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當年黑水宮和天君殿之間的那場大戰,我了解的並不是很多。
只知道那一戰過後,黑水宮遭受重創,原本的黑水宮四聖之中。
只剩下了丹黎聖尊一人,至于其余三聖的下落,我便更加無從得知了。
按照無生道人的說法,作為本體的紫衣聖尊已經湮滅了,而作為紫衣聖尊殺意分身的無生道人卻還活著。
如此的話,那紫衣聖尊到底算不算是徹底隕落了?
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無生老道目光微微下沉,開口解釋道。
“我與紫衣聖尊本為同源,作為本體的紫衣聖尊的確已經湮滅了,可並不代表他已經徹底消失。
我作為作為本體的殺意分身,在我身體中有著一道本源之力。
只要能夠重新喚醒這一道本源之力,便能夠通過再次融合殺意分身以重塑本體。”
臥槽!這他瑪也可以……
我不由得心神一怔,難以置信的朝著無生道人望去。
對于他的話,很多地方我依舊十分懵懂,例如那所謂的本源之力究竟代表著什麼。
可最終的意思我卻是听得很明白。
也就是紫衣聖尊雖然湮滅了,但他卻還有著一次復活的機會,關鍵就在于無生道人這具殺意分身是否能夠喚醒體內的本源之力。
“所以想要喚醒你體內的本源之力,關鍵在于元天九印?”我試探性的問道。
無生道人點了點頭。
“不錯,我是在本體勘破通玄之時,意外分離出的一道殺意分身。
因此我的修為上限便是玄元境大圓滿,終其一生都不可能突破。
元天九印乃是本體通過天道感悟所創造出的聖法神通,也是喚醒我體內本源之氣的關鍵。
簡單來說元天九印對于你而言可能就只是一套聖法神通,可對于我而言,便是步入無上聖境的鑰匙。
只有完整的元天九印才可以幫我喚醒體內的本源之氣,這樣我便可以借助這道殺意分身融合本源之氣,再入無上聖境。”
我沉凝片刻後,一臉尷尬的撓了撓頭。
“道長,按理說這元天九印本就是紫衣聖尊所創的聖法神通,我這個做晚輩的自當竭力相助。
可問題是我只記下了元天九印中的前三印,還有兩個並不完整的半印,我根本就沒有掌控完整的元天九印。
而且要命的是,那塊銘刻著完整元天九印的石碑,在那青背蜈蚣破封之時也已經毀了……”
在听到我說自己並沒有掌控完整的元天九印,而且銘刻元天九印的石碑已毀時,無生老道的身形都是不禁向後踉蹌了兩步。
“師父,難道除了元天九印外,就沒有其他辦法能夠喚醒本源之氣了麼?”
無生老道搖了搖頭,眼神深處難免閃過一抹失落之色。
“你不懂,實力達到超凡入聖的地步之後,本源之氣便是修行的核心所在。
元天九印與我體內的本源之氣一脈相承,也只有完整的元天九印,才能夠將其喚醒。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我轉了轉眼珠,卻是好像忽然想到了些什麼,朝著無生老道抬了抬手。
“道長,其實這事也不是毫無辦法。
我雖然並沒有學會完整的元天九印,但有一個人一定了解完整的元天九印。”
無生老道挑了挑眉,眉宇間閃過一抹靈光。
“難道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也學過元天九印。”
我攤了攤手,無奈的笑道。
“他學沒學我不太清楚,可他肯定見過完整的元天九印。”
無生老道略作沉凝後,仿佛想到了些什麼,恍然大悟道。
“你的意思是,那只被本尊鎮壓在古碑山的老蜈蚣?”
我輕輕拍了拍手,篤定的點了點頭。
“對啊!假如要問這個世上誰最惦記你,未必是你的親人,也未必是你愛人。
最有可能的反而是仇人,是債主。
那老蜈蚣被紫衣聖尊鎮壓在古碑上那麼多年,那 老大的石碑就壓在他身上,他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換位思考一下,若是我被壓在山底下好幾十年,沒有任何娛樂活動。
剛開始可能會很狂躁,可時間久了,最後剩下的可能就只有“孤寂”兩個字。
若是在外面失眠的時候還可以數數星星,可它一抬頭看到的自然便是銘刻有元天九印的石碑。
雖說石碑上的道紋錯綜復雜,他未必能夠參悟出完整的元天九印,但卻極有可能記下石碑上的所有道紋。
只要能夠讓他將石碑上的所有道紋復刻一遍出來,我便有辦法能夠拼湊出完整的元天九印。
比較難辦的是,那老蜈蚣被壓了這麼多年,心里定然怨氣極重。
想讓他幫忙,只怕並不容易。
關鍵這老蜈蚣的修為道行還強的離譜,只怕現如今的黑水宮內,除了丹黎聖尊之外。
其他人即便遇到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無生老道老眸微縮,片刻後才是輕嘆一聲。
“哎,無妨,此事倒也並不急于一時。
有辦法總好過毫無希望,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對此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以我現在的實力,即便是想要幫忙也有心無力。
“罷了,正事要緊。
既然少宮主已經決定要上太玄山要人,還需做好萬全的準備。
畢竟這是少宮主第一次代表黑水宮站在台前,無論如何絕對不容有失。”
我自然明白無生道人的擔憂,雖說此番在枯榮山我也算是嶄露頭角,但在黑水宮內部的威望卻還遠遠不夠。
這次我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還是以黑水宮少宮主的身份。
一旦栽了跟頭,只怕對于我個人的聲望會是極大的削弱,日後想要執掌黑水宮將會難上加難。
我輕輕抬了抬手,向前走出幾步,朝著遠方的天際眺望而去。
“道長說的不錯,此行絕對不容有失。
這些年黑水宮一直蟄伏不出,以至于整個不羈山修行界都快要把我們忘了。
這次我就是要讓向所有人宣告,黑水宮回來了。”
翌日,天商州北域,太玄山。
白霧渺渺,群山疊嶂,成行的仙鶴在山澗雲層中穿行,發出陣陣鳴叫之聲。
一片片如同瓊樓玉宇般的宮殿立于群山之巔,正是作為天商州北域三大玄宗之首的太一門所在。
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坐落于其中一處最高的山峰之上,如同眾星拱月一般盡顯威嚴氣勢。
內殿之中,兩道身影相對而坐,一方錯落復雜的棋盤擺放在案幾之上。
嗒!
隨著一枚棋子落下,一名身著頭頂紫玉冠身穿陰陽玄龍袍的老者緩緩抬了抬眼皮。
“易水,這落仙崖論道開啟在即。
你不好生閉關修煉,為何忽然這個時候決定要外出雲游歷練?”
這一老一少自然便是太一門掌門沈玨,以及他的愛徒蕭易水了。
“啟稟師尊,眼下我已經達到了地元境大圓滿的桎梏。
閉關修行意義已經不大,倒不如外出歷練,說不定可以獲得一些新的感悟。”
蕭易水一邊雲淡風輕的將手中棋子落下,一邊朝著沈玨開口解釋道。
“易水,你我相識不過只有半年,我知你來歷不俗。
加入我太一門,也不過是為了借我太一門之名,在落仙崖論道中大放異彩。
對于此事宗內的反對之聲,並不在少數。
可我依舊不顧眾人反對,收你為親傳弟子,你可知為何?”
蕭易水目光沉凝片刻,這才朝著沈玨拱手回道。
“想來定是師尊高瞻遠矚,看中了易水的天賦,這才有意栽培。
易水定不負師尊所托,定會讓太一門在此次落仙崖論道中一飛沖天。”
沈玨抬在半空的手指微微一頓,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太一門位列天商州北域三大玄宗之首,這天底下天才少年何其之多,我又何必一定要選你。”
沈玨目光中微光閃動,朝著沈玨輕輕點了點頭。
“弟子愚鈍,還請師尊明示。”
沈玨將手中棋子落下,旋即將目光落在了蕭易水的身上。
“早在我在第一次遇見你時,就在你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你身上的輪回印記,其實來自于我太一門的一位老祖,這一點或許連你自己都未必清楚。
也正因為如此,不管你是什麼來歷,出于何種目的。
太一門都注定與你密不可分,因為你本就是我太一門之人,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那麼現在我們是否可以坦誠相待的談一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