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上?什麼下?
謝 到底在說什麼?
顧延清不由得迷茫了一下,這不怪他,前不久他只是勤勤懇懇地殺怪,後來發現謝 有點事後就帶著人找了個安全的地方休整。
人方才還虛弱地在他懷里說冷,然後又抬頭吻住他,然後就趁著他因為這個吻迷糊的瞬間就把他掀翻過去,並且把他給壓在了身下。
就這樣,顧延清躺在了他先前為謝 準備的被褥里,柔軟將他的背後所包裹,呼吸也因有一瞬間的微顫。
顧延清在思考,而放在謝 的眼里就是這人帶著一股子不拒絕也不主動的渣味,好吧,其實是謝 難得的幽怨視角導致出來的渣味,被魔氣影響的他本能地想要讓自己更舒服一點。
明明是這個人先說喜歡自己的。
謝 這樣想著,也就沒客氣,既然人不開口選擇,那他直接默認自己在上面就好了。
就這樣,謝 垂下頭,扯著顧延清的手自胸膛那往自己的腰間緩緩撫去,而他的手順著顧延清的手臂往上滑去,最後握住了人的肩膀。
帶著一絲哄意開口道︰“顧延清,你不說我就當你應了。”
說著,他親吻了一下顧延清的脖頸,這是他微小的試探,很顯然,顧延清因為他這個舉動小顫了一下。
“你……”顧延清終于回過神來謝 方才的意思了,他連忙說︰“等等,你的身體……”
他還想著謝 方才那虛弱的模樣,還有現在這渾身魔紋的樣子。
“你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
顧延清還想要問更多,就被謝 捂住了嘴,用手捂住的,與此同時,他的另一只手正輕輕解著顧延清身上的衣服。
手指輕輕劃過顧延清的胸膛,留下那驚火入林間的烈感。
“少說話,多干活。”謝 低垂著頭,看著顧延清此刻那僵硬的面容,唔了一聲,然後明白似地笑了一下︰“抱歉,忘了,這事可不能就我自己開心。”
說完,那指尖驚擾起了花叢里的蝴蝶,衣服被其反復摩挲起皺,薄汗微現,斂眉突驚意,玉樹顧那東風起。
“………等……”
謝 傾身而上,咬住這人的脖頸,齒痕淪落于白玉間,舔吻著那微顫的玉露,後又順其往下,半開的衣裳讓人不由得遐想更多。
“…等一下……”顧延清偏過頭,身子往旁邊退著,但下一刻就被謝 握住肩膀扯了回去,凜冽的冷風被那綿綿不休的火給纏繞上了。
等顧延清轉頭看去,落下來的,又是一個止住人呼吸的吻。
“…………”欲要渡盡那甘霖,爭那無盡天上的落明月。
在那只手握住那腰帶之時,顧延清輕呼出一口氣,抓住謝 的手腕,然後一個用力間就坐了起來,而謝 被人拉得一愣。
“不可。”顧延清抬眼看去,他此時眼里全是嚴肅,而聲音里有些許低沉與啞意,與此同時,他控制住謝 的那只手越發地用力。
“……為什麼?”謝 眯起眼,語氣有些不樂意,他現在很冷,他需要讓自己暖一些罷了,剛好也有些私心在里頭。
“你身上的魔紋是怎麼回事?不要轉移我的注意力。”顧延清死死地盯著謝 身上魔紋看。
“……”
被發現了呢。
謝 的確有轉移注意力的想法,見人不吃這一招,他干脆就抽出自己的手,打算自己熬著過這個魔氣狂亂,身體崩潰之苦。
然後,他發現自己的手沒有抽出來。
謝 看了過去。
顧延清看了回來。
倆人相顧無言了一會兒,隨後就是顧延清的先發言,他說︰“阿 ,你先歇會,我去處理這里的魔物,那魔物的核心我已取在手里,接下來就是要用其突破魔城結界。”
謝 看著人就這樣用被子把他套了個厚實,並且那沒有抽出的手也被人放進里頭,而這人無比嚴肅地繼續說︰“我在此地弄了陣法,它們不會靠近你們的。”
“……”
就這樣,顧延清拿著劍走了,只是走出去的時候,步子踉蹌了一下。
與此同時,另一處魔城——
那里的魔城和顧延清所在的魔城並不一樣,但突破魔城結界的辦法是一樣的,只是他們目前還不知道。
現在他們正引著魔物往那個陣法處趕,而其殘留的靈力也越來越多,地上有,旁邊的廢墟里有,零零碎碎的積攢著。
他們正走著那些人走過的路。
那麼,現如今,那些人又在哪里了呢?
沒人去細想,或者說不敢想。
在走進那陣法里的時候,他們發現這個陣法才完成了一半,得再注入些靈力才能成陣。
“……你到另一邊去。”衛朔看到這還沒準備好的陣法,就頓時一陣頭疼,隨後他松開了拉住馬小桐的手,然後將人往旁邊一推。
“…你再推我呢!你再推開我呢?!”馬小桐被小推了一下,瞬間就炸了,當然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她當即到另一邊去,拿出她攜帶的補充靈力用的法器,開始給這個陣法注入靈力。
“……”衛朔沒有回應她,而是轉身再次拔劍。
唐山玉和盛知許也緊隨其後,看著那陣法,便心下了然,唐山玉當機立斷也拿著劍與那衛朔站在一塊,抵御著那即將到來的魔物,盛知許則在四周準備著治療用的法術。
大家各司其職。
等那萬頭鬼過來之時,其中夾雜著嗚咽聲笑聲此起彼伏,人們仰頭看去,呼吸一滯,原來是那一顆顆頭顱都伸長脖子朝著這邊飄來,而他們的身子則擠著粘合在一起,看上去親密無間。
萬頭鬼襲來,人們紛紛拿起武器抵抗,空氣里混濁的魔氣讓人有些許眩暈,血霧染起,落于地上,與先前的血混在一起,慢慢的,又逐漸干涸。
至于萬頭鬼的弱點,大家還在尋找著,它有無數個頭顱,如果其存在著魔物核心,那麼那核心定然混在其中。
“要找到最初的那一顆才行。”唐山玉斬落一顆頭顱後,皺眉說著︰“在場的人,可能有分辨出來的?”
“很難,太多了。”衛朔回應著,他一邊打一邊抽空看一眼馬小桐那邊的位置。
“我現在沒有那種精力……”馬小桐還在往陣法上輸送靈力,聞言有些無力道。
“…我來吧。”盛知許開口了,而他的腳下正有著一片生機綠意,而正是這片綠意保護了在場的所有人,只見那源源不斷的生機通過地面散布于眾人的身下,而這些生機正修復著人們被魔物襲擊的傷口。
“你要如何做?”唐山玉往後退了一步,站至一邊,以烈火作壁,將那頭的數個頭顱攔在了後頭,雖是暫時的。
盛知許輕聲開口道︰“很簡單,一直以來,我身上的血深得這些魔物的喜愛,可能是因為其中氣運足夠美味吧。”
若說慕輕輕的龍血是字面意思上的龍血,那麼盛知許的龍血所蘊含是真龍天子的氣運。
“你要引誘它出來?”唐山玉領悟到了盛知許的意思。
“不。”盛知許搖搖頭,而後一把鋒利的匕首出現在手上,就這樣,他舉起匕首朝著自己胳膊上劃了下去︰“我所做的,就是將它們的貪婪聚于一體……”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殺死它。”盛禮越輕笑著擦去臉上的血,他已經做好了準備︰“雖然我的血比起我那位兄長沒那麼具有誘惑力,不過對于這種在這里吃了那麼久的豬食而言的魔物,這點細糠夠它回味許久了。”
程啟風聞言便點點頭,身上的衣著迎風而起︰“嗯,我做好準備了,我們現在就去討伐魔物吧。”
余下的士兵也點頭,隨後拿起了手上的武器,然後跟上了這倆人的步伐,往前走去。
……
血,滴落在地上。
那股只有魔物才能嗅到的香氣正逐漸誘惑著它們,是氣運,其命格之鮮美讓魔物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只見那無數的頭顱齊齊轉過來,直勾勾地盯著盛知許看,它們的貪婪迫使它們不願意彼此分享這美味的血,只見這些頭顱的嘴張開著,似乎在喋喋不休地述說著什麼,四周瞬間吵鬧了一片。
盛知許看著它,對這些魔物攤開來自己手上的鮮血,而血先前順著手臂早就流落到了手掌心,如今又沿著指縫滴落而下。
一滴…
兩滴……
三滴………
頭顱的嘴終于停止了運動,好似達成了什麼一致,那眼珠子轉啊轉的,最後,它們就和身體那樣擠壓彼此起來,肉眼可見的,它們融合著,融為了一個整體。
這是一個巨大的頭顱,那顆頭顱正在裂開嘴,露出了人類的牙齒,還有那人類的笑容。
“嘻嘻……嘻……”
盛知許淡定地看著這頭顱,手上傳來的疼痛早已被他所忽視,而他另一只手則拿著一枚護身玉佩,等那魔物過來就用。
萬頭鬼,不現在是大頭鬼了,它就那麼被盛知許的血所吸引,然後朝人沖了過來,其速度之快,一時之間竟沒人能追得上去。
還是那句話,這就是魔物與飯的羈絆嗎?
與此同時,馬小桐那邊的陣法靈力也傳輸得差不多了,她當即大喝一聲,將手里的法器按于地面上,瞬間,那吸收了靈力的陣法紋路閃爍了起來,並且往前蔓延了去。
隨著那魔物腳底下的陣法光亮起,而四周的場景卻不知怎的開始變化起來。
盛知許則在這個時候握緊了手里玉佩,就在他準備捏碎它之時,一柄熟悉的長槍刮著他的耳邊往前沖去,那道熟悉的身影就那麼直直地從後方闖入盛知許的視線。
帶著那決然的火,沖于前方。
“殺!!!”
大將軍踏火向前。
眾將士緊隨其後。
……
哥哥伸出手,想要抓住弟弟的這道身影,但在手指穿過這道身影後,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不,早在盛禮越出現的時候,他就明白了。
這一切,不過都是過去的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