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符儀一路挺直眼神,神色自若的走來已是廢了全部心力。
如今見營帳內沒有外人,與好友相聚一堂的舒暢褪去後,第一時間挪到床榻邊。
軟下身體,側身倚在床尾松軟整齊疊放的被褥上,“呼∼”
戚儀卿見他扶著腰的手下肌肉顫動,心疼的皺了皺眉,嘴上卻說著反話,“看你以後還做不做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傻事!”
金符儀梗著脖子沒做聲。
夏侯雅東虛弱的倚在床頭看好戲。
顧堯沒好氣的點了點他,“你有什麼臉笑話金師兄?你又比他強在哪?
游擊隊成員雖各個重傷,但只有你一個是被抬回來的。
你啊可是在眾同道面前出了大臉了!”
見人乖乖低下頭,一副知錯的模樣。
顧堯翻了翻白眼,這小子什麼性子他能不知道,也就這會兒沒什麼精力,不然早就回嘴了。
“你這是圖什麼?”
對他這般拼命,玄策也有些不明所以。
上戰場歷練歸歷練,往後次數多的是,何必剛上場就把自己小命搭進去?
“唉∼就知道你們會問。”夏侯雅東低垂著頭嘀嘀咕咕。
金符儀見師兄這般緊迫盯人,為了逃脫師兄有些窒息的愛護,他選擇踹了同病相憐者的那根浮木。
眼中精光一閃,邪惡的勾起嘴角。
“這事兒我還真知道,我們隊里一位脾氣耿直,認定死理不回頭的女道友。
她實力不錯,手持柳葉劍,對敵時那身法婉若游龍,輕盈靈巧。
是我們隊里主戰力之一。雅東與她可說是配合默契。
雅東那張舌燦蓮花的嘴你們也是知道的,他一進隊就快速拉近與眾人的距離。
看著與誰都親近,實則也就是個表面交情,可那傻姑娘當真了。
我們跑去妖獸中點殺高階時,那位道友全程將雅東牢牢護在身後。
自己自身傷,雅東只傷了皮毛。
後來我們突圍,那位道友自己選了斷後的任務,把雅東推到了沖鋒隊伍後面。
雅東這小子可不是孬種,見隊伍都快沖出妖獸包圍圈了,斷後的幾個被拖住了。
可不就立馬燃燒著滿腔熱血單槍匹馬把人接應回來了唄∼
我啊在後面聲嘶力竭的喊著多帶幾個人,人家愣是充耳不聞呢∼”
說到最後,金符儀不免怨念滿滿,怎麼?他是那種冷血無情的人嗎?
眼看著順利突圍,他怎麼可能會把一同作戰的同道們舍棄?
不說戰友情有多深,就單單這些人的身份,他就不可能冒著千夫所指放棄他們。
“呵……”顧堯听明白了,全是某人自作自受,“雅東兄,逞英雄好玩嗎?過癮不?接下來要不要多來幾次?”
夏侯雅東蔫吧得縮回床榻里,他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
看到那人浴血奮戰,滿臉堅毅的樣子,腦子一熱就沖了回去。
這會兒回想起來,他也是有些懵。
顧堯見他滿眼迷蒙,雙頰泛紅的樣子,心下一顫。
完了,這大舅哥別是墜入愛河了吧?
玄策也覺得夏侯雅東這番行動有些怪異,靈光一閃,問詢道︰“那位女劍修呢?”
對啊!那人呢?
顧堯抬頭掃了一眼營帳門口。
此處營帳坐鎮的醫修恰巧是韓文,顧堯與之有些交情,對他的知情識趣印象深刻。
韓文在看到顧堯的一瞬間,就極有眼色的找了個借口走人了。
營帳中幾位傷員早在他們過來之前就撐著身體去其他營帳尋訪友人去了。
倒是方便了他們幾人的小聚。
聞言,夏侯雅東美滋滋笑了笑,“張道友剛剛治好槍就過來看望我了。
見我醒著,與我說了幾句話就走了,還讓我多注意休息。
跟你們也就前後腳的事。”
“嘶——”
看見他臉上這蕩漾的神情,顧堯幾人倒吸一口冷氣。
“……yue……”
這矯揉造作的人是誰啊?
看著可真辣眼楮。
幾人對視一眼,默契的達成了共識。
看來花孔雀這是真的栽了。
顧堯默默下了決心,在夏侯雅東身周戀愛的酸臭味沒散之前,遠離污染源。
…………
親眼看到損友的奇特蛻變,玄策驚得眼神都空白了,正走神就听到營帳外巡邏隊言辭清晰的傳令。
顧堯幾人也听到了。
“行了,快起來,該啟程回山腹了。”
見小舅子渾身直冒粉紅泡泡的躺在床榻上不知想些什麼,嫌棄的擰著他的耳朵,強制把人從幻想世界里拖了出來。
夏侯雅東怨念的看了狠心的妹夫一眼,爬起身,報復的把整個人都掛到他身上。
顧堯挑了挑眉,家族煉體功法大成的他,就小舅子這微末的負擔,灑灑水啦∼
直到躺進自己石室,夏侯雅東都沒從妹夫那從容自若的臉上看到一絲勉強。
天爺∼
妹夫這頎長的體型,內里這般精壯的嘛?一場大戰下來,腳步都不帶飄的?
也不知我的好妹妹受了多大的苦!
夏侯依依臉色羞紅︰…三哥別擔心,妹妹我……吃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