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慶東摸著腦袋,差點以為不在了。
“大哥,這大正月的,你火氣小點兒,誰惹到你了?”
誰?!
還不是你那狐朋狗友宋觀舟,真以為自己是個能耐人物,胡言亂語,秦家高看她幾分,無非就是對康哥兒的事兒上心些。
對了。
還有救了姐兒……
還有,救了十皇子!
秦大郎數到後頭,又覺得宋觀舟不是那般的可惡,總的來說,對秦家恩重如山,罷了罷了!
她昨日說的渾話,當做沒听到就是。
秦大郎悻悻離開。
留下秦慶東站在門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回頭叫來春哥,“去打探一下,可是大哥昨兒與大嫂吵嘴了?”
春哥腦瓜子縮起來,“這個……,小的是二公子您房里的,去打探大人屋中事情,怕是不好。”
“讓你去,你就去,你日日里喊著大嫂邊上那些個丫鬟叫做姐姐 ,難不成白喊的啊?”
這——
春哥連連點頭。
“是是是,二公子您不覺得丟人就行。”
啪!
重重一巴掌,打了下來,春哥嗷一嗓子,捂著腦殼往前跑了幾步,奈何雪地路滑,摔了個四仰八叉。
秦慶東全然沒個笑意,冷哼一聲,轉頭又出了秦府,春哥急急忙忙追了上去,“公子,您要去哪里?”
“吃酒。”
又胡混了一日,正月十四一大早才慢悠悠回來。
剛到門口,就看見文令歡帶著丫鬟,站在廊檐下,雪帽斗篷,穿戴得嚴嚴實實。
“秦二,你夜不歸宿,哪里去了?”
秦慶東梗著脖子,“我在府上啊,只是早間送大哥上值去。”
“你誆騙人呢!”
文令歡幾步走下來,直直來到秦慶東跟前,秦慶東立時跳開,可還是遲了一步。
“秦二,你這是又去吃花酒了?”
文令歡臉色十分難看,她定定看著秦慶東,眼眸里從憤怒到委屈,慢慢的蓄滿了眼淚。
秦慶東趕緊輕拂身上的酒味。
“只是吃了酒,沒有別的事兒,你當我生冷不忌,是個髒的爛的我都要,我不是那樣的人兒。”
文令歡扭過頭,再不想看著他。
“這樁親事,你是不喜的,我何嘗又是願意的,奈何婚姻大事,素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這破脾氣得老太太看重,你也得我家父母的喜愛,方才有了作對之說,可你萬萬不該如此作踐我——”
早些時候,就知是個浪蕩子。
可哪里想到,她還在府上呢,這混賬就去樓子里吃花酒。
難過的事兒,忽地涌上心頭。
本是個要強的姑娘,卻在這等事情上頭,還是脆弱起來,本來是說宋觀舟的事兒,這會兒也全忘了。
她轉頭喊了小丫鬟,就要離開。
秦慶東哪里見過文令歡落淚,一時之間也是被嚇到,“我說姑奶奶,與你說了,只是吃了酒,是黃家大郎攥的局,四郎、黃三郎,到後頭世子二哥也來了,我是多吃了幾盞,才歇在外頭,不曾胡搞。”
文令歡只顧著埋頭行走,秦慶東追著賠罪,她掩耳不听。
這麼一鬧,兩人跟孩子一樣,你追我跑,走到了內宅里頭。
宋觀舟一大早就醒了過來,本還想著早早的給秦老夫人請安去,哪知小腹上越發疼痛難忍,幾乎直不起身子來。
忍冬見狀,慌張起來。
“少夫人,那賊子一腳,恐怕是傷了內里,若不一會兒容奴去請孫大夫過來瞧瞧。”
宋觀舟擺擺手。
“咱是來做客的,若要看,也是回去公府的事兒。”
蝶衣走到跟前,“少夫人,不礙事的,若不奴去稟了夫人, 請個太醫來問診。”
宋觀舟趕緊擠出一絲笑意。
“你們去弄個熱帕子來給我敷一敷,回頭我同老太太說一聲,咱們回府去。”
余成那一腳,十足十的力氣。
若是旁人,最多踹得五髒六腑疼一時半會的,哪里會淤青成這樣,興許也是因她肌膚嫩白。
“少夫人,咱這就回去了?”
蝶舞有些詫異。
宋觀舟苦笑,“我倒是想多待幾日,可身子這樣,也不好得做客。”
話音剛落,就听得客院外頭傳來文令歡的聲音。
“秦二,今日里你也不必纏著我,我早早的不該去尋你,白惹了一身騷。”
咦!
宋觀舟看向外頭,“是令歡的聲音,若不你們去瞧瞧,秦二若是欺負她,你們把四姑娘請進來,也避開那浪蕩子一會兒。”
蝶舞蝶衣應了是。
待二人出去,忍冬難掩擔憂,“少夫人,你這疼的厲害,不能再耽誤了。”
宋觀舟微微閉上雙目,緩和片刻,方才睜開眼楮。
“忍冬,一會兒我直接去溫溪山莊。”
啥?
“少夫人,咱不回公府去?”
“我往溫溪山莊去,你回公府,書房里沒算好的賬冊,你是明白的,差人收拾一番,連著孟嫂壯姑她們,全部帶到溫溪山莊。”
“少夫人,您這般去了,四公子恐怕是要惱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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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岸啊?
宋觀舟垂眸,“他惱怒就惱怒吧,而今他作何想法,都不是最要緊的,忍冬,余成——,我一定要除了余成,否則……”
後頭的話,如鯁在喉。
欲要吐出來,卻又覺得艱難。
忍冬好似看出宋觀舟的窘境,上前輕輕握住宋觀舟的手,“少夫人,年初二您與四公子吵嘴起來,四公子吃了酒,有些話說得不好听,可少夫人啊,人間夫妻之緣修來的不容易,切不可因這幾句話,傷了夫妻感情。”
宋觀舟仰起臉,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忍冬疤臉上新添的燙傷,“你差點被我潑過去的火炭燒到眼楮,所以你是知曉的,余成去那里,興許是為了見舊主一面,但更多的恐怕是誤以為我會作為吊唁的客人,主要目的,是殺我。”
忍冬听來,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欲要安撫宋觀舟幾句,可疤臉上的新傷,還隱隱作痛。
是啊。
余成要殺了少夫人。
“少夫人,咱與四公子說來,他定能想法子的,去同京兆尹說也好,差使府上家丁去尋也罷,都比您搬到溫溪山莊的好。”
那里太過偏僻,若余成真潛伏過去,一旦出了事兒,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無用。”
宋觀舟淒楚一笑,“忍冬,四郎護不住我的。”
亦或是,會用宋觀舟不想要的方式,來保護她,就像是過去一年,宅居在韶華苑。
坐井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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