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得了,你小子別顯擺了。”
李老笑罵一句,人家的主場,風頭出大了可不好。
“是是是,您老說的是。”
梁豈對李老一拱手,一副听話的樣子。
李老跟梁豈這對話完全是熟識的樣子,畢竟李老看著虞念長大的,梁豈說是從小認識虞念,那跟李老相熟也是正常的。
但其實他們今天是第一次見。
兩個人的關系也就限于李老知道虞念有這麼個朋友,梁豈也知道虞念有這麼個長輩。
但他們兩個的出發點都是為虞念好,所以哪怕第一次見,卻是配合的天衣無縫。
任誰也看不出來這一老一小之前根本不認識。
全程都沒插上嘴的虞念......都是赤裸裸的演技派啊。
要說李老之所以會知道梁豈跟虞念的關系,還是當初梁豈剛回京都的時候風頭太盛。
一度傳出不少兩人不合的傳聞,李老擔心她,一直打電話問這事兒。
所以她才告知李老,她以前便認識梁豈,跟他關系不錯,讓李老放心。
這下可派上用場了。
過了這段小插曲,接下來一直平靜無波的吃完飯。
這次虞念一直待到了最後。
往常她都是半路就找借口溜了,都知道她這毛病,也沒人會見怪。
今天沒走這些人都以為她是看寒老的面子。
但實際上她是在等劉江山,等他發難。
雖然跟劉江山不在同一個桌上,但虞念也注意到了,劉江山似乎多喝了幾杯。
聯想到他之前的那些操作,虞念幾乎能想到他有什麼後手。
劉江山也在等,等虞念走,有些事等虞念走了他才好光明正大的說。
但虞念就是不離開,眼看著赴宴的人都走了過半了,虞念還在這兒。
劉江山按捺不住了,讓他放棄這個好機會,那他得嘔死。
畢竟這些事情,他今天可以借著酒勁兒說出來。
但想等過後再往回找,那就純屬格局小了。
既然虞念在這兒,那他索性就直接借題發揮了。
“小虞啊,今天的事兒你是不是該給我道個歉?”
劉江山此時面色有些泛紅,一看就是喝的有點多。
他一直沒走,用的也是這個借口,說是有些暈坐會兒緩緩。
畢竟他跟這兩家關系都算不得好,還沒到能飯後閑談敘話的地步。
劉江山這話一出,喝茶聊天的眾人頓時都鴉雀無聲。
幾乎都是同一個想法,這老小子又要自己找不自在了。
上來就讓人家道歉,顯得你臉大啊。
“道歉可以,但是為什麼呢?”
虞念神色淡淡,看向劉江山的眼神亦是平靜無波。
只是都听得出來,雖然她說的是為什麼,但那意思就是憑什麼。
“小虞啊,不是我說你,我好心勸誡,你卻對我惡語相向。
這事兒你自己說說有沒有道理?”
劉江山提高音量足以讓眾人听見,那語氣還帶著幾分委屈的意思。
“劉首長是不是喝多了,我怎麼不記得什麼時候對您惡語相向了?”
虞念仍舊是不急不躁,神色沒有半分變化。
“年輕氣盛是正常的事兒,我也不與你計較。
但你敢做不敢當,那就太有失風範了。”
劉江山這話說的是義正辭嚴,但眼里卻是劃過一抹陰險。
不承認?不承認好啊。
“嘿。”
突然梁豈發出一聲陰陽怪氣的動靜,見別人都看過來,忙無辜的擺擺手。
“不好意思,你們繼續,我就是想到了點好笑的事兒。”
眾人......確實挺好笑的,只不過他們不方便笑。
劉江山這說著不與人家計較,偏偏還在這里斤斤計較,這豈不是自相矛盾嘛。
“嘖,這樣吧,劉首長先把欠我的十個億還上,咱們再談道歉的事兒?”
虞念話音剛落,眾人皆是震驚的看著兩人,啥玩意?十個億?
“休要信口雌黃,我什麼時候欠你十個億了?”
劉江山瞬間惱怒,一下子就上頭了。
整張臉已經不是紅了,都發紫了,看起來隨時要背過氣去一樣。
“我瞎說的啊,開個玩笑嘛,劉首長不會生氣了吧。”
虞念嘴角勾起一抹散漫的笑,跟劉江山的氣急敗壞形成了鮮明對比。
圍觀的一眾人......�砥@猓 腔拐婷換八怠 br />
劉江山能張口就讓虞念道歉,人家自然也能瞎編他欠錢不還。
信口雌黃這四個字似乎原封不動的返還給劉江山了。
“呼,本來我還想給你留點面子的,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
劉江山喘了口粗氣,眼神帶著失望的看向虞念。
隨後坐直身體,把衣服兜里別著的一支鋼筆取下來。
眾人都是一頭霧水的看著他這莫名其妙的動作,這是在干什麼。
“這是我家里在研究所工作的小輩帶給我的,錄音鋼筆。”
劉江山舉著那支筆,語氣帶著些莫名的意味。
“其實本來是想著送給小虞的,畢竟你們年輕人應該喜歡這些新鮮玩意,沒想到意外錄到了點東西。”
“啊哦,好意外哦。”
虞念這陰陽怪氣的話,也是大家的心聲。
劉江山送東西給虞念已經就很不合理了,還很意外的錄到了對虞念不利的東西。
嗯,他這借口找的,還不如直接說他就是拿著錄音筆設計虞念呢。
那他們還贊劉江山一聲坦蕩。
“小虞啊,你覺得這東西能放出來嗎?”
劉江山似乎已經穩操勝券,拿著錄音筆在虞念面前晃了晃。
“這東西您會用嗎,可別出什麼意外哦。
需不需要我幫您檢查一下?”
虞念沒有回答劉江山的問題,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他手里的錄音筆。
“放心吧,這是最新研究出來的,絕對沒有意外。”
劉江山冷哼一聲,想用這種手段毀滅證據?太小兒科了些。
“那我沒什麼問題了。”
虞念往後靠了靠,一派淡定道。
“那我可就放出來讓諸位辨個是非了。”
劉江山死死的盯著虞念,似乎是想看穿她是真的毫不心虛還是強裝鎮定。
雖然她行事向來乖張任性,但基本的規矩還是有的。
像她這般指著鼻子辱罵長者,這絕對是這些老輩人無法接受的。
虞念絲毫不為所動,聳聳肩做了個請的手勢。
讓劉江山隨意。
眾人神色各異,卻都默契的沒有出聲勸和,只靜靜地看著這兩人的反應。
劉江山一副拿捏住虞念把柄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假的。
但虞念又淡定的過分,一點都不像心虛的樣子。
這一時間,還真是有些搞不懂這兩個人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