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寧海城的修行世家而言,每次禁斷之地的開啟,都將是城中修行者們翹首以盼的盛事。
初晨的陽光還未完全驅散夜的涼意,整座寧海城便已從沉睡中甦醒。
一群群身著各色衣衫的修行者們,別管是去尋獲機緣,還是單純為了看熱鬧。
總之數不清的修行者,如潮水般一批接一批地朝著禁斷叢林的方向飛掠而去。
不為別的,只為能夠早些過去,討一個頭彩。
總之整個寧海城都沉浸在火熱的氣氛之中,唯獨此刻的風家人不在其中。
寧海城外。
此刻的風家眾人聚集在一起,籠罩在一層陰沉的氛圍之中。
尤其是為首的風世平和風世蒼二人,面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原本該早早出發前往禁斷之地的風家眾人,此刻卻是遲遲未動。
倒不是他們不想早點動身,而是清河劍宗留在城外覓食的兩只飛行坐騎。
不見了!
“咳咳……老七啊!那兩只青羽雕會不會是跑得太遠迷路了?”
風世蒼干咳兩聲,轉過頭朝著風世平尷尬的開口詢問道。
風世平眉頭緊鎖,斬釘截鐵地說道︰“絕無可能!
這兩只青羽雕乃是宗門精心豢養的飛行妖禽,它們沒有我的指示,絕不可能擅自離開。
更何況青羽雕天生擁有著超乎尋常的感知力。
哪怕相隔數十里之遙,也同樣能夠感應到我的召喚,絕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離開。”
說罷,風世平將手指塞進嘴里,不信邪地吹出一陣冗長而尖銳的口哨聲。
口哨聲劃破寂靜的空氣,不斷向著遠方傳去,然而卻如石沉大海,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一次次徒勞的嘗試,使得風世平的面色愈發地陰沉,仿佛被一層濃濃的陰霾所籠罩。
哪怕風世平的心中已然明白,這兩只青羽雕很可能已經遭遇到了不測,依舊極力壓制著心頭的怒火。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破風聲傳來,眾人抬頭望去,只見杜仲和四名清河劍宗的弟子如疾風般飛掠而回。
在發現青羽雕失聯的那一刻,杜仲便帶領著幾名清河劍宗弟子展開了搜尋。
風世平見狀,立刻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一臉急切地問道︰“杜長老,可有那兩只青羽雕的消息?”
杜仲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緩緩地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眾人。
隨後緩緩伸出手掌,輕輕一翻,一撮染血的青色羽毛赫然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我們一路追蹤青羽雕的殘留的氣息,在三十里外的一片荒山里發現了許多打斗的痕跡。
周圍並沒有發現青羽雕的蹤跡,只找到了這個……”
只見那羽毛上的血跡還十分清晰,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刺眼,仿佛已經說明了一切。
風世平的雙眼瞬間瞪得溜圓,心頭的怒火再也無法抑制,如火山噴發般洶涌而出。
咬牙切齒地怒吼道︰“豈有此理,何人如此膽大妄為,居然敢殺我清河劍宗豢養的飛行坐騎。
這簡直是對我風家和清河劍宗的公然挑釁,是可忍孰不可忍!”
風世平的聲音響徹而開,震得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顫抖。
那股滔天的殺意,使得周圍的溫度都瞬間降低了幾分。
風家的眾人站在一旁,更是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一旁的風世蒼目望著那一撮帶血的青色羽毛,雙眸中不禁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深知這兩只青羽雕的實力,那可是有著地元境後期修為的妖禽啊!
在這寧海城之中,能夠與之抗衡的強者寥寥無幾。
即便是以他如今半步天元境的修為,想要輕易斬殺這兩只青羽雕,也絕非易事。
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對這兩只青羽雕下手。
風世蒼眼珠微微轉動,心底不由得暗自琢磨起來。
“爹,七叔!會不會是葉家的人干的?
這幾年葉家一直與我們風家爭斗不休,說不定是想借此機會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就在眾人鴉雀無聲之時,風玨突然站了出來,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猜疑。
風世平聞言,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哼!如今的葉家,除了葉凌雲那個老家伙有這個實力之外,其余的不過是些酒囊飯袋而已。
除非是葉凌雲親自出手,否則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傷害得了青羽雕。”
風世平語氣中充滿了輕視,似乎對于如今的頗為不屑。
風世蒼听到風世平的話,猛地一拍腦門,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目光一轉,朝著風世平低聲喃喃道︰“總不會又是燕人盟那群雜碎干的好事吧?”
他的聲音雖然很低,但卻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隨著風世蒼的話音落下,現場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加凝重,仿佛空氣都已經凝固。
對于燕人盟三個字,風家人再熟悉不過,畢竟前幾日才剛剛被狠狠的坑了一把。
風世平面色微沉,忽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神色微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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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別出聲,听……好像有什麼聲音正朝著這邊過來。”
眾人聞言,紛紛豎起耳朵,屏住呼吸,仔細聆听著周圍的動靜。
一陣刺耳的嗡嗡聲由遠及近,強烈的聲波沖擊著地面,讓大地都微微顫抖起來。
“親愛的,小妹妹,請你不要不要哭泣……”
一陣歡快而又略顯嘈雜的歌聲伴隨著轟鳴聲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呼!
地面上突然塵土飛揚,掀起一股氣浪。
還不待風家眾人看清楚,一個模糊的輪廓從風家眾人的眼前一閃而過。
“這是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起了這麼大的沙暴?
剛剛過去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風世蒼皺著眉頭,抬手扇了扇眼前的灰塵,滿臉不悅地嘟囔了一句。
“爹,七叔,你們快看!”
就在這時,風玨突然瞪大了眼楮,伸出手指向前方大聲喊道。
眾人順著風玨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輛造型奇特的三輪摩托車正從地平線上飛馳而過。
那摩托車的身後揚起了漫天的沙塵,仿佛是一條奔騰的沙龍,向著禁斷叢林的方向飛馳而去。
在那灰蒙蒙的沙塵之中,根本看不清摩托車上到底坐著幾個人,只能隱約看到兩道隨風飄動的披風。
那披風上的青色羽毛在風中肆意擺動,顏色赫然與杜仲手中的青羽雕羽毛一模一樣!
風世平看到這一幕,雙眼瞬間變得通紅,仿佛要滴出血來。
雙拳緊緊地攥在一起,咯咯作響,那股壓抑已久的怒火瞬間達到了頂點。
“豈有此理!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挑釁我風家,今日定要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給我追……”
數百米之外的平原曠野上,我正駕駛著那輛三輪摩托車一路疾馳。
我蹙著眉頭回身瞥了一眼,剛好看到了聚集在城門口的風家眾人,心底不禁疑惑不已。
“剛剛城門口站著的是風家的人吧?
這都日上三竿了,他們怎麼不出發啊?”
我自然還不知道,自己無緣無故已經又被套了一層buff,還直接做成戰袍披在了身上。
坐在我旁邊的諸葛流馬,似乎對這一切並不在意。
輕輕聳了聳肩,一臉事不關己地搖了搖頭。
“誰知道呢?
也許他們是在那里特意列隊,準備歡送我們進入禁斷之地。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家里死了人,正等著出殯。
管他呢……咱們還是趕快趕路為好。”
這時坐在後座的傅青元岔開話題,臉上掛著一抹春風得意的笑容,輕輕晃動著手中的折扇。
“長青兄弟,你這坐騎可真是別具一格啊!就是空間稍稍有些局促了一些。”
這時坐在車筐里的鄭太平也是忍不住開口。
此刻的鄭太平整個人蜷縮在車筐里,就像是一根粗壯的蘿卜被硬塞進了一個狹小的罐頭瓶子里。
卡的嚴絲合縫,動彈不得。”
我看到鄭太平的表情,忍不住撇了撇嘴角,笑著調侃道。
“這算什麼?
要是換做那些天竺修士,一輛摩托車上少說也得坐上十幾個人呢!
他們可比我們會利用空間多了。”
只見諸葛流馬用手捋了捋劉海,轉著脖子東張西望,顯得十分興奮。
在听到我的調侃後,同樣忍不住開口附和道。
“就是,就你一天毛病多,你咋那麼多事兒呢。
哪里擠了,我明明感覺很寬松,而且視野十分遼闊。
空氣也新鮮,還能近距離擁抱大自然,感受世間萬物的律動。
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諸葛流馬緩緩張開雙臂,微閉著雙眸露出一臉的享受之色。
鄭太平聞聲,臉頰狠狠的抽動了兩下,怒目圓瞪朝著騎在自己脖子上的諸葛流馬狠狠瞪了一眼。
嘴巴一張一合了的說了幾句啞語,顯然是提前給諸葛流馬家的長輩送去了節日的問候。
這三輪摩托車原本之前在古碑山的時候受到了一些損傷,好在出發前讓荀嚴幫著一並修復了。
如今的三輪摩托車明顯更加結實抗造,而且速度也有了明顯的提升。
不得不說荀嚴這個煉器宗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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