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這下懂了。
克里帕想借刀殺人,沒找到機會,就創造機會,故意挑唆他跑路。
他這一跑,惹得舒姣不高興,于是她眼睜睜看著他被一路追殺,直到他快嘎了才把他撈走。
是這意思吧?
你們這群心眼子多的王八蛋,算計他一個小可憐好意思嗎?
還有克里帕。
呵~
柿子專挑軟的捏啊!
就欺負他勢單力薄,沒人撐腰是吧?
死了也活該!
陸晝不停腹誹著。
“滴滴滴。鎖定基地……鎖定利刃名下資產……鎖定……”
“虛空結晶礦,喲,不錯嘛,沒想到利刃手里還有這種好東西。”
舒姣看著智能助手拉出來的利刃資產單,“嘖嘖”兩聲,“趕緊派人去接手。一克價值92179,我們也算小發一筆。”
虛空結晶,全星際公認最好、最穩定的隱形材料。
稀少。
珍貴。
價格居高不下。
利刃才弄到手也不過半個多月,正好便宜了她。
“黑金礦?丟給梁家吧,讓他下次再給我打五折。”
“幻彩玉石?好東西,聯系和平區那些奢侈品公司,一批賣,盡快出手……”
“任安。”
舒姣喚道。
“老大?”
任安有些疑惑的應著。
“第六區,可是放逐之地九個區里,最值錢的地方。”
舒姣嗓音微沉,帶著些笑意,“回去後挑些腦子靈活的過來接管利刃的產業,咱們……慢慢來。”
錢是其次。
第六區有相當豐富且重要的礦產資源。
那才是舒姣最眼饞的東西。
顯然,跟了舒姣這麼多年的任安,也不是沒腦子的貨。
他一听就明白舒姣的意思,瞬間也笑起來,“好的,老大。”
“第六區,確實是個好地方啊!”
以前不是不惦記,只是不方便出手。
畢竟毫無緣由的朝第六區動手,只會讓第六區各大勢力聯手對付他們。
但現在……
不是利刃先動的手嗎?
只要站穩了腳跟,再慢慢蠶食,第六區遲早會是他們的!
“梁家雖然說只要工廠,但到底是合作伙伴,我們也不能太小氣。”
舒姣輕敲桌面,“分他三成。”
梁廣是個識趣兒的。
拿了這三成利,就該主動跟她站一個隊伍。
說來,第六區這邊,就她舒家和梁家是外區來的,本也該自動抱團取暖才對。
“明白。”
太好的東西肯定不能給,次一等的倒是可以挑挑。
任安應著,目光落在羅列出來的產業清單上。
不大會兒,他便轉身招呼著人出發,立馬就要去霸佔利刃的那些資源。遲一步,可能會被收到風聲的第六區勢力搶佔。
“舒姣……”
陸晝看著舒姣把利刃的產業瓜分,腦子轉得飛快。
“怎麼?”
舒姣神色平靜的轉頭看他,“累了?去休息吧。最遲今晚八點就能啟程返航。”
“算了,我下去玩會兒吧。”
陸晝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舒姣,轉身躍下戰台。
隨便踢一腳,沙土飛揚。
他總覺得舒姣在騙他。
舒姣該不會最開始就是跟梁家那個老狐狸,聯手算計利刃,故意引導利刃算計到他頭上來吧?
說是給他報仇。
其實就是奔著第六區資源來的?
按舒姣的性子,極有可能啊!
陸晝很難不去思考這些。
他嘴上見天兒說舒姣疑心病重,他就不重了?
他不重,這會兒白骨都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里被沙子埋了。
“噔!”
又踢一腳沙子。
走了大半圈兒,陸晝那陰晴不定的臉色終于漸漸堅定下來——
得跑!
舒姣那人,一旦起了利用他這個頭,肯定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但凡出現半點失誤,舒姣倒是沒什麼損失,他人沒了啊!
而且,最關鍵的是——
他和舒姣之間的信任已經出現裂痕。
對于他們這種人,對于他們這種關系來說,太致命了。
不過……
想著,陸晝偷瞄一眼戰台上的舒姣。
最近不能走,太容易被抓了。
他先裝乖一陣兒。
“回來了?”
舒姣听到背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頭也沒回的問道︰“去哪兒玩了?”
“下面隨便走走。”
陸晝想了想,清了清嗓,咳嗽一聲,“那個,按你的解釋,算我誤會你了。我……我不該跑。”
最後幾個字說得含糊不清。
似乎,有些羞恥于主動道歉。
“哦?”
聞言,舒姣輕挑眉,轉過身好奇的打量著他,“又在打什麼歪主意?”
“我沒有。”
陸晝一撇嘴,“我很認真的在跟你說話。而且話說回來,你都另尋新歡了,還不許我跑嗎?”
“不許。”
舒姣很肯定的說。
嗯?
不許?
陸晝眼楮都瞪大了,“憑什麼?你講不講道理啊。你都有別人了,還留著我給新人添堵嗎?”
“對。”
舒姣點點頭,眼眸中閃過些許笑意,“你就算死了,尸體都是我的。”
陸晝一時竟有些失語。
服了。
這人真是霸道的沒邊兒了。
“第八區誰不知道……”
舒姣用翹起的腳尖,輕輕踢了下陸晝,“你是我養的小狗狗呢?”
“什麼狗?!”
陸晝差點兒蹦起來,“見過我這麼威武英勇的狗嗎?再怎麼我也是狼才對。”
等等。
他已經默認自己坐寵物那桌了嗎?
瞅著舒姣笑得越發明顯的臉,陸晝上手就是一揉。
揉完,再一看舒姣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他立馬撒了手,張張嘴半天沒說話,最後憋著氣重重“呸”一聲,氣急敗壞的快步離開。
只是看那背影,多少帶著些慌亂。
“噠噠。”
入夜,收拾完殘局,舒姣踩著飛船金屬板,不緊不慢的回房間。
打開門的那一刻,陸晝卻並不在。
人呢?
舒姣抬眸看向守在門外的侍者。
“陸先生在擂台。”
侍者沉聲道。
擂台?
舒姣轉身便朝飛船擂台走去。
也就十二三分鐘便抵達了擂台大門口,她往里看去,陸晝正在台上與活捉的蟲族搏殺。
與在她面前刻意的溫順不同。
此時的陸晝似乎才釋放出真實的自己。
凶猛、狠辣、死咬不放,宛如荒野上捕獵的獨狼,一旦盯上對手的致命點,便不要命的窮追猛打。
沒有武器加持,沒有防身器械,只有最原始野蠻的、拳拳到肉的單挑。
這是一種極致的暴力美學。
舒姣頗為欣賞的抱臂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