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兒看到忍冬,不敢造次。
就是霜月那小蹄子,也警告過自己,這疤臉女子不容小覷,從前可是跟著世子夫人一塊兒嫁進來的丫鬟,後頭配了人打發出去,男人死了臉也破相,卻還能再次入得公府,得四少夫人的青睞。
而今,雖說是個婆子嫂子的身份,卻管著韶華苑里里外外大事兒小事兒。
她初來乍到,卻也跌跌撞撞打听了個明白。
誰人能得罪,誰人不能得罪,心里頭大致清楚。
忍冬這般說來,她只能僵硬遞了過去,“實在是世子叮囑,送到少夫人手上……”
“不礙事兒,我自會與少夫人交代。”
方雅兒憋著一口氣, 出了韶華苑,無人之處,啐了一口,少夫人這般擺譜,連她面兒都不見,來日得回郡王府,定要同郡王妃說一通。
無人在意她,只是忍冬抱著包裹入內,同宋觀舟說了大致。
“這等忙碌,二哥也沒忘了我的事兒,來日定要多謝他。”宋觀舟看著放在高幾上的十來本書,隨意翻看,由衷贊嘆。
文令歡取來一本,大致翻看,眼眸星亮起來。
“倒是不錯,嫂子快看,後頭借我瞧瞧。”
原來,都是話本子。
自秦慶東做挽郎去了之後,宋觀舟睡前放松的小甜品——話本子, 就斷了。
文令歡時時在路上,偶能差人送來的,哪里耐得住宋觀舟一晚上看一本的速度。
裴辰知曉,私下同宋觀舟說來,“放心,旁的書冊二哥是沒這個能耐,但話本子管夠。”
都是小作坊出手,炸裂三觀。
裴辰隔三差五,差人送個十本二十本的,每日里工作疲累的宋觀舟,晚上躺在床榻上,借著燭火看一本古代人的各類恩怨情仇,極為放松。
只是,她速度嚇人,一晚上一本,任誰也跟不上。
同道中人,焉有不借的道理,宋觀舟帶著華重樓與文令歡走到內屋,指著拔步床旁側的書架上,疊放著幾百本書。
“都是,你二人喜歡,盡管拿去。”
大多的,宋觀舟看過一次,就不再看第二遍了。
莫說文令歡,就是華重樓也好奇起來,跟著過去翻了一會兒,指著其中一本,訝異起來。
“這……這……”
其他書冊,封面大多就是個書名、作者名,這本書貼心的繪了個封面,兩個男人摟在一起,擰成麻花。
華重樓再是見多識廣,看著這本書,也起了驚呼。
文令歡聞聲看來,毫無在意,“咦,這本還是我給四嫂子送來的。”說完,遞還給華重樓,“華姐姐,拿著看看,雖說是兩位公子的情愛,但實在是跌宕起伏,纏綿悱惻。”
噗!
華重樓忍俊不禁,“兩個男人……,纏綿悱惻,不不不,四姑娘,我是看不下去的。”
宋觀舟坐在軟榻上,忽地笑了起來。
“重樓不曾見過這樣的?”
華重樓放下書冊,走到宋觀舟旁側坐下,“少夫人,見過不少,身為醫者,又是女子,好些個生意都是去那些勾欄瓦舍的,那等地方,天下怪事都不足為奇了。”
宋觀舟忽地想到個事兒,招了書架邊上跟忍冬站在一處的文令歡,“過來,我與你二人說個事兒。”
文令歡看了看忍冬,“你們少夫人有何秘密?”
忍冬笑著搖頭,“奴也不知呢。”
宋觀舟眯著眼,“冬兒也來,好似我不曾與你說過。”听聞這話,二人滿臉好奇,行走過來,可內屋沒有炭盆子,坐著有些涼意,宋觀舟又起身,挽著華重樓到外屋。
炭盆子燒得正旺,宋觀舟剛坐下,就迫不及待說道,“知那金拂雲為何不願意嫁雍郡王了?”
文令歡搖頭,“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兒,四嫂子,華姐姐與忍冬姐姐不曾見過賀疆,可我見過啊,平心而論,雍郡王人才兼具,長得是比不上四公子,但比秦二好太多。”
“听四姑娘而言,雍郡王非但富貴,還算是人中龍鳳。”
文令歡點點頭,“我與之謀面兩次,無不是儒雅溫和,長得也俊俏,所以這金拂雲是鬧得那門子深情,盯著四公子不放了!”
天下男人千千萬,何必吊死在一棵樹!
忍冬啐了一口,“只怕她是瘋魔了。”
話音剛落,宋觀舟搖搖頭,“你們說的,只是其一,她對四郎情根深種,這是毋庸置疑的。”
畢竟有上輩子,人家也是兩口子。
可滄海桑田,人生重啟,宋觀舟才是原配。
文令歡眯著眼,“她嫌棄雍郡王並非實權王爺,也沒個封地吧。”
宋觀舟神秘搖頭,“大概可能……她也知曉賀疆私密之事兒。”
“嫂子快說,何事?”
一個賀疆,還有何秘聞啊!
“賀疆是喜好男色,也只愛男色,他從前的郡王妃……,妾侍,只怕都是守了活寡。”
噗!
文令歡一口熱茶,轉身噴了出來。
華重樓與忍冬穩重些,听來也滿臉驚愕,“只喜男色?”
宋觀舟點頭,難掩笑意,“如若這般說來,未必沒有盼頭,前朝現代,喜愛耍玩孌童的權貴男子也不少見,但雍郡王與旁人不同,他只愛男人。”
忍冬听來,輕撫胸口。
長舒一口氣,“少夫人,您今兒這麼一說,奴這心頭好過多了。”
“為何?”
“金拂雲遭報應了!她想著害了您與雍郡王,最後卻成全了她,報應!報應!”
文令歡眼珠子嘰里咕嚕的轉了幾圈,噗嗤一聲,大笑出來。
“實在解氣!她還貼心的下了催情藥,生怕賀疆無能,哦吼!這賀疆真奪了她清白?”
別是不舉的吧?
屋外,蝶衣送熱茶進來,文令歡一看到她,就拉到跟前,“好姑娘,可打听過,金拂雲與雍郡王成了好事兒?”
蝶衣放下熱茶,掩嘴笑道,“四姑娘放心,不止奴打听得明白,就是春哥兒、還有咱們世子跟前的人,都瞧得明白。”
“我想著賀疆成日與男人鬼混,怕是成不了。”
“成了!”
蝶衣捂嘴,眼眸里全是得意,“瑯嫵郡主的床榻上,金拂雲的落紅赫然在目。”
噢喲!
金拂雲的臉面,除非再托生,否則是抬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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