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閣女子聚在一處,歡聲笑語多過憂心忡忡,文令歡本來就是個活絡的性子,兼之金拂雲這人實在可惡,她說起話來,毫不客氣。
“金拂雲這女人……,死是死不了了。”
宋觀舟听來,倒也不以為然。
“她心性強大,有些時候,我以己度人,站在她那里來想,就是要死,也得拖上我這個仇人,亦或是我四郎。”
許晉俏低嘆,“同是女子,她未曾出嫁,就這般攪動風雲,實在讓人不寒而栗。”
文令歡挑眉笑道,“就如四嫂子說的,咱就看熱鬧吧。”
她摩拳擦掌,同幾位姐妹說道,“反正之前她跟下人淫奔之事兒,早壞了名聲,連累金家旁支的姑娘們親事被退,這恐怕只是開始,還有後頭的呢。”
金家,就金大將軍支撐門戶。
忍冬輕嘆,“說來,她也是命長,掉入那河水里,旁人都淹死了,听說還拖了兩個村民做了替死鬼,偏這位大姑娘,肩部能扛手不能提,柔弱女子一個,反倒是活過來了。”
宋觀舟未做言語,但心道,她重生回來,命運加持是有的。
總不能重來一世還短命了吧?
想到這里,宋觀舟忽地笑了起來,“不是有句話這麼說來,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
華重樓跟文令歡一樣,走南闖北,見多識廣。
听得此事,驚愕不少,但想到宋觀舟化險為夷,這會兒心中也平和下來,“這等催情香,本就是虎狼之藥,依照少夫人所言,劑量不少,不論對男人亦或是女子,內體傷害都不小。”
宋觀舟听來,微微點頭。
“我這都幾日里了,還是覺得渾身乏力,困倦之余,卻又睡不熟。”
“少夫人放心,您這再吃幾日藥劑,也就緩和過來了。只是那金拂雲,雖說心性歹毒,但只要她是處子之身,未曾經歷男女情事,這麼一來,身上必是傷痕累累。”
因屋里頭,大多是未婚女子。
華重樓不好得多說,可宋觀舟馬上就明了,她回想雍郡王賀疆的身形,從前又是同男人耍玩的,沒準兒……
金拂雲命在,但未必那麼舒坦。
閑談一會兒,許晉俏帶著丫鬟們去小廚房做酥瓊葉,蒸三層玉帶糕,孫琳本也喜這些廚事,起身跟著一同前往。
文令歡嬉笑著同許晉俏說道,“多謝姐姐想著文四,一會子我來給姐姐做個端盤子的丫鬟,可好?”
許晉俏如今開朗許多,嬌笑應了個好。
惹得文四一使勁,抱著她在屋子里轉了個圈,“如此溫柔的姐姐,如若我是男人,定要娶回家藏著。”
許晉俏忽地被人抱起來,雖說是女子,還是嚇了一跳。
听得這話,玉面潮紅,落地之後腿腳都是軟的,“四姑娘力氣倒是大,能得四姑娘喜愛,是凌俏的福分,奈何四姑娘不是男子,唉——”
假意低嘆,嬌面滿是落寞。
引得文令歡扭腰低呼,“我也時時因此難過,如若是個男子,早就登門求娶了,我的好姐姐。”
插科打諢好一會兒。
惹得眾人笑得直不起腰來,一屋子其樂融融,笑聲都傳到院門之外,方雅兒听從裴辰之命,說是午間得空,給韶華苑送去。
瞧著布包捆住的東西,方雅兒生了好奇。
“世子,這些是書?”
裴辰點頭,“送去給四少夫人。”
他要忙著同父親入宮,忙不得親自送去,瞧著書房里的方雅兒一日閑著的,索性讓她去做。
方雅兒提著約莫十來本書冊,來到韶華苑。
這是她入了公府以來,頭一次踏足此處,院門雅致小巧,自是比不上世子院落大氣寬闊,可石階上去探望里頭,冬日里連天的大雪,本該有些蕭瑟,可韶華苑內還有綠色樹木,白綠相間,竟是說不出的幽靜。
此刻又傳來笑意,惹得方雅兒心神向往。
昨日里還听得廚上和幾個促使丫頭嘀嘀咕咕,說這韶華苑的四少夫人命不好,只要出門,必遭大難。
何等的大難,她問過去,也無人敢說。
如今听著笑聲,好似也沒那般嚴重。
入得院門,才從小廚房出來的荷花眼尖,“雅兒姑娘……?”廚上見過幾次,荷花略有些詫異,怎地這方雅兒今日到韶華來。
前些時日,還未曾與方雅兒謀面,韶華苑上下就知這丫頭來路。
可是明郡王妃塞進來給自己少夫人添堵的,結果被世子半路收了。
好事兒!
自此後,韶華苑下頭的小丫鬟還特意去一睹她的樣貌,幾人看來,紛紛搖頭,“給咱少夫人提鞋都不配。”
今兒冷不丁上門,荷花說不吃驚,那是不可能。
方雅兒見過這相貌平平的小丫鬟,壓根兒不放在眼里,只低頭看了自己懷里的包裹,“我奉世子之命,給少夫人送來。”
荷花听聞,心中了然。
“勞煩姑娘給我就是。”
說罷,準備伸手去接,方雅兒一听,緊緊護住懷中包裹,急忙往後退了半步。
“這是世子交代,要親自給少夫人的,你個小丫鬟若是損了壞了的,算是誰的?”
咦?
荷花遲疑,“這應是少夫人托世子采買的書冊,我怎會弄壞?”
“那誰知曉,世子交代讓我親自給少夫人的,你只管去稟就是。”
按理來說,方雅兒是裴秋芸跟前的丫鬟,從小得資深內務管事老娘的教導,應該八面玲瓏才是。
但方雅兒並非如此,她對比自己強的人,譬如主子啊,得勢的妾侍啊,自是乖巧听話。
可一旦面對不如自己的粗使丫鬟,她從來是趾高氣昂。
在明郡王府如此,來到陌生的鎮國公府,她更是如此,蕭引秀跟前她不敢叫囂,得寵的高氏跟前,她也不敢胡來。
但性情軟弱,或者沒有生養的妾侍跟前,她就厲害起來。
今日到了韶華苑,亦是如此。
荷花見狀,很是不屑,“少夫人正在宴客,往常世子差人送來,也是我接了過去,姑娘今兒倒是厲害!”
說完,扭頭尋忍冬去了。
方雅兒一看無人搭理,氣得跺腳,幸好她還算克制,未曾擅闖,倒是忍冬出來,“姑娘給我就是,勞煩姑娘走這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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