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堯回了自己石室,立馬轉移至空間中,直奔摘星殿後殿飛去。
溫泉邊,他利索退下身上殘破不堪的法衣,摘下頭上的法冠,脫下法靴,赤身裸體的踏進溫熱的靈泉中。
沉入池底,放松身體任由自己在水底懸浮,眼楮開合幾次,壓抑在心底和身體內的疲憊襲上心頭。
顧堯放縱的沉入夢鄉,默默體會著靈泉的蘊養。
“嘀嘀嘀——”
一聲急促的鈴聲打破了寂靜。
溫泉中,頎長的身影微微一顫,稜廓分明的玉面上,長長的睫毛宛若蝶翼,振翅翻飛,露出其下那雙波光瀲灩,多情似水的桃花眼。
可惜,凌厲的劍眉打破了這種假象,為這張俊美容顏上多添了一絲薄情。
挺翹的鼻翼下,那張朱紅薄唇更是為他的薄情添了一筆佐證。
玉面郎君輕抬線條優美的下頜,喉結滾動間,透著露骨的性感。
可惜,這幅美景無人欣賞。
顧堯迷迷糊糊間听到設定的特殊鈴聲響起,緩了幾秒,意識清醒後,破水而出。
隨著走動,水珠順著肌肉分明的身體緩緩下滑,滴落在地上。
玉磚閃過一道微光,瞬間恢復潔淨。
顧堯扯過屏風旁掛著的絲綢睡袍,隨意得披在肩上。
緩步走至外間軟榻,歪躺在上面,手指插進濕漉漉的頭發中緩緩下滑,靈力涌動。
不過幾息,水汽蒸發,顧堯干爽慵懶的撩過長發披散在身後。
另一手拿起沐浴前褪下的家族玉佩,抬腳出了空間,靠在石室床頭,接通傳訊。
下一秒,看著光屏上慈祥和樂的挽著手的祖母和外祖母以及……
顧堯目光側移,看了眼光屏角落兩眼放光的盯著他大方敞開的領口的幾人,嘴角微微一抽,默默把自己裹嚴實點兒。
宗政氏看到乖孫這般一副剛剛沐浴過,衣衫不整的疏狂模樣,也是微微一愣。
轉念一想,乖孫估摸著也沒料到他們這邊不只有大孫子一個人,這才疏忽了。
“呼咻∼阿堯,好身材就該露出來展示展示嘛∼害什麼羞啊!”
听听這流氓哨,顧堯白了一眼堂兄,懶得搭理他,轉而聲音親昵的問候兩位老人,“祖母,外祖母,多日不見,過得可還好?”
他可是記得,兩位老人與家族那邊鬧得有些不愉快,這次兩位老人家親自帶隊去齊郡參加相親宴。
整個皇朝大小家族估摸著都借此機會接觸新貴顧家的人,摸摸底探探路。
雖他知道兩老都是元嬰修士,身體健康,心態老練,但還是忍不住關心兩句。
乖外孫的關心,諸葛氏受用著呢,笑眯眯的應了一聲,“我們啊,好著呢,阿堯歷練的怎麼樣啦?”
顧堯大略說了幾句戰場上的事,雖不詳盡但也沒報喜不報憂。
他深知兩老不是經受不起的軟弱性子。
“哎呦喂∼那些孽畜可真是該死,堂堂金丹期大妖居然沖著築基小輩的戰場鬧鬼,真是該殺!”
宗政氏殺氣騰騰的拍了拍桌子。
顧雲啟瞪大眼,看著桌面上自手掌下蔓延開的裂縫,倒吸一口冷氣,默默豎起大拇指,祖母威武!
有他插科打諢,宗政氏面色柔和下來。
見師姐消停了,諸葛氏趕忙擠開她,探身湊近,“阿堯,快讓外祖母看看,你傷得重不重?”
顧堯趕忙回道︰“外祖母,祖母放心,我沒有受傷,我們去的那處戰場上,妖獸實力封頂也就是幾個築基巔峰。
其他大多都是築基初中起期,就連築基後期都不多。
孫兒應付起來還算是輕松,只受了些皮外傷罷了。
倒是孫兒身上戴的防御飾品和法衣都破損不能用了,這折損率也太高了。”
他知道前半段老人家不太信,又補充了後半段。
不過說真的,以一對多確實烈度大了些,別看他整場下來看著輕松愜意。
可實際上,下了戰場後,他頭上那頂防御法冠靈光破碎了,眼角腰帶,腰帶扣,掛著的零零碎碎的玉佩,還有手上防御戒指,腳上帶防御加速性質的法靴。
全部報廢!
雖他財力不俗,但,也不能把防御法器當成一次性用品吧!
“這有什麼,我們家又不是用不起。更何況,用些外物抵消受傷不也挺劃算的。
難道你還想為了節省那麼些防御法器,搞出一身傷病來嗎?不疼啊?”
怎麼可能不疼!
顧堯一想起在劍舞坪被那些劍修神魂砍得斷手斷腳,七零八碎的慘狀,至今都有些話幻痛。
“祖母說的對!”
他反正已經在劍舞坪里疼的夠本了,外界小小妖獸休想亂他心智。
“哈哈行了,祖母也是見你好久沒個消息,看看你罷了。
剛結束一場大戰,阿堯好好休息吧!”
宗政氏慈愛的注視著光屏上容貌迭麗的乖孫孫,心底軟和一片。
諸葛氏眼看著師姐囑咐兩句就掛斷了傳訊,嘴角微抽,目光炯炯的盯著她的側臉。
宗政氏察覺到師妹的目光,不明所以的看了回去,怎麼了?
“師姐,我們不是要跟阿堯說一說,相親宴上定下來的姑娘嗎?”
不然她們再想乖孫孫,也不至于這麼急趕急的聯系,還不是想說說她們大致看中,對方又有意向的人選。
讓阿堯自己挑一挑嘛!
沒想到,師姐動作這麼利索。
“啊這……我也是老糊涂了。”宗政氏抱歉的看了眼滿眼怨念的師妹,轉頭甩鍋給一旁看笑話的大孫子。
“說來也是,我老糊涂了,雲啟你一大小伙子怎麼也不提醒我!”
顧雲啟笑面微僵︰啊?我嗎?
有沒有搞錯,他哪來得狗膽!敢打斷祖母您老人家的話呀!
還有沒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