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這花草丹本地沒有，外面也不會有，若有是，恐怕只有少數宗門還有。沒用的丹藥誰也不會保留。”
問了三四家藥店，掌櫃的都是這樣說。
化草丹的確是用來融化丹藥，以此提取藥液灌入藥田內，以此提升藥材產量。
可這樣一來，勢必消耗的丹藥數量極大。
若不是種植珍稀藥材，是沒人會做虧本的生意。
特別是現在，靈氣稀薄，種出的藥材本就靈力稀少，若再用藥液澆灌，這里面可不是用一次就夠，得持續用。
這樣一來，所得藥材販賣後，所得利潤可能還抵不上收購廢丹的成本。
“宗家周圍是否有可能持有花草丹的宗門，或者家族？”
掌櫃一看是來打探消息，本來不願意多說，但看到遞上來的一萬兩，立馬堆起了笑容。
“爺，宗家以煉丹起家，有這藥方也可能，至于其他幾家……”
掌櫃一副欲言又止。
石泉水揉了揉鼻子，看他態度，知道是趁機要價，便又拿出一萬兩，“其他幾家如何？”
掌櫃看到銀票這才又露出笑容，“松南城有實力的就這幾家，要有化草丹的配方只有宗家，不過醫宗倒也有。”
他這話說的看似信息不多，實則別有深意。
“我听說醫宗的一個長老正在給北星閣閣主夫人治病？”
問題就出在這，掌櫃說醫宗有這藥方，丹藥之事也出在醫宗，而醫宗長老正在給夫人治病。
這些事情單獨發生一件，好像合理，但湊在一起就讓人不得不懷疑里面是不是另有隱情？
掌櫃眉頭一挑，漫不經心收起銀票，動作卻是很慢。
石泉水掏出十萬兩銀票，“掌櫃，如何？”
“爺，小人經營著藥鋪著實不易，此些還是請拿回去，小人可覺得沒活夠。”
掌櫃分明是嫌銀子少。
石泉水暗罵了一聲老狐狸，就又拿出十萬兩，不過用手蓋著，“掌櫃，你痛快，我也痛快。”
眼前足足二十萬兩，掌櫃可不會讓它們飛走，細聲急道︰“爺，我听說閣主夫人的病還是醫宗人搞得鬼。”
“那是為何?”石泉水拿出五萬兩，一並推了過去。
掌櫃眼光一掃，看伙計都在忙，便再次壓低了聲音，“爺，外面傳說閣主夫人祖上是醫宗弟子，好像拿了醫宗什麼東西。”
說到這，掌櫃立馬收走了銀票，臉上露出了不肯再說的神色。
石泉水想想也不再問，便離開了藥鋪。
他前腳剛走，店內伙計便湊上來，“掌櫃，听說北星閣送給宗家的丹藥都壞了，他來此的目的怕是為了這件事。”
掌櫃捻了捻胡須，拿出一張五百兩銀票，“做好你們的事。”
“多謝掌櫃。”伙計臉上滿是得意，心里卻是萬分不悅。
二十幾萬兩銀子，就拿出區區五百兩？
這封口費未免太高了。
伙計拿著銀票，還得分給其他人，這一來，他能拿到的更少。
石泉水最喜歡跟貪心的人打交道，只要是銀子能做到的，都不是問題。
他前腳剛走，拿了銀票的伙計就追了上來，“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石泉水正埋頭思考掌櫃說的，听到旁邊有人，立馬回過神，看到是藥鋪內伙計，便猜測出了幾分，“我去茶樓，你稍時再來。”
伙計連忙點頭。
街上人多，被人看到，怕無端鬧出事情。
前方倒有個茶樓，石泉水去里面包了二樓，這樣就不會有人打擾。
他剛喝上茶，伙計便上樓了，垂首立在旁邊。
“爺，您給的多了。”
石泉水扯開凳子示意他坐下，“你是說你也知道？”
“不敢，不敢。”伙計笑著沒有坐下，他什麼身份自己清楚，“爺，掌櫃只說了一半，閣主和治療其夫人的長老是舊識，听說差點結為夫妻。”
“那夫人可知？”石泉水覺得這里面有意思了。
“當然不知道，閣主當年娶吳家小姐，不過是父母之命。夫人又是身居閨閣，豈會知道陳年舊事。”
石泉水拿出五萬兩銀票，“趕緊收下，日後不可過分張揚。”
別說五萬兩，縱是一千兩，他都覺得夠了。畢竟只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爺，閣主對夫人倒是頗為感情，斷然不會下毒，不過那長老是睚眥必報之人，會不會加害夫人，恐怕很難說。”
伙計收下銀票，面上卻是風平浪靜。
“還有呢？”石泉水拿起茶杯品了一口，茶微甜，倒也好喝。
“吳家當年的確醫宗弟子，不過斷然不會拿醫宗之物，不然不會活到現在。”
伙計這話，讓石泉水感覺掌櫃有問題。
那掌櫃雖然說的含糊，說那夫人祖上拿了醫宗的東西，若真是那樣，吳家恐怕如伙計說的，不會活到現在。
“那掌櫃......”
“掌櫃此時怕去了宗家，小人才敢出來這麼久。”
石泉水才明白伙計說為何給的多了，原來是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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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銀子，還被人高密，真是虧大發了。
“然後呢？”
“北星閣丹藥的事情，小人也听說了。此事斷然不會是宗家所做。”
“第一，宗家和北星閣有年年的交情，不可能讓宗族子弟做這種事。”
“第二，北星閣給宗家的丹藥，其價格不過市面上七成。”
“量大自然有優惠，若是去其它家，不也可以？”石泉水覺得有些奇怪，伙計說的似乎有問題。
“爺，宗家絕不會為了一些丹藥去陷害北星閣，他們這樣做能得到什麼好處？”
伙計來時就想好了詞，此時倒也不用語塞。
石泉水放下茶杯，輕嘆道︰“你想說做這件事的事另有其人？目的呢？難道是挑撥兩家？”
“爺，小人琢磨過，若不是兩家所做，必然是在半路為之。小人听說護送丹藥的總管每次回程都要回家一趟住上一晚，第二天再走。”
“每次？”
若是回家住一晚，那倒有足夠時間，關鍵是那總管自己也帶一部分丹藥，外人若做手腳，一幫人可近不了身。
“是，每次都是早上出發，拿到丹藥便是下午，然後再回家，此乃慣例，認識總管的應該都知道此事。”
石泉水拿起茶壺，卻又放下，“你覺得是何人所為？”
“除了易家沒人敢這麼做。”
易家？
石泉水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妙了，有易家參與，任何事情都變得很不妙。
“易家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爺，易家早就想獨霸四方，宗家對抗易家，就集合四方三十七家，外家四十多家大小門派抵抗一家。”
伙計說著，看石泉水又遞來一張萬兩銀票，立馬躬身接過。
“接著說下去。”石泉水覺得用這種伎倆未免太小兒科了。
易家家大業大，什麼手段不能使，用這種最下作、最無用的爛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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