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下室，陽光忽然明亮，有點刺眼。
感冒高燒過後，秋明霜腦袋依舊暈沉，任由盧霞拉著自己的手，穿過兩三條街道。
盧霞所說的商會，還沒有運行，只是個簡單門面房，都沒有裝修。
門口招牌也沒有，秋明霜在門外停下腳步︰“這看起來也不是什麼正規公司，招工還是發的小廣告，算了吧。”
“別呀。”盧霞拉住準備扭身離開的秋明霜︰“來都來了，就試試唄，現在不管公司大小，有個容身之處再說，而且，我打听了，這家公司背景可不簡單，有歐陽家撐腰的，前途肯定好。”
“明霜姐，你有學歷，也有經驗，這種剛剛起步的小公司，反而適合你發揮。”
盧霞一邊勸，一邊拉著秋明霜走上台階，秋明霜幾乎機械地跟著。
因為徐少的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說自己清白，壓根沒有人相信，畢竟大家眼看著她衣衫襤褸頭發凌亂從徐少房間出來。
就連身邊關系最好的盧霞，提起那件事，都含糊其辭，半信半疑。
丘皮特的公司自然無法待下去，可離開公司，她的事已經在一定圈子內傳開，成為花邊新聞。
許多人都知道，她和一位闊少不清不白，而且是個不好得罪的闊少。
接下來她跑了好幾家公司應聘，有學歷有經驗，但那幾家中型企業，老板多少和丘皮特有點交情，至少是一個圈子。
她的名字被人事部報上去，立即石沉大海。
她都準備離開京都了，但畢竟在這奮斗了幾年，有點感情，還是舍不得。
如果這個小公司可以，留下就留下吧，退而求其次，管理就別想了，做個小職員也行。
而且，歐陽家的背景，也讓她有點心動，看看再說。
進入辦公樓，沿著走道拐個彎，進入一個寬敞的大廳，大廳里有很多人，已經排成一個長隊，等待在一間辦公室門口。
辦公室門口臨時掛著招工的牌子，有點歪，隨著里面有人叫了聲下一位，門打開，一位中年人拿著學歷進去，同時，一位年輕人走出來，耷拉著腦袋，排隊的有人問︰“徐天，你的工作經驗也有幾年了，怎麼不適合，他們需要什麼樣的人。”
隨著提問，大家一起看向那位叫徐天的年輕人，這家公司籌建很急，招工也急，搞得大家摸不著頭腦。
今天是第一次招工，大家都在揣摩。
“我的學歷不夠。”年輕人無奈地攤了攤手︰“第一批招的是部門主管經理級別，差了點。”
“握草，直接招領導。”有人驚呼，這起步也太高了吧︰“兄弟，負責招工的，認識是誰嗎，我找人拉拉關系。”
“這倒是認識，商常，原來歐陽家的。”
“那就算了，商常職位不高，听說做事卻很刻板認真，拉關系也沒有用。”
“這樣也好，憑實力競爭。”
“就是，我最討厭拉關系走後門的人，就知道拍馬屁，啥也不是。”
……
一時間，議論紛紛。
秋明霜站在隊伍最後，听著他們的議論，臉色平靜，職場上就這樣，八卦多，商常自己也認識，不熟，就算熟，她也不想走後門拉關系，做事秋明霜憑的實力。
“吆，這不是秋明霜秋經理嗎，你怎麼也來應聘。”
秋明霜不想參與討論，想置身事外，但還是牽扯到她身上，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來。
秋明霜看過去，說話的女人也是二十幾歲。
秋明霜白了對方一眼，沒搭理，這女人有點印象，好像叫馬玉梅，吊梢眉很凸出顯眼，以前去丘皮特公司應聘過，業務部是秋明霜負責，這女人簡歷倒是不錯，但作風不好，是公司一位員工的小三，秋明霜直接斃了。
“這位秋經理什麼來頭？”
總有人喜歡八卦，馬玉梅身邊同伴立即問。
“她可厲害了，丘皮特公司的業務經理，傲氣得很。”馬玉梅語氣帶著譏諷︰“不過，我听說最近被開除了。”
“業務好，怎麼會被開除。”
“當然是犯錯誤啦，听說被一位闊少睡了，還被拋棄，沒臉在公司待下去了唄。”
“沒想到長得這麼漂亮，竟然是那種人。”
“這話說的，不漂亮也沒機會，那些公司白領，有幾個不是順著床往上爬的。”
“這是沒爬上去，摔了一跤。”馬玉梅眼楮瞥著秋明霜︰“現在才和我們一起競爭小公司職員，太委屈了吧，不過，別的公司也不敢要這種人。”
“你踏馬放屁，明霜姐清清白白。”
秋明霜還沒有開口，盧霞卻已經忍無可忍，大聲罵起來︰“你這個沒屁股沒胸的家伙， 血口噴人。”
“我說的是事實。”馬玉梅被罵得跳起來︰“慶豐酒樓誰不知道，秋明霜當時被架著從闊少房間出來，衣服都撕爛了。”
“你踏馬的……”
盧霞跺著腳，沖向馬玉梅，卻被秋明霜一把拉住胳膊，低聲說道︰“別和她一般見識，我們是來應聘的，注意影響。”
盧霞微微掙扎了一下，旋即靜下來，秋明霜臉色鐵青，卻無法反駁。
清白根本無人相信，那個徐少做得太狠，瑪德，喜歡臭女人的變態家伙。
心中只能把那個玷污自己名聲的徐少，罵個十幾遍。
“怎麼著，我話可說了吧。”
馬玉梅見秋明霜和盧霞沉默，更加得意起來，挑釁地揚了揚下巴。
秋明霜惱怒地瞪了一眼，握了握拳頭，對方才收斂一些，目光看向大廳門口︰“表妹。”
又有一位姑娘走進來，修身外套，小馬靴，秀發披肩，下巴微揚，目光輕輕掃視一眼，落在馬玉梅身上︰“表姐，你也來應聘。”
“我來湊個熱鬧。”
馬玉梅等那位姑娘走到近前，立即向大家介紹︰“我表妹許晴，名牌大學高材生，剛剛畢業，許多大公司都發出邀請的。”
“表姐，低調點。”許晴笑了笑，姿態卻毫不低調，甚至下巴又揚了揚︰“那些大公司沒意思，這個商會有歐陽家撐腰，一定有前途，我來這里才能盡情發揮自己的才能。”
那意思，勢在必得。
不過，年輕美貌，名牌大學，應聘這個剛剛有點眉目的小公司，確實有驕傲的資本，只要主管招聘的不眼瞎，做個小領導沒問題。
“這位表妹，以後多多關照。”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紛紛向許晴打招呼， 不管應聘成不成，先打好關系再說。
馬玉梅又瞥了一眼秋明霜，秋明霜臉色一暗，想自己當初剛畢業也是意氣風發，現在幾乎聲名狼藉，和許晴根本無法相比。
算了吧，和這些人如果成為同事，也難以相處。
“走。”
秋明霜沒了興趣，當機立斷，拉著盧霞就走。
不過，剛剛走了兩步，就退了回來，微微低頭，拳頭緊握，有點顫抖。
大門口，一男一女走進來，男的西裝革履，戴著茶色眼鏡，有點文雅的樣子。
女的珠光寶氣，容顏如畫。
苗婧和那個變態的徐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