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宋幼安白皙面龐之上,忽地漲紅開來,連著耳垂脖頸,全是羞憤!
“她……,她竟敢如此?”
金拂雲哼笑,“你偷摸去看過先生兩次,可曾听得過宋氏前去拜見?”
“我……,裴四竟是容得這樣的女子——”
“容不得又能如何,他而今才被調遣到吏部,行事說話,無不小心,畢竟那里頭有些個人,自詡為送大學生的學生,要照管著宋氏些,可是——,宋幼安,你斷不該為了自己的前程,去護著一個看不起你的人!”
看不起!
是宋幼安日日里面對,卻依然做不到無動于衷的三個字。
他自卑又自負,仗著一身能耐與賀疆的扶持,事事裝作清高孤傲之態,實則心底,患得患失。
金拂雲從前與這般的人打交道的多,早早就摸透了。
都不用真憑實據,亦真亦假傳兩句話,就能挑撥眼前宋幼安,“我听得先生說來,你對四郎還是有兩分同門之情,就當是為了裴岸,也該除了這宋氏!”
金拂雲循循誘之,脫籍之事兒,更是說得滴水不漏。
裴岸的娘子,那個不曾謀面的宋氏,在宋幼安心里慢慢變成了可以犧牲之人。
“這般一來,她定然活不了了。”
金拂雲哼笑,“我也不讓她活!”
“換個尋常婢女,難道不成?”宋幼安略有些遲疑,金拂雲狠狠瞪了他一眼,“婢女……,無人在意,可鎮國公府的四少夫人,那才夠分量!”
“大姑娘,宋氏——”
“你忘了,宋氏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美人,只是行事太過荒唐,少有出門,方才讓人忘了她的美貌。”
“郡王爺若是知曉,定是要對我——”
“混賬!”
只覺得宋幼安愚蠢的金拂雲,哀其不爭,惱羞成怒,“你與他本就是一個被窩里的人,吃兩盞盡興的酒,怎地了?最多說你失德,能殺了你不成?”
宋幼安欲要辯白,可看到金拂雲冷冰冰的模樣,竟是矮了氣勢。
“頂多責打你一頓,而他呢,做了這等子的事兒,與我的親事再不能提,但他母親是熒翡公主,聖上與太後娘娘都不會趕盡殺絕!做個閑散的郡王,可不就能與你雙宿雙飛了……”
宋幼安焉能不心動?
計謀很簡單,宋幼安听完,抬頭看向金拂雲時,已經不敢輕視眼前女子。
因為,她太過膽大!
“我只需要哄著賀疆入了那房門,吃三盞酒,就了事兒了?”
金拂雲頷首,“自是如此。”
“宋氏……”
“自有人請她到那里,前院安王爺出殯,後院他二人媾和,這等子的事兒不要命,卻沒臉,正合你我二人心意。”
“我……”
宋幼安很難不遲疑,金拂雲冷笑起來,“宋幼安,你也是從泥淖里殺出來的人,莫要如此優柔寡斷!”
“你不曾想過對裴家四郎的影響?”
“他不過就是難堪了些,宋氏若得體,自行了斷省了大事兒,若不體面些,裴家自也是要掃地出門,誰家需要個不能生養還淫賤的蕩婦做兒媳?”
宋幼安搖擺不定。
“宋氏……,與我無仇。”
“宋幼安!不用你去害宋氏,我自會處理,記住你我的分工,這藥……,你若覺得不夠,再加點你私藏的,哄著賀疆吃下就行。”
“我沒有你這些迷情藥。”
呵!
金拂雲伸出手來,輕撫宋幼安胸前衣物,“別裝無辜,你不是軟弱可欺的小白兔,誰還不知誰呢?”
就在宋幼安還在猶豫不決時,金拂雲一錘定音,“這事兒就這麼辦了,最遲臘月,我給你脫籍。”
“這麼晚?”
金拂雲嗤笑,“怎地,二十年都等過來了,十天半個月就等不了了?”
宋幼安這會兒也冷靜下來,“大姑娘心思縝密,在下怕不是對手,多問兩句,討個心安罷了。”
“你幼弟……,過得並不好。”
什麼?
宋幼安忽地變了臉色,繼而又假意平和,“大姑娘記錯了,宋某是罪臣之子,家族早已堙滅,哪里還有血脈骨肉的!”
“你托付給裴岸,他是想給你家幼弟尋個好去處,可惜啊……,宋氏攪合之後,那孩子而今不比你好過。”
宋幼安心中有些繃不住,但還是執意說道,“我宋家已無旁人。”
金拂雲從袖袋之中,丟出來一個項墜。
啪嗒一聲,砸在了桌案上。
宋幼安本不在意,可隨意一瞟,忽地瞪大了眼,“這……,你從何處來?”
“我既是尋你來,不想玩這些花花腸子,可你那兄弟深陷泥潭,是我差人贖出來的。”
這是他宋家的玉墜,從前掛在他宋幼安的脖頸上。上面雕刻著只有堙滅的宋家家主,也就是宋幼安的父親才能繪制出來的圖案。
他給了幼弟。
如今……
卻在金拂雲手上!
“他……,他如今在哪里?”
“很安全的地方。”
金拂雲低嘆道,“裴岸不曾負你,但宋氏得秦二相助,使了點手段,只怕你去問四郎,得來的也不過是孩子還好的話。”
畢竟,罪臣之後,藏匿起來本就是殺頭之罪。
“我能見見舍弟嗎?”
金拂雲搖頭,“不能!”她笑了起來,猶如春風拂面,“我再是沒良心,也不會對個孩子下毒手,等你脫籍,兄弟二人自然就能團聚。”
恩威並施,讓宋幼安緩了好些時候,方才緩和過來。
期間,宋幼安多次質疑,但金拂雲不但說出了幼弟的相貌,還點出孩子眉宇之間有個小疤痕。
那是被孩子繼父摔打弄傷的……
尋常人,哪里知曉?
宋幼安從半信半疑,到深信不疑。
他兩眼無神,心如死灰,幼弟落入金拂雲手上,這樁害人的事兒,不做也得做。
“宋氏,為何容不下一個孩子?”
“她是大學士之女,深知藏了個罪臣之後的後果,聰慧是她不缺的,否則隆恩寺里,余成那樣的人竟然也奈何不了她。”
“裴四郎明明答應我了……”
“興許,他都不知孩子出事了。”
多的話,金拂雲也懶得說,畢竟亦真亦假的東西,點到為止,她端茶送客,“記住,映雪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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