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里,童瑞被直接推進了手術室,韓潔失魂落魄地守在手術室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過往和童瑞的點點滴滴,滿心懊悔與自責。童瑞父母趕到後,看到韓潔,童瑞媽媽雙眼通紅,幾近崩潰地沖她嘶吼︰“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我們童瑞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韓潔低著頭,任由責罵,淚水止不住地流淌。經過漫長的等待,手術室的燈終于熄滅,醫生疲憊地走了出來。童瑞父母急忙圍上去詢問情況,醫生皺著眉頭說︰“手術還算成功,但病人腦部受創嚴重,術後情況仍不容樂觀,有可能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癥,接下來要轉入重癥監護室密切觀察。”听到這話,童瑞媽媽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童瑞爸爸則握緊了拳頭,怒視著韓潔。
進入重癥監護室後的童瑞,一直處于昏迷狀態,各種儀器閃爍的燈光和發出的滴答聲,揪扯著每個人的心。韓潔不顧童瑞父母的冷眼,日夜守在監護室外,眼楮布滿血絲,面容憔悴不堪。
幾天後,童瑞終于緩緩睜開了眼楮。他的目光有些渙散,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眼神里透著迷茫與空洞。
韓潔第一個察覺到童瑞醒來,她原本黯淡的眼楮瞬間亮起,激動地撲到床邊,聲音因為過度緊張和欣喜而微微發顫︰“童瑞,你醒啦!你終于醒了!”
童瑞媽媽和爸爸也急忙圍了過來。童瑞媽媽強忍著眼中的淚花,聲音輕柔但難掩急切︰“兒子,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童瑞慢慢地將頭轉向媽媽,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卻沒有做出任何回應,眼神依舊是一片混沌。
童瑞爸爸見狀,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他趕緊俯下身,輕聲呼喚︰“兒子,我是爸爸呀,能听見爸爸說話不?”童瑞的目光又緩緩移到爸爸臉上,停頓片刻後,突然咧嘴笑了起來,那笑容純真得如同孩童,可在這病房里卻顯得格外詭異。他一邊笑著,一邊用手在空中胡亂比劃著。
童瑞的笑聲在寂靜的病房里回蕩,那毫無章法的比劃動作讓在場之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童瑞媽媽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雙手捂住臉,悲痛地放聲大哭起來︰“我的兒啊,這可怎麼辦才好啊……”童瑞爸爸臉色鐵青,嘴唇顫抖著,憤怒與悲痛交織在心頭,卻又不知該如何發泄。他狠狠地瞪了韓潔一眼,那目光仿佛要將她灼燒。韓潔滿臉淚痕,身體止不住地顫抖,面對童瑞父母的痛苦與憤怒,她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恨不得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
此時的童瑞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笑聲越來越大,比劃的動作也越發夸張。護士听到動靜匆匆趕來,看到眼前的場景也是一陣揪心。她試圖安撫童瑞,輕聲說道︰“小朋友,乖哦,別鬧了……”護士下意識地把童瑞當成了不懂事的孩子,畢竟他此刻的表現與孩童無異。
童瑞根本不理會護士的安撫,依舊我行我素。他突然停止了笑聲,直勾勾地盯著護士手中的醫療記錄板,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著︰“花花……”眾人面面相覷,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接著,童瑞掙扎著想要起身去抓那塊記錄板,力氣大得驚人,幾個醫護人員費了好大勁才把他按住。
韓潔看著童瑞混亂的樣子,心如刀絞。她走上前,強忍著童瑞父母的怒視,輕聲對童瑞說︰“童瑞,我是韓潔啊,你看看我……”童瑞听到聲音,轉頭看向韓潔,眼神里沒有一絲熟悉,反而歪著頭好奇地打量著她,隨後又“咯咯”地笑了起來,伸出手想要去抓韓潔的頭發。韓潔任由他抓著,淚水不停地滾落。
童瑞父親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沖過去一把將韓潔推開,怒吼道︰“你給我滾出去,永遠別再靠近童瑞!我們一定會起訴你,讓你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把你送進監獄都不足以彌補你對童瑞造成的傷害!”韓潔踉蹌著後退幾步,險些摔倒,她無助地看著床上的童瑞,聲音顫抖地說︰“爸,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願意做任何事來彌補……”“彌補?你拿什麼彌補?我兒子的人生都被你毀了!”童瑞媽媽哭喊道,眼神中滿是絕望與怨恨。韓潔無言以對,淚水決堤而下。她知道此刻再多的解釋都是徒勞,只能默默地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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