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得到一個強大的原蠱,羅索感覺事情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然而,石針依舊時好時壞,這讓他在尋找石精少女的道路上陷入了迷茫,不知如何是好。
無奈之下,羅索只能繼續操持他的行商生意。在這過程中,他發現了巫修一個新的特征——熟知歷史。
夜里,某個小部落,一個老巫婆正向一群小孩訴說著遙遠的歷史。
“……在距今八千多年前,我們巫修和尸修在鳳凰嶺發生了一場激戰。巫修中的英雄古業帶領各部落與尸修聯軍決戰。那場戰爭,尸修可謂是傾巢而出,出動了十萬人,其中伴身靈尸就有十八萬具,役使的普通煉尸更是多達數十萬具,可謂聲勢浩大。而我們巫修這邊,只有三萬多人,而且大部分部落,都失去了自己的圖騰,可以說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斗。如果那場戰爭我們敗了,玉蟾洲的巫修將會徹底滅亡,我們的祖先也會淪為尸修操控下的行尸走肉,成為一具具毫無意識的巫尸。”
“那古業大人是怎麼帶領大家打贏這場仗的呀?”有個小孩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別急,且听老身慢慢道來。那一天,我們部族的祖先有幸參與了這場戰斗。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部族吹起了英魂之笛,我們祖先騎上圖騰幻化的赤馬,踏上了征途……”
老巫婆講述得極為詳盡,仿佛她親眼目睹了這場戰役一般。她的話語沒有絲毫讓人覺得違和的地方,周圍的人也都听得入神,沒有一個人提出質疑。
漸漸地,羅索也被這熱血沸騰的戰爭故事深深吸引,沉浸其中。
“……只見古業大人高高舉起了如火焰般燃燒的旗幟,剎那間,聖火降臨大地,那是太古火鳥的磅礡力量……”
“為什麼古業大人能借用太古火鳥的力量呀?這些古老的存在不是都已經隕落了嗎?”有小孩問道。
“這是因為,它們是死而不滅的啊!”老巫婆意味深長地回答道。
小孩們听得一頭霧水,滿臉茫然。
而羅索雖然不是第一次听到,卻總是感覺這句話暗藏玄機,不僅如此,他還隱隱覺得這似乎是一條能解開某些謎團的線索。
可惜他的月雪老婆並沒有詳細解釋。
老巫婆亦沒有進一步解釋,而是繼續說著故事︰“……古業大人不僅能借用太古火鳥的力量,他還能駕馭青霜乙蛇的力量。只見他……這場大勝之後,巫修從此擺脫了尸修的殘酷統治!”
這段波瀾壯闊的歷史剛剛講完,眾小孩還沉浸在激動的情緒中,突然,有個小孩站起來,滿臉不屑地鄙視道︰“我呸,我才不信呢!我爹說整個世界都是尸修統治的,我們巫修之所以能存活下來,是因為尸修們仁慈,根本不想統治玉蟾洲。要不然的話,各大洲的大修士一起聯手攻擊巫修,我們巫修不到一個月就會灰飛煙滅。所以我們不應該仇視尸修,而是要和尸修和睦共處,這樣才不會積累仇恨,將來才不會被尸修們消滅。尸修們的強大,是我們根本無法想象的。”
看得出,這個孩子的家庭是個帶路黨,並以帶路為榮。
其他小孩紛紛怒視著他,而老巫婆只是呵呵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尸修的強大?你恐怕不知道,在內修時代,尸修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類別,他們被視為旁門左道,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罷了。”
“你胡說!”帶路黨小孩憤怒得滿臉通紅,大聲怒斥道。
“老身可沒有胡說。”老巫婆真誠地說道,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所有的記憶都清晰地刻在老身的腦海中。”
“我爹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內修時代,從古至今,世界都是尸修統治的,其他的修煉方式才是旁門左道。”帶路黨小孩依舊不依不饒地怒斥道。
“姚西,你爹是巫奸,果然你也是個巫奸!”有個小孩沖上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我爹才不是巫奸,他是為了大家才悄悄去和尸修和談的,他是為了救大家。”帶路黨小孩半點不懼道,“只有投靠尸修,大家才能過上好日子。”
眾小孩忍無可忍,將帶路黨小孩拖出去毒打了一頓。
看到如此“忠心”的帶路黨,羅索感覺有點反胃。
不過小孩們出去了,羅索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正好可以向老巫婆詢問一些問題。
“巫者大人,你剛才的故事說得這麼清楚,難道部落中有什麼故事書嗎?”
“行商,那可不是故事,而是實實在在的歷史!”老巫婆嚴肅地糾正道。
“哦,那即是有這樣的歷史書�@ 諳灤猩潭嗄輳 釹埠謎飫喙適攏 綣 蟛柯漵械幕埃 隳吃賦鱟使郝頡! br />
“呼,沒有這樣的歷史書……”見羅索不相信自己的話,老巫婆有點惱火道,“那是真真正正的歷史。”
她平復了一下心情,看到羅索依舊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自己,便緩緩說道︰“我說的都是千真萬確的,這些都是我們祖先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我是史巫,是專門負責記錄部落歷史的巫。我們史巫,只要修煉獨特的巫訣,就能一代一代地將記憶傳承下去。”
“也就是說,這些都是你祖先傳承下來的記憶?”羅索微微挑眉,眼中滿是好奇。
“也不僅是那樣,我們不僅能通過不滅意志傳承歷史,還能從世界的外側觀看歷史。”
“那不是說你能知道所有的歷史,包括那些那些消失的時代的歷史?”羅索瞪大眼楮,難以相信道。
“嗯。”老巫婆微微點頭,語氣平淡。
“這怎麼可能,如果真是如此,作為活著的‘歷史書’,你們應該被各大勢力捉走才說。”羅索難以置信道,雖然歷史知識在這個世界不起眼,但在追尋長生秘密的修士眼中,仍是有極大的吸引力。
更重要的是,這家伙還沒有死。
修為不到,不要窺探歷史的深處。這種說法不僅魏仙君他們說過,月雪也曾提醒過他。
“呵呵,年輕人啊,歷史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有用,歷史只是歷史,過去就過去了,如同泡影一樣,人類更應該珍惜現在。”老巫婆意重心長道。
羅索暗罵本人才不是年輕人,是你祖宗的祖宗輩,不要倚老賣老。
“但如果巫者大人知道上古之事,那就知道長生之秘,比如知道那些時代的至寶,這樣不是很珍貴嗎?”
“呵呵,你這麼想倒也有幾分道理。”老巫婆微微一笑,接著緩緩說道,“但你要知道,老身不過是個普通人,而老身的祖先,也不過是普通的巫修罷了。我們所知曉的,並不比旁人多多少。更何況,我們的傳承就像一片浩瀚的記憶之海,越是遙遠的歷史,就越模糊不清,甚至像夢一樣難以分辨。要想看得真切明白,就必須修煉到相應的境界才行。”
“原來如此……”羅索恍然大悟,眼中閃過一絲思索,“那巫者大人能看到多久之前的事情呢?”
“最遠可以看到內修時代的記憶,但也只是一些片段。更遠的,只有模糊的印象,那印象和夢一樣荒謬……”老巫婆笑道,只是說到後面,她有些言不由衷,還有一絲害怕。
“荒謬?”羅索十分關注這點。
“行商閣下看來對歷史真是情有獨鐘啊。”老巫婆不禁感慨道。
羅索點了點頭,在這個神秘的世界里,他心中有著太多的疑惑,亟待解開。
最重要的是,這老巫婆既然沒有死,表明她知道的歷史,羅索也能听。
“知識是需要代價的。”老巫婆提醒道。
羅索沒有辦法,拿出幾塊黃金給老巫婆,老巫婆有些惱怒,看也不看,扔在一旁,顯然是嫌棄羅索沒有誠意。
無奈,羅索拿出一枚巫幣。
老巫婆接過巫幣,左看右看,仔細端詳了一番,最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將巫幣收了起來,說道︰“行商閣下真是好學之人,好吧,老身可以告訴你,但那些記憶太過模糊,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沒問題。”羅索連忙說道,“那荒謬的地方究竟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