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耀祖他”
“這孩子不是過繼給你了嗎?”顧斯年推開劉耀祖,目光冷冷地看著這個熊孩子“你是劉家的人,和我再沒有半點關系!”
說完以後,顧斯年的目光便落在了劉滿月的身上“你也同樣如此。”
劉滿月撲通一聲跪在塵土飛揚的村道上,膝蓋重重磕在碎石上,卻感覺不到疼,她死死拽住顧斯年的褲腿,眼淚如同雨滴一般落下“當家的,求你看在耀祖的份上”
“爹!你就是我爹!”劉耀祖有樣學樣,也撲過去抱住顧斯年另一條腿,髒兮兮的小手在筆挺的褲子上留下幾個黑手印。
顧斯年眉頭一皺,鏡片後的眼楮閃過一絲厭惡,他猛地抽腿,劉滿月猝不及防撲倒在地,劉耀祖也被帶得一個趔趄。
這邊的動靜,很快便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
“哎喲,這劉家丫頭也太不要臉了!”王大嫂挎著菜籃子,站在路邊指指點點。
張嬸子撇撇嘴“就是!都被休了還來糾纏,也不嫌害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也有古板的老婆子看不過去,上前勸道“顧會計,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恩?”顧斯年冷笑一聲,聲音陡然提高,“我娶她三年,連手指頭都沒踫過她一根,算什麼夫妻?”
這話像炸雷一樣在人群中炸開,劉滿月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
劉家人聞訊趕來,劉大志見狀立刻拍著大腿哭嚎“好女婿啊!千錯萬錯都是滿月的錯!你看在兩家多年的情分上”
“情分?”顧斯年推了推眼鏡,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我當年拼死下河把你拖上來,算不算情分?”
劉大志聞言臉色一紅,臊得說不出話。
劉滿倉擠進人群,腆著臉道“妹夫”
“誰是你妹夫?”顧斯年突然拔高嗓門,“你妹夫是那個姓蔣的!”
這話戳中了劉家人的痛處。劉母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干嚎“沒天理啊!我閨女都被你們逼成這樣了”
“夠了!”听到消息過來的大隊長實在看不下去,“老劉家的,你們還要不要臉?滿月做出這種事,顧會計沒去告她都是仁至義盡了!”
“就是!”幾個年輕後生也跟著幫腔,“劉滿月又偷人又下藥,還想賴著顧會計?”
劉滿月癱坐在地上,耳邊嗡嗡作響。她看著顧斯年冷漠的側臉,一顆心不停的往下墜,她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了。
劉耀祖縮在一旁,小臉漲得通紅。他听不懂大人在吵什麼,但知道是劉滿月害得顧斯年不要他了。這個認知讓他攥緊了小拳頭,狠狠瞪著劉滿月。
“還不走?”顧斯年整了整被扯皺的衣襟,冷聲道“再糾纏,我就去派出所撤銷諒解書。”
這話像盆冷水澆在劉家人頭上。劉大志灰溜溜地拉起劉滿月,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倉皇離去。
劉耀祖被拽得踉踉蹌蹌,一雙小小的眼楮里滿是怨恨,卻不是對顧斯年,而是對拖著他走的劉滿月。
路過分岔口,劉家人甩了甩手,也不願意再搭理劉滿月,一家人匆匆地回了家。
劉滿月狼狽地拉著劉耀祖,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無意間一抬頭,整個人便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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