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還能望見背影,時下,對方已然一騎絕塵,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了。
“謝謝!“
這一句話完全由衷發出,因為桑北一如既往,為他保有了臉面。
齊驍拋出一壺酒給桑北,桑北和對方踫了踫,就在這條僻靜的山道間,開懷暢飲。
“選拔大賽開啟在即,諸閣佼佼者都會出場,近千精英展開決戰,最後只決出前三名優勝者,直接升入劍門,我想,這個機會,不容錯過。”
“是,我會努力。”
“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我,我希望,我們可以一起進入劍門!“
“好!”
酒壺相撞,二人開懷大笑。
第二日,大霧天氣。
桑北一如既往,清掃路面。
霧氣深處,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轉眼間來到桑北前方。
“你……過關了?”祭酒大人望著桑北,頗為期待。
“讓老師失望了,受阻于第九層,只能中途折還。“
“你知不知道,千年以來,你是第一個能夠安然走出通天閣的挑戰者,光這一項,你的成就已然名垂青史!不必氣餒,好好努力,劍門選拔戰,我看好你!”
祭酒大人拍了拍桑北肩膀,大笑著離去了。
他當真是太高興了,真的高興。
因為能夠活著走出通天閣,光這一項成就,在劍閣之內,已然絕無僅有。
祭酒大人一路大笑著走回萬劍朝宗閣,很多人從未見過祭酒大人如此失態,不免好奇,紛紛議論。
傍晚,回到二品閣的時候,桑北看到了盧成。
擺下酒,簡單幾個菜品,二人對面而坐。
“新年第一天,听說你與祭酒大人爆發了生死決戰,其後,便沒有了行蹤,老夫以為你遭遇了不測,甚至于親自去向祭酒大人打听消息,但對方諱莫如深,我也不得而知,心中便一直記掛于你,你能平安回來,當真是天大的驚喜,五天之後,劍門選拔戰將會在劍閣內全面展開,今日,老夫已經為你報了名,作為老夫的親傳弟子身份參賽,你覺得如何?”
喝著酒,吃著小菜,盧成微笑看著桑北。
“多謝老師看顧,我會努力!”
“我看好你,未來,是你們的時代,老夫這樣的人早已走向沒落了!”盧成嘆息。
“老師為何當初沒有選擇進入劍門?”桑北好奇發問。
“我的志向,只在鑽研布陣之道,去劍門,無非浪費光陰,但那里,對于你這樣的劍修,大有裨益。”盧成含笑道。
原來盧成早就看出了自己的底細,桑北有些不好意思,自罰一杯,以示歉意。
“劍閣如今魚龍混雜,隱藏實力是個不得已的選擇,老夫可以理解,這一次選拔戰,老夫會全程觀摩,為你助威!”
桑北心中感激,連飲雙杯。
“這一次選拔戰分為九組,九品閣參賽人員已然全部打亂,在九組之內展開循環賽,最後以多勝者排座次,決出各組前十名,進入最終戰,最終戰乃是淘汰賽,設三座擂台,循環攻擂,直至決出最終三鼎甲,直接晉升劍門。你有何不明之處,可問老夫。”
當下桑北問了幾個相關的問題,稍後,二人的興趣漸漸引到了陣法之上,一老一少,越談越是深入,談到高興處,開懷暢飲,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這一頓酒一直喝到深夜,盧成方醉醺醺告辭而去。
五日之後,一清早,盧成已然來到門前,等著桑北。
桑北的分組賽場定在五品閣之內,二人于是向五品閣趕去。
沿途來往修士絡繹不絕,竟然比年節時還要熱鬧。
到了五品閣,那里已然人山人海,廣場上早就搭建了數座高大擂台,諸閣弟子都在各自老師帶領之下,早早來到了這里落座。
其實諸閣早就派出細作,目的只為早早刺探對手虛實,以便為各自弟子制定最有效的戰術。
當然,其中有不少修士早就認得桑北,很多人還曾經與桑北交過手,尤其對于那種莫測陣法極為忌憚。
而桑北分明從不少人的目光中看到了譏諷之色,不免有所詫異。
直到五品閣的大賽主持者宣布規則的一刻,桑北方才明白對方譏諷的背後含義。
“哼,參賽者不準布陣,這是從未有過的笑話,看來,你闖下的名頭還是遭受了忌憚,這是專門針對你才修改的規則,這口氣老夫如何能夠忍受!”
眼見得盧成就要爆發,早被桑北安撫住,淡淡一笑道︰“入鄉隨俗,不管規則是否合理,時下爭執已然沒有多少用處,放心,學生必不會讓老師失望!”
五品閣的一群人已然在遠近逡巡,正是擔心那個火爆脾氣的盧成會突然爆發,影響大賽正常進行。
然而,他們還是感到了意外,原因則是,一貫暴脾氣的盧成,反而雲淡風輕喝起了茶,這讓他們如何也猜不出底細。
“不怕,有我們幾個長老坐鎮,一旦那個丁峰稍稍顯露馬腳,立刻宣布淘汰!“
“那丁峰早就成為眾矢之的,恐怕除了二品閣,其余諸閣都會嚴密關注,這小子絕逃不出我們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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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峰的每一場比賽都必須嚴格監視,一旦發現任何可疑之處,立刻將之淘汰出局!”
幾個長老計議已畢,心中無不得意。
“這一次他們的謀劃,恐怕不僅僅是針對你,背後的目標定然是上面那位,如果能在選拔戰初賽便將你拿下,上面那位將會大大丟臉,小家伙,你惹的麻煩當真不小啊,你想清楚了嗎?他們將會用盡手段將你淘汰!”
盧成哼了一聲,看似平靜,其實早就像一座按捺不住的火山,隨時都會爆發。
“老師,你相信我嗎?”
看著桑北那張清澈的笑臉,盧成郁悶的心情沒來由消減了不少,卻是不明白這小子憑何如此自信。
“賽後,無論如何,我會向祭酒大人討個公道!”
辰時,隨著數聲悠長的號角吹響,選拔賽終于拉開了帷幕。
桑北被分配在第三號擂台,隨著一聲清脆的鑼響,兩個對戰者立時發起了激烈的戰斗。
勝者喜悅,敗者固然狼狽,但好在初賽是循環賽,還有機會。
盧成看似在閉目養神,其實一直在觀察左右動靜。
接近午時,終于等到桑北上場了。
盧成微微看了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今天可是做足了準備,大不了大鬧一番,一定要弄得五品閣那幾個卑鄙齷齪的家伙一番灰頭土臉。
擂台一側,桑北好整以暇。
對面的一個家伙,生的獐頭鼠目,沖著桑北拱了拱手,看似一臉和氣。
那敲鑼者的鼓槌方未落下,那家伙已然如一支離弦之箭提前沖了過來。
此人善于偷襲,尤以速度見長,此刻早已將氣勢拉滿,而那分明是玉石俱焚的打法,擂台下的盧成看在眼里,暗道不好。
他沒有想到,僅僅是第一場比賽,對方已然下了黑手,心中不免大為焦急。
豈知那獐頭鼠目的家伙以難以置信的速度沖到桑北面前,舉起的劍突然停在空中,那一只抬起的腳正欲重重落下,偏偏停在了空中。
下方,那獐頭鼠目者的老師不免大為焦急,不知道這弟子玩的什麼把戲,要知道這弟子參賽的唯一目的只是為了拉桑北下水,是以他的腳底早就事先隱藏了一枚布陣符,一旦踏碎符文,對方即便有一百張嘴,也無法說清楚。
然而他期待的一幕終究沒有發生。
就見那可惡的丁峰,輕輕抽出一柄劍,只是一拍,就將對手拍下了擂台。
周邊的觀戰者鴉雀無聲,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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