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嘴角微不可察的翹了翹。
“下不為例。”
戈薇傻眼……早知道這麼容易，他就早點求饒了。
事情不咸不淡地跳過，戈薇郁悶不過幾分鐘就恢復如常，歡快地拉著桔梗聊天，有人陪總比沒人陪的好。
“桔梗你一直沒睡嗎？不對啊，就算不用睡也可以冥想休息，我看著你躺下去的，所以說你什麼時候發現我沒回來？”
“從你出去的時候。”
“誒？”戈薇愕然，“出去的時候？”
桔梗淡然到一點不像從頭到尾都在監視的模樣，“嗯，你忘記了嗎？蝴蝶是我的式神。”
戈薇沉默，也就是說他從出去到現在，桔梗就一直在注視著他，甚至他拉著蝴蝶聊天桔梗都知道？？
戈薇深吸一口氣，半睜著眼，“好狡猾啊桔梗，分明知道我的打算出來還故意說那麼多問那麼多看我著急絞盡腦汁的找理由……”
少年碎碎念，越說越氣，憤憤擰過身體，他要和桔梗單方面不說話兩分鐘！
桔梗眸中閃過笑意，伸手戳了戳戈薇的後背，“生氣了？”
“……”戈薇悶聲不響，下決心要絕交兩分鐘，當然理都不理一下。
桔梗眨眨眼，遭了，一不小心逗弄過頭了。
微涼的手從後面輕輕貼在戈薇臉頰上，稍微用了點力道，向著後面拉了拉。
戈薇還在氣惱中，被桔梗的手心冰了一下，頭腦冷靜了些，身體向後靠去。
干什麼？戈薇茫然，下意識地側過頭，眼角余光中，順滑如墨的長發絲絲縷縷落在他的肩上，黑影籠罩過來。
臉頰接觸到陌生的柔軟，戈薇瞳孔驟縮。
“你也騙了我不是嗎？”桔梗慢悠悠跪坐下，聲音淡淡，“別生氣了，用這個抵消好不好？”
用這個？戈薇摸著被親了那一塊，大腦放空。
抵消什麼？是指用戲弄他來抵消他鼓動蝴蝶一起隱瞞的事？
“那既然抵消了，為什麼要親……”戈薇收住嘴，眼眸中閃過一絲懊惱，他沒事兒干提什麼為什麼，桔梗主動親他，這多少見的情況，要是因為他這句沒處找處的提問，讓桔梗惱羞成怒，再也不肯主動了，怎麼辦？！
“啊，我不是、我的意思不是你為什麼、啊……也不對，太突然我以為、我想問……”他到底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呀！
桔梗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戈薇一系列表情變化，為什麼要親呢……大概就是想要這麼做便做了，每天喜歡一點，她有很認真的執行。
對面的平靜讓戈薇漸漸鎮定下來，戈薇微紅著臉，眼楮看著肩膀上垂落的發絲，強裝淡定地把另一邊臉遞上。
“？”桔梗愣了一下。
“不、不公平。”戈薇睫毛顫了顫，“……這邊也要。”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會要糖的孩子有糖吃。
戈薇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有必要爭取。
就比如現在，冰涼的唇雖遲，但到。
戈薇瞬間眉眼彎彎，笑容在臉上綻放，他一把擁住桔梗。
桔梗不太習慣這般熱情的擁抱，抬手阻止時，戈薇速度比她更快。
相似的吻落在桔梗臉頰上，戈薇一邊一個，哪邊都沒有冷落。
桔梗感受著臉上還未褪去的溫度，還有……少年眸中透著一股孩子氣，笑容自信張揚，璀璨到她升起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的渴望。
戈薇親完發現他太突兀，輕咳兩聲給自己找了個補，“既然我們兩個做的事都互相抵消了，那、那這個也是。”
戈薇嚴肅臉，要不是臉上紅暈還未散去，旁人還以為他在探討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不是如同玩消消樂一般你親一口我親一口。
大概是被戈薇理直氣壯的語氣無語到，桔梗好一會兒都沒能說出話。
良久，兩人狀若無事發生的分開，各自端坐好。
戈薇有一下沒一下的扒拉著地上的草皮，心里復盤剛剛他是不是過于孟浪，或者說……當時就應該更放開一些，親都親了，抱一會兒怎麼了？？
想著戈薇用力揪了一把草，要不是桔梗在旁邊，他都想捶胸頓足。
怎麼就放手了呢？難得桔梗主動，而且也沒對他的舉動表示出任何不悅……
戈薇深呼吸，吐氣……一口氣如鯁在喉，握拳堅定住，下次，絕對不能輕易放手然後親——
“還犯困……”
“啊！我才沒想！”
“……嘛？”
桔梗兩只眼都寫滿了問號。
戈薇撓撓頭，暗罵自己沒出息，面上訕笑一聲，“沒，沒什麼，就是、就是太困了！困到腦子都不太正常哈哈……”
桔梗不清楚戈薇在短短幾分鐘內在腦子里進行了怎麼樣的計劃，但戈薇豐富多彩的表情……足夠她猜測到內容估計不太妙。
還是不詢問的好。
桔梗跪坐著，拍了拍膝蓋，“過來睡覺。”
還好桔梗沒深究，戈薇剛松一口氣，桔梗下一句話直接讓他再次提起。
“睡覺？不行不行，說了晚上不睡沒關系，困是困，不過是很正常的反應，除了有點犯困，身體其實還很健康，我還能堅持。”
戈薇拒絕的干脆利落，開什麼玩笑，他睡這里睡著了，等明天早上在全村人面前公開處刑嗎？？
桔梗看了看戈薇眼底下不太明顯的青黑，眼眸微暗，又拍拍膝蓋，語氣比剛才強硬不少，“過來，阿籬。”
“不要，我真的——”
“再不過來，以後都不會讓你親了。”
戈薇震驚地睜大了眼。
桔梗脫口而出的“威脅”，讓她自己都失色一瞬，很快調整過來找話彌補，“不……”
“我知道了。”
話被打斷了，桔梗動了動唇，最終合上。
脫口說出的話來自于她內心深處認為最有效說服戈薇的方法。
這種“說服的方法”……難以開口用來解釋。
桔梗倉促撇過頭，不復之前的游刃有余。
戈薇內心有多震撼，臉上就雙倍呈現，他眼神既復雜又意外。
「桔梗與眾不同的一面」
戈薇腦海里冒出來一行字。
不太自然的躺在桔梗腿上，戈薇眼簾微微垂下，遮住那點羞臊。
論舒服，肯定不如躺在睡袋里，但論心理上的舒爽……完全沒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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