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石泉水以為蒙面的女子是宗門內的沒有多想,沒想到是剛才酒食攤上的小娘子。
“妾身胡殘見過公子。”
“上使,她剛才提供了一個很有價值的線索,還說想讓上使訓練她兒子。”
旁人附和了一聲,也算表明了胡殘的心思。
另一人上前細說了一番,石泉水便知道胡殘究竟要干什麼,不是為了訓練她兒子那麼簡單。
他拿出一瓶紫色的丹藥瓶遞了過去,“這是百年延壽丹,內有十顆。你安頓好你家人。”
有些話就不用說。
“多謝上使,明日午時前必能趕回來。”
胡殘拜了拜,便遁入黑暗中。
“你們設法找到酒樓被關押的人,找到機會再救出他們,千萬別輕舉妄動。”
“是。”
石泉水再跟他們絮叨了一番,確認令狐遙的確去過信上提及的地方後就沒出來。
離開街道後就直奔城東外的破澗閣。
那里在數百年前就已經沒落,不過隨著一批散修的入住。
一開始也有些宗門、家族想集合勢力剿滅那地方。
攻打幾次後,就徹底打消了剿滅的念頭。
畢竟圍攻的都有家人,都害怕遭到無盡的報復而主動放棄。
破澗閣內又有些奇能異士,在這些年里也積蓄了不少人脈。
那里就此成了一個沒人管的法外之地。
“你看起來很面生,要進去可得拿出像樣的東西。”
大門外有好幾個散修守著,實力也就元嬰初期而已。
看門的都有如此實力,可想里面的修士實力如何。
石泉水拿出預備好的百年延壽丹遞了過去,“這個應該可以吧?”
“延壽丹?嘿嘿,你小子果然有意思,說吧,進去干什麼?”
守衛打開蓋子,發現里面不是一粒而是十粒,臉上就像綻開了花一樣燦爛。
其他幾個守衛也迅速圍了上來,搶過瓶子都想看看。
“百年延壽丹?”
“在里面賣一粒就要百萬兩。”
“這位老兄一次就拿出十粒,你們覺得他是你們見過的那個窮鬼?”
石泉水听著他們的奉承,絲毫不以為是。
“我要找令狐家的小姐,听說他進去了。”
“她是在里面,不過你還是離開吧,厲家的人不是你能惹的。”
石泉水先道了一聲謝,又拿出一個紫色藥瓶,“只要見到她,應該有辦法吧?”
守衛本來就很貪婪,但面對又一次誘惑卻都退縮了,紛紛退了回去。
“老兄,此事我們實在無能為力,不過里面的海山老或許有辦法。其它的,我實在無能為力。”
區區幾粒丹藥而已,能弄到關系就好。
“這幾粒丹藥就請諸位兄弟喝茶,等找到人,我另有重賞。”
石泉水把丹藥遞了過去。
“多謝,小人宋義,以後有事盡管找我。”
一來一去二十粒百年延壽丹,就算再貪婪的人也知道適可而止。
石泉水和他打听一下里面的情況,這才進去。
過了大門,中間留出了一匹馬的寬度,兩邊都是一頂頂營帳。
嬉笑聲、怒罵聲、求饒聲,不斷傳來。
這地方就是污穢之地,有銀子有實力就是座上賓。
“前面不是你能進去的。”
石泉水走了不過五十步,路邊值守的幾個修士便將他擋了下來。
如果不是剛才和宋義聊過,他真懷疑這些人是不是故意找茬。
“諸位老兄,我是初來乍到,就是想找海山老有點事情,還請通融通融。”
這幾人是屬于承包的,專門收取過路費,每月都要上交一定銀子。
除了這一筆,余下的還要打點才能拿到下個月的承包權。
每月收入遠不是外人知道的如何好。
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看到遞來的丹藥瓶當場就打開,用力聞了聞。
“海山老在那邊的紅興坊內。”
中年人說完還伸出手掌。
石泉水又送上三瓶,“不知有沒有辦法?”
這些人因為有著很龐大的關系網,找他們打听,和去紅興坊打听一樣。
不過這些人有更簡單的方法。
如果去那邊打听,就算花了時間和銀子,未必能收到結果。
“海山老最近心情很不好,你去找她的後人,在紅興坊附近賣豆腐,那里只有一家。”
“這樣就可以?”海山老听起來很厲害,石泉水懷疑區區銀子無法有作用。
守衛將其中一個丹藥瓶分給身後的手下,剩余的都揣進懷里,似乎很滿意石泉水的賄賂。
“她家里有個叫繼業的孩子,受了傷,只有她的死對頭北金堂能治,你懂了吧?”
石泉水又拿出幾瓶,“以後多請照顧。”
守衛的眼中立馬有了光,冰冷的臉上立刻換上了笑容,“都是兄弟,好說好說。”
石泉水拿出一些品質稍差的分給其他守衛,寒暄了幾句,又得到一些隱秘的事情。
他這才趕去海山老的家里。
這就是一頂帳篷,門口擺了幾張凳子,賣些豆花、面食一類的。
看上去很落魄。
破澗閣其實就是這個樣子,看上去都是很破舊的感覺。
可這地方在某些人眼里就是世外桃源。
普通人或者是低級的修士,在這里生活根本不用擔心稅,或者餓死。
生病了有人醫,被仇人找上門,有人會出面解決。
就算是惡貫滿盈,只要得到庇佑,活下來總是沒問題。
當然,這里面要付出的代價絕對會非常大。
銀子在這里根本沒用,天材地寶或者有一技之長才是這里受歡迎的。
“這位爺,海山老在對面紅興坊內。”
石泉水還沒靠近,一個黑臉漢子就陰沉著臉,似乎已經回答了無數遍,早已失去了耐心。
“听說你家孩子病了,我過來看看。”
漢子一听,嘴角莫名的抽了抽,“我們死也不會去找北金堂,否則,我們就要被趕出去。”
“我先看看,不行的話再想辦法。”
旁邊一個收拾桌子的女人呢立馬湊了過來,“那請里面看看,看了很多人都沒有辦法。”
漢子做了個請的手勢,便低下頭繼續揉面團。
女人趕緊放下碗筷,髒兮兮的雙手往圍裙上使勁抹了七八下,“請。”
石泉水點下頭,跟著女人進營帳,忽然感覺一陣熟悉的味道,便過頭。
“是他?”
雖然那人披著斗篷,但從背影來判斷,他還是認出了就是地下的那個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