麼?”
她指尖沾了藥,繼續在他臉上涂抹,慢條斯理道“下次再拿自己當誘餌…”
藥膏清涼,她的指尖卻燙得驚人。
容允龳喉結微動“…罪臣知錯。”
“知錯?”燕沉甯低笑,低頭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朕看你是樂在其中。”
容允龳呼吸一滯,鬼使神差地,竟輕輕回吻了她。
唇瓣相貼的瞬間,他動作極輕,像是試探,又像是情不自禁。
可還未等他退開,燕沉甯便已扣住他的後頸,反客為主地加深了這個吻。
“唔…”
藥膏的清苦氣息在唇齒間蔓延,她的舌尖掃過他的唇縫,霸道地撬開他的齒關。
容允龳指尖攥緊她的衣袖,被她吻得氣息紊亂,眼尾泛起薄紅。
燕沉甯另一只手滑入他的衣襟,掌心貼在他心口,感受著那里急促的跳動“現在知道怕了?”
容允龳被她吻得說不出話,只能搖頭,墨發凌亂地散在身後,與她的發絲糾纏在一起。
一吻結束,他輕聲喘息著,唇色瀲灩,眼底泛著水光。
燕沉甯滿意地撫過他微腫的唇“這才是真的知錯。”
殿外,夕陽西沉,將兩人的影子交疊著投在朱紅殿柱上,久久未分。
戲是假的。
可這個吻,是真的。
夜色沉沉,紫宸殿後殿的浴池水霧氤氳。
容允龳踏入殿內時,隔著屏風便听見水聲輕響。
女官們無聲退下,只余他一人立在池邊,隔著朦朧霧氣,隱約可見燕沉甯倚在白玉池畔的身影。
“過來。”她的聲音混著水汽傳來,比平日多了幾分慵懶。
容允龳繞過屏風,見燕沉甯長發濕漉漉地披散在肩,貼在雪白的背脊上,水珠順著優美的肩線滑落,沒入蕩漾的水面。
浴池邊擺著一壺清酒,她指尖勾著酒杯,正漫不經心地晃著。
“替朕擦背。”
他跪坐在池邊,取過絲帕浸濕,動作輕柔撫上她的後背。
水霧蒸騰間,她的肌膚溫熱光滑,如最上等的暖玉。
“用力些。”她抿了口酒。
容允龳指尖微緊,加重了力道。
燕沉甯舒服地喟嘆一聲,向後靠去,後背貼上他的掌心。
“陛下…”他呼吸微亂。
“嗯?”她側首,濕發掃過他的手背。
酒氣混著她身上的龍涎香撲面而來,容允龳喉結滾動。
燕沉甯轉身,帶起一陣水花濺濕他的衣襟。
容允龳還未來得及閉眼,便見一片雪色撞入視線,水珠順著她精致的鎖骨滑下,沒入若隱若現的溝壑。
他慌忙垂眸,耳尖紅得滴血。
“躲什麼?”她拽住他的衣帶,將他往池中一拉,“下來。”
“嘩啦!”
容允龳跌入池中,衣衫盡濕,墨發貼在頸側,水珠順著睫毛滴落。
燕沉甯將他困在池角,指尖撥開他黏在臉上的發絲“既來了,便一起洗。”
熱氣蒸得他眼尾發紅,濕透的衣衫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輪廓。
燕沉甯的目光如有實質,一寸寸掠過他泛紅的肌膚。
“陛下…”他嗓音微啞,“臣…”
“噓。“她指尖抵住他的唇,“今夜,朕不想听那些規矩。“
燕沉甯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怕了?”
水汽蒸騰,他的睫毛沾了水珠,輕顫如蝶翼“罪臣…”
燕沉甯的指尖從他下巴滑落,沿著濕透的衣襟一路向下,勾住已然松散的衣帶“既已濕透,還穿著做什麼?”
容允龳呼吸微滯,水珠順著發梢滴落,在池面激起細小漣漪。
他垂下眼睫,自己將浸透的衣衫一件件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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