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湖神尊成為歸一時間不長，實力在這個層次只是一般。
而域外天魔的強大已經說過了。
雙方交戰，其實還是天湖神尊佔下風，好在他只需要堅持到帝境將天魔消化掉就可以了。
大帝的遺骸，不管其本人是否願意，都在庇護如今的人類。
刀鋒卷起湖水，朝著天魔砍去。
天魔在天湖神尊抽刀前就開始躲避，天湖神尊也開始調整攻擊方向，同時用湖水將整個學院籠罩進去。雙方互相預判，最後天湖神尊出刀，正式劈了個空。
真是麻煩。天湖神尊皺眉，他知道域外天魔的許多特性，比如說在禍亂因果，比如說在帝境之中會被逐漸消化。但他不知道眼前的天魔被消化了多少，因為天魔在過去未來同在，被消化的同時過去也會同步變弱，所以壓根沒辦法尋找一個合適的參照物。
甚至將其擊殺後，除了天湖神尊這個歸一修士之外，沒有人會記得天魔曾經來過。
它存于世間，卻又不遵循世間的因果順序，其自身有另外一套規律。那是與玄天界格格不入的。
刀光劃過，水面一陣陣閃爍，天湖神尊似乎在任何一處出現，天魔避無可避，只能中刀。但卻又反手在空中揮出一斧，數秒之後，天湖神尊臉上又添新傷。
真是詭異的東西。天湖神尊眉頭眯起，鮮血的滑過他的臉龐“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域外天魔並不回答，只是繼續攻擊，同時背後長出一只眼楮開始尋找天鯨學院里藏著的東西。那些道宮境教習或者林紫薰，莫柳之類的學院第一第二（李妍不算學生）壓根沒有被它放在眼中。
它的目標目前只有兩個在帝境之中，那就是周北斗與明光！
周北斗的反應非常迅速，他很快確定了域外天魔是朝著自己來的。是想趁老師暫時不在萬淵之界來消滅他這個未來的大帝。
不過這種時候想要逃跑其實可能更危險，所以他安靜地在天湖神尊的庇護下等待戰斗結束。
明光在旁邊卻非常猥瑣地探著腦袋，想看看哪里可以躲起來或者溜走。
“別看了，如果院長擋不住我們跑也沒用，藏起來就更沒用了。不如坦然一點。”周北斗對他這丟臉的樣子也真是沒話說。
“你怎麼知道？說不定呢？”明光真是非常怕死，好不容易擺脫乞丐生活的他十分珍惜來之不易的生活，拖著條殘腿鑽進旁邊的柴堆里。
“……”周北斗無話可說。
明光還算是他師兄來著。李妍是大師姐。這是按照入門時間排的，不是按照年齡。否則明光這個看起來五十實際上三十的肯定是最大的。
而他周北斗，不管怎麼算，都是最小的那個。但卻又好像是最成熟的那個。
少年老成……從他醒來之後就一直被人這麼說。記得那時候他才十歲……冥光大帝曾經在他靈魂游歷星空時保護過他，後來卻消失了。
冥光大帝是偉大的人，和那個躲在柴堆里的家伙完全相反，為了拯救這個世界，大帝完全不懼任何犧牲。
周北斗從他那邊學到了這種偉大的精神。
不過要是冥光大帝自己來說，他會表示自己沒有那麼偉大。雖然大帝們的確都在守護這個世界，但那主要還是因為這個世界還在，大帝們就因果仍在，有一線生機。這個世界真沒了大帝們就徹底完蛋了。
也只有少數幾個大帝才真的是願意為了守護世界犧牲自己。冥光不認為自己是其中之一。
但，雲山大帝肯定是這樣的人。
韓山和李妍來到天火墜落之地，他們只看見一座在燃燒的山。
山頂豎著一塊碑，碑上寫著雲山二字。
這是雲山大帝的帝境，雲山碑。
只剩下一塊碑的大小，似乎馬上就要被歲月長河的混亂浪花所吞噬。
天火在庇護它。
不只是天火，還有其他東西……
“你們來了。”只見一個韓山與李妍都認識的男人坐在碑前“那這個東西就可以讓你們帶走了。”
歲月大帝。
雲山大帝生前的死對頭，兩人從洗髓境開始就經常有沖突。歲月大帝家里是一城惡霸，雲山大帝是出身底層的勤雜小廝。兩人第一次見面就是歲月大帝搶了雲山大帝的機緣。
但是，出身，師承，運氣，愛侶，甚至天賦都比雲山大帝高一個級別的歲月大帝，卻始終被雲山壓過一頭。這兩人的恩怨在玄天界也算是人盡皆知。
在雲山大帝為了守護玄天界，抵抗域外天魔而死之後，卻是歲月大帝在為他收尸，守墓。
“這個墓碑？”韓山挑眉。
“不，這個不能給你。這團火，和火焰中間的鎧甲碎片你們能拿走。”歲月大帝說“這是專門給你那個小跟班留的。”
周圍的火焰一下子涌動起來，似乎在對歲月大帝的小跟班一說表示不滿。
而歲月大帝撇了撇嘴，似乎想起天外的混亂時空中那個單手施展烈焰焚盡萬物的炎天女帝。
以及在炎天女帝身邊那個藏在陰影之中能力非常詭異的家伙，連個帝號都沒有的，同樣來自玄天界之外的大帝。
“現在的情況很不妙，我目標太大，一走動就容易被發現，你們倆應該會方便很多。”歲月大帝說“按照這個因果線往下走，這條歲月長河最多再堅持十年，所有的帝境就都會破滅。”
韓山轉頭看李妍“十年成帝，有信心嗎？”
李妍咽口水。自從遇到韓山到現在，她重新開始修行的時間都不到十年。
十年前，有人告訴李妍，你能重新開始修行，擺脫廢物之稱，李妍只會笑著謝謝對方的祝福。
十年後，既然要她想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為大帝。
“沒有十年。到所有帝境都不可挽回的情況，那就完蛋了。五年。”歲月大帝說“玄天界正在消亡。大帝們的力量也在變弱。”
“我們的因果在消散。我們的未來也將不復存在。我們變得……越來越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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