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眼神干淨明亮,與許晉俏垂眸賠不是後,才同掌櫃的說來,“過兩日是嬸子生辰,我尋思著給她做身冬裙,小四前日里說鋪子里來了新貨,我就來看看。”
掌櫃登時要請大姑娘進去,可這位大姑娘擺了擺手。
示意稍等片刻。
她轉頭看向欲要離去的許晉俏,緊走兩步,追了上去,“敢問姑娘,可識得鎮國公府裴四少夫人?”
嗯?
熟悉之人?
許晉俏抬首,蓮花在旁,看著對方著裝打扮,都不是尋常之人,沉吟片刻,方才低聲說道,“那是我家表妹。”
“原來是姐妹,怪不得這般相像。”
說完,她主動說起自個兒,“我姓穆,閨名雲芝,不知道你與我誰大,但觀舟喚我姐姐。”
許晉俏說了名字與生辰,穆雲芝低嘆,“我虛長你一歲,喚聲妹妹,可會唐突?”
“穆姐姐不嫌棄就是。”
這布莊人來人往,又是兩位端莊好顏的年輕姑娘,丫鬟婆子跟在一處兒,真不是說話的地兒。
穆雲芝甚是好客,听得是宋觀舟的表姐,立時笑逐顏開。
“我與四少夫人相識時,她並隨時掛著自己的姐姐,說自小只有個哥哥在,不曾與姐妹相處,倒是如今多了個姐姐,像極了雙生兒,故而剛才見到妹妹,貿然問話。”
“穆姐姐客氣。”
“這布莊是我家的,妹妹再看看,可還有喜愛之物,就當是你我姐妹初相識,一點心意。”
許晉俏柔柔一笑。
“姐姐慷慨豪氣,與觀舟倒是有幾分相像。只是多謝姐姐,今兒挑選到古香緞、綺羅綢,已是足矣。”
穆雲芝差了掌櫃親取來岫雲紗,“妹妹可喜歡這個?我瞧著素雅精致,給妹妹做個裙子倒是使得。”
許晉俏連忙婉拒。
旁側蓮花知道許晉俏自來不喜多拿人情之物,也屈膝回話,“多謝穆姑娘美意,這岫雲紗托穆姑娘的福氣,我們姑娘早早有了。”
嗯?
穆雲芝不解,許晉俏莞爾一笑,“穆姐姐離京之時,給觀舟送去兩匹,觀舟差人給我做了裙子,只是此番沒有穿出來罷了。”
二人越說越是投緣,穆雲芝看她性情清高,故而也不強求。
倒是指著旁側胭脂樓,“不如我與妹妹往樓上吃茶去。”
原來,這胭脂樓做的是女子的生意,除了胭脂首飾,二樓上還設了雅座,給進店的婦人姑娘們,一個歇息吃茶的地兒。
許晉俏已是拒絕了對方送的岫雲紗,再不能拒了吃茶一事兒。
出了布莊,與臨溪說了大致。
臨溪指著胭脂樓門外,“那屬下在門口候著,表姑娘您一會子出來,就能見著小的。”
許晉俏指了熱鬧坊市,“臨溪,不若你自行逛逛去。”
說完,還要給臨溪銀錢,臨溪擺手婉拒,“表姑娘,屬下跟出來時,少夫人給的足足的。”
說完,他瞧了瞧附近,指著斜對面的茶樓。
“不若,屬下在這里候著,姑娘在二樓,推窗並能看見我,使喚起來也便宜。”
許晉俏順著看去,微微點頭。
這才跟著穆雲芝步行七八十,進了胭脂樓。
“這是四少夫人給妹妹派的護衛?”
許晉俏略有些害羞,“觀舟說我性子孱弱,只帶著蓮花,遇到個歹事兒的不好,並把臨溪小哥差遣過來。”
“你家妹妹待你,還真是體貼。”
許晉俏微微垂眸,“不是親生姐妹,勝似親生。”
這胭脂樓,下頭唯有一個單間做了門面,放著招呼人的木制櫃台,再就是里頭上二樓的木制樓梯。
遠遠的,兩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就看到了二人。
其中一個笑意盈盈,“大姑娘,今兒天氣不錯,難得見您,快些請進。”
穆雲芝輕車熟路,說了二樓采薇閣。
“好,說來也巧,前頭一炷香才空出來,二位姑娘請跟奴家前來。”
入了采薇閣,穆雲芝才同許晉俏介紹,“妹妹有所不知,這是胭脂樓的老板娘,人稱桃花姐,她最擅長制香粉胭脂,諸多夫人千金,極愛桃花姐的這一手胭脂水粉,也是我們這兒地方小,如若是在江州、京城的,必然芳名遠揚。”
許晉俏見狀,含蓄淺笑。
陳桃花早早就看到許晉俏,心中早就暗道,這必然是外頭來的姑娘,本地誰家若有這般樣貌,才真正是芳名遠揚。
“都是大姑娘抬舉奴家。”
下頭跑堂的丫鬟端來熱茶,陳桃花親自給二位斟茶倒水,“也就是大姑娘不嫌棄,一會子奴家把近些新調制出來的水粉胭脂端上來,還請二位姑娘品鑒。”
穆雲芝微微頷首。
“桃花姐可取了小樣,留我二人自行試試,如遇不解的,再請教桃花姐不遲。”
這話一說,陳桃花就知道了。
她盈盈一笑,屈膝行禮,“二位姑娘稍待片刻,一會子奴家親自送來。這采薇閣窗外風景怡人,雖說是冬日襲來,卻不見初寒,但過了秋霜的楓葉,還是紅紅火火的,倒也養眼。”
穆雲芝點頭,“多謝桃花姐。”
陳桃花緩緩退下,穆雲芝跟前的丫鬟支起窗欞,果然,這采薇閣正對著半邊小院,院落里好幾棵楓樹,火紅金黃,確實令人眼前一亮。
許晉俏循著看去,也覺心境怡然開闊。
珠蘭同穆雲芝稟道,“大姑娘,只是些茶水,未免乏味,奴下去買些點心果子上來,如何?”
穆雲芝輕輕點頭。
看向許晉俏,“不知許妹妹可有忌嘴的?”
“多謝穆姐姐,妹妹倒是不怎地挑嘴兒。”說到這里,莫名想到了宋觀舟,“觀舟較我,倒是挑嘴許多。”
穆雲芝揮手,示意珠蘭去辦。
“觀舟妹妹生性豪爽,坦坦蕩蕩,不愛就是不愛,這點子性格,我倒是羨慕不已。”
想到自己隨波逐流,穆雲芝略有失落。
許晉俏唇角上揚,“人間少有如觀舟那般活得肆意之人,幸得夫妻恩愛,相互扶持,如今瞧來,倒也是不錯。”
至少,裴岸在很多方面,是縱容著宋觀舟的。
穆雲芝听來,眼里滿是艷羨。
“觀舟近些時日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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