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防盜窗上,發出 里啪啦的聲響,顧家客廳的氣氛比窗外的天氣還要壓抑。
顧建國攥著茶杯的手青筋暴起,茶水在杯中晃出細小的漣漪。
他在公司不過是個普通的小組長,這些年起早貪黑攢下點家業,卻成了周家眼中的提款機。
“行,我供。”咬著牙擠出這三個字,顧建國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周家人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起身時還不忘順走茶幾上沒拆封的香煙。
而周玲玲,依舊被留在顧家。
等防盜門重重關上,顧建國再也壓抑不住怒火,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狠狠砸向牆壁。瓷片飛濺,在雪白的牆上留下一片狼藉。
“周慧,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冤大頭?”顧建國紅著眼楮吼道︰“這些年你們周家變著法子要錢,我哪次沒給?現在還要我供你佷女讀書,你怎麼不去搶!”
周慧也來了脾氣︰“我佷女怎麼了?她跟志強一樣都是孩子,你就這麼狠心?”
“志強是我親佷子!”顧建國的聲音震得窗戶嗡嗡作響,“周玲玲算什麼?憑什麼要我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吵聲越來越大。
客房的的門緊閉著,透過門縫,能看見台燈在牆上投下的昏暗光暈。
周玲玲和顧志強各躺在一張床上,相看兩厭!
“離婚!這日子沒法過了!”顧建國抓起桌上的結婚照,重重摔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聲音刺耳,照片里年輕時的兩人笑得甜蜜,此刻卻顯得無比諷刺。
周慧被嚇到了,眼淚奪眶而出︰“建國,你就這麼狠心?斯年馬上就要高考了,這個時候離婚,你讓孩子怎麼面對?他要是因為這事考砸了,你良心能安嗎?”
見丈夫沉默不語,周慧擦了擦眼淚,壓低聲音說︰“還有,你別忘了,我弟周勇可不是好惹的。要是你反悔,他能跑到你老家去鬧,到時候你佷子顧志強的名聲就全毀了。”
顧建國如遭雷擊,癱坐在沙發上,想起老家的哥哥嫂子,想起那個懂事的佷子,心里就一陣絞痛。
他知道周勇說到做到,真要把事情鬧大,志強的前途就完了。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透過雲層灑在地板上,照見滿地狼藉。
顧建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長嘆一聲︰“算了,我認了。”
轉學手續繁瑣,在此之前,日子還得照樣過。
從此,這個原本就不平靜的家,變得更加暗流涌動。
顧建國會偷偷給佷子零花錢,周慧則變著法子給佷女買新衣服,
客廳里,兩人看似相安無事,眼神卻總是充滿戒備。
正在互相防備的夫妻,默契的一起忘記了,他們還有個兒子。
有錢好辦事,顧建國舍了錢,學校轉的也很順利,周玲玲順利的離開了顧家,開始了住宿生涯。
以後唯有學校放假的時候,才會再次回到顧家。
處理完周玲玲的事,顧家兩口子才想起離家的兒子,于是便想將兒子叫回來,總住在同學家里也不是回事啊。
結果卻從顧斯年口中,听到一個令他們震驚的消息︰顧斯年竟然也辦理了住校手續,以後不回家了。
雖然不回家,但顧斯年也沒忘記叮囑顧家夫妻,如果有人敢動他的房間,就不要怪他不客氣!
對顧斯年住校這件事,顧家夫妻雖然氣顧斯年先斬後奏,卻也覺得有什麼大不了。
最近家里的事情確實很多,他們也顧不上顧斯年。
唯一高興的就只有顧志強了,終于將兩個討厭鬼都趕走,現在只剩下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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