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辣椒的應允後,西裝男子如蒙大赦,他不敢有絲毫耽擱,腳步匆匆地轉身離去,仿佛生怕多停留一秒鐘,辣椒就會突然改變主意,不讓他走了。
看著西裝男子漸行漸遠的背影,辣椒稍稍松了口氣,他轉過身,再次走到賣報小子的身旁。
賣報小子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完全恢復過來,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也顯得有些迷茫。
辣椒見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憐憫之情,他蹲下身子,與賣報小子平視,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以後賣報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些,盡量不要踫到別人,這樣就不會有人罵你了。”
賣報小子默默地點了點頭,似乎在努力理解辣椒的話。
辣椒見狀,繼續安慰道︰“當然,如果有人膽敢無緣無故地找你的麻煩,你也不必害怕。我們忠華堂會為你撐腰的,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委屈。”
說完,辣椒伸出手,輕輕地在賣報小子的肩膀上拍了拍,以示鼓勵。
這一拍,仿佛給賣報小子注入了一股力量,他的身體微微一顫,原本有些呆滯的眼神也漸漸恢復了神采。
賣報小子緊緊地攥著手里的鈔票,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一般。他瞪大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中的鈔票,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和喜悅。
在此之前,他每天都要在街頭賣報,盡管收入微薄,但他還是努力地工作著。
然而,他不得不面對一個殘酷的現實——他需要向大海幫交納 10 元的保護費。盡管如此,大海幫的成員們卻對他視而不見,甚至從未正眼瞧過他一眼。
然而,今天忠華堂的舉動卻讓他徹底震驚了。他們不僅沒有向他索要保護費,反而還給他送來了一筆意外之財。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賣報小子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心中充滿了不安和疑惑。
“那個……我沒有向你們忠華堂交過保護費呢?”賣報小子結結巴巴地說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緊張。
辣椒看著賣報小子,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安慰道︰“沒事的,小兄弟。只要你這個月向大海幫交納過保護費,就算你交過了。下個月交跟我們一樣就行。”
賣報小子听完辣椒的話,心中的不安稍稍減輕了一些。他感激地看著辣椒,連忙點頭說道︰“嗯,下個月我一定準時交。”
就在這時,賣報小子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手中的鈔票上,他的眼楮猛地一亮。他意識到自己現在手里正好有錢,于是他毫不猶豫地拿起錢,遞給辣椒,說道︰“要不,我提前交了吧?剛好我現在有錢。”
辣椒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小兄弟,你不用這麼著急。下個月再交也是一樣的,而且從下個月開始,你每個月只需要交 3 元港幣就可以了。”
“好了,我看你現在應該沒什麼大礙了,我得繼續去街上巡邏啦。以後要是再踫到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你可千萬別客氣,盡管來找我們忠華堂的人。”
“只要是在我們忠華堂的地盤上,就會有我們的人一直在附近巡邏,保準能及時幫到你。”說完,辣椒便準備轉身離去。
賣報小子站在原地,目光緊盯著辣椒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沖動。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然後鼓足勇氣,扯開嗓子大聲喊道︰“那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辣椒听到喊聲,稍稍停頓了一下腳步,但並沒有回頭,只是側過腦袋,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我叫辣椒。”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賣報小子的耳中。
得到答案後,賣報小子心中一陣欣喜,他連忙對著辣椒的背影再次高聲喊道︰“謝謝你,辣椒!”
辣椒听到賣報小子的道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他並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只是繼續不緊不慢地朝前走去,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過,盡管辣椒的表面看起來很平靜,但他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笑容,卻出賣了他此刻真實的心情。顯然,他對今天所做的事情感到很滿意,也對賣報小子的道謝感到很開心。
而在辣椒身後不遠處,跟著他的那兩個小弟,此時也同樣心情愉悅。他們倆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驚訝和欣喜。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些在街上當古惑仔的人,竟然也能真正地幫助到那些需要幫助的人,這種感覺,還真是挺不錯的呢!
當辣椒結束在街上的巡邏,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忠華堂的總部時,他的心中卻充滿了興奮和滿足感。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將今天在街頭發生的事情告訴山雞,那個一直以來對他照顧有加的好兄弟。
一見到山雞,辣椒便像個孩子一樣興高采烈地講述起了他今天的經歷。他繪聲繪色地描述著自己如何在街頭幫賣報小子出頭,如何教訓那些欺負弱者的惡霸。
說完之後,他滿臉興奮地說道︰“老大,你不知道當時我听到那個賣報小子大聲感謝我的時候,我心里有多舒服!那種感覺就像是我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一樣,真的是太棒了!”
山雞靜靜地听著辣椒的講述,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看著眼前這個充滿正義感的好兄弟,心中感到無比的驕傲和自豪。
當辣椒講完後,山雞笑著說道︰“我真沒想到你只是做了一件理所應當的事,竟然會被人如此感激。不過,這也說明了你是一個心地善良、有正義感的人。”
接著,辣椒感慨地說︰“現在我總算理解老大你為啥要按照何先生的吩咐制定那樣的幫規了。”他想起了何先生曾經說過的話,要讓社團里的兄弟們都懂得尊重和幫助他人,不能仗勢欺人。
山雞看著興奮的辣椒,繼續說道︰“何先生的眼光根本不是咱們能比的。說真的,當初何先生說要扶持我做社團話事人,我當時根本無法理解他為啥這麼做。”他搖了搖頭,似乎對自己當時的無知感到有些無奈。
“如果說為了錢吧,以何先生的家世,恐怕幾輩子都花不完。如果是為了權吧,人家是從赤霞國來香江的,而且還是赤霞國的高官,香江只是人家人生旅途的一小段風景而已。”
山雞感嘆道,“但他卻願意花時間和精力來幫助我們這些小人物,這其中的深意,我現在才慢慢明白。”
辣椒滿臉好奇地追問道︰“那你說何先生到底為啥呢,老大?”
山雞若有所思地回答道︰“我也不敢肯定我猜得對不對,但我覺得至少有一部分是這樣的。何先生讓我們成立社團,我想他是希望我們能通過這個社團去做一些事情,來改善底層民眾的生活狀況。”
他頓了頓,接著說︰“畢竟何先生不是香江本地人,再加上他的身份比較特殊,就算他看到香江的底層民眾被警察和社團欺負,他也沒辦法直接站出來解決問題。”
“可巧的是,那天他正好踫到了咱們,所以他就想到了通過我們來實現他的想法。”
山雞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記得赤霞國有一句話,叫‘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咱們社團的成員,無一例外都是最底層民眾的孩子。如果有一個家里條件稍微好點的,也不至于連學都上不起,更別說找到一份正式的工作了。”
山雞一臉自嘲的說道。“但凡能找個像樣的工作,又有那個人願意來混社團呢!”
他的聲音略微低沉了些,“既然我們都是普通民眾的孩子,那麼當我們有了能力之後,絕對不能仗著自己的能力去欺負那些生活本就艱難的普通民眾。”
“應該通過自己的能力,去幫助那些底層民眾做一些事,讓他們的生活能夠輕松一點。”山雞一臉認真地說道,仿佛這句話是他深思熟慮後的結論。
他頓了頓,接著說︰“這是我結合何先生對我說的話,再加上咱們社團成立之後的感受總結出來的。”
辣椒靜靜地听著山雞的話,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兒,辣椒附和道︰“老大,听你這麼一說,結合咱們社團現在做的事,還真跟你說的一樣啊!”
山雞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咱們規定地盤上不能有賭場,這就避免了很多人因為賭博而傾家蕩產。”
“而且,咱們還降低了對小商販的保護費,讓他們的經營壓力小了很多。我覺得,就這兩點,就可以拯救很多家庭。”
辣椒想起了小玉的事情,不禁感嘆道︰“是啊,當初小玉的父親就是因為賭博才跑路的,如果沒有賭場,起碼很多家庭不用像小玉那樣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惋惜。
“是啊!想當初咱們可真是走投無路了,幸好遇到了何先生,他不僅救了我們,還教會了我們很多東西。”
“現在咱們終于有能力去做一些事情了,我相信只要我們繼續努力,地盤和實力一定會不斷擴大的。”
“到那時,咱們就能幫助更多像我們一樣的家庭了。”山雞一臉興奮地說道,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就在這時,一件事情在街頭悄然傳開。原來,辣椒在街頭看到一個賣報的小子被人欺負,毫不猶豫地站出來為他出頭。這個小小的舉動,卻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漣漪。
消息不脛而走,小商販們開始對忠華堂有了新的認識。他們發現,忠華堂並不是那種只知道收保護費、欺負弱小的社團,而是一個真正關心他們、願意為他們挺身而出的組織。
而事實上,不只是辣椒,忠華堂的其他社團成員也都在默默地做著類似的事情。他們用自己的行動,一點點地改變著小商販們對忠華堂的看法。
就這樣,忠華堂的口碑在小商販們中間逐漸積累起來。每一次幫助他人,每一次維護正義,都讓忠華堂在小商販們心中的形象變得愈發高大。
小商販們對忠華堂的支持和認可也越來越堅定。他們知道,交保護費給忠華堂,並不是一種被迫的行為,而是一種對正義和公平的投資。
因為他們相信,忠華堂會用實際行動來保護他們,讓他們在這個復雜的社會中能夠安心地做生意。
史密斯在與山雞交談結束後,甚至都沒有在繁華的香江多做片刻停留,便馬不停蹄地搭乘最快的航班,如離弦之箭一般徑直飛往安南的貢西市。
畢竟,他可是一名不折不扣的軍火商,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既然客戶已經提出了要求,那他就必須分秒必爭地去滿足客戶的需求。
當史密斯乘坐的飛機平穩降落在貢西市的機場時,他甚至來不及稍作歇息,便像一陣旋風一樣,急匆匆地直奔阿美莉卡駐安南的司令部外的一家酒吧。
這家酒吧可不是普通的酒吧,它是專門為阿美莉卡司令部的軍官們量身打造的,里面的客人非富即貴。
史密斯踏入酒吧的大門,仿佛回到了自己的主場一般,熟門熟路地徑直走到吧台前。
他站定後,連屁股都還沒來得及挨著高腳凳,便對著吧台里的服務員直截了當地說道︰“嘿,麻煩你幫我給詹姆斯打個電話,就說我有要事找他。”
話音未落,史密斯便如同變魔術一般,“唰”地一下在服務員面前放下了 20 刀樂的小費。
服務員見狀,臉上立刻綻放出職業性的笑容,熱情地回應道︰“好的,史密斯先生,您放心,我這就幫您打電話給詹姆斯。”對于這位酒吧的常客史密斯,服務員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
說完,服務員面帶微笑,動作嫻熟地將一杯冰鎮威士忌輕輕放在史密斯面前的桌子上。
杯子與桌面接觸時,發出了清脆的“叮”聲,仿佛是為這一時刻增添了一絲愉悅的氛圍。
與此同時,服務員的另一只手如同變魔術一般,迅速而自然地將那張 20 刀樂的鈔票收入了口袋里,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拖沓和破綻,就好像這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
完成這一系列動作後,服務員轉身優雅地走向吧台里面的電話旁。
他的步伐輕盈而穩健,每一步都顯得那麼自信和專業。走到電話前,他熟練地拿起听筒,撥通了詹姆斯辦公室的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幾聲後,終于被人接起。服務員禮貌地說道︰“喂,您好,請問是詹姆斯先生嗎?我是軍官俱樂部酒吧的服務員。”他的聲音溫和而清晰,讓人听起來感覺很舒服。
電話那頭傳來詹姆斯的聲音︰“你好,我是詹姆斯,你有什麼事嗎?”詹姆斯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威嚴。
服務員微笑著回答道︰“您的好朋友史密斯先生,現在正在我們酒吧里呢。他說想請您過來一起喝一杯,不知道您是否有空呢?”
詹姆斯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道︰“請你幫忙轉告他,我 20 分鐘之後到,讓他稍微等一會兒。”說完,詹姆斯便掛斷了電話。
服務員放下電話,臉上的笑容依舊,他轉身再次走向史密斯。
當他走到史密斯面前時,他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他輕聲說道︰“史密斯先生,我已經跟詹姆斯先生通過電話了,他說讓您稍等一會兒,他 20 分鐘後就到。”
“謝謝你了,查理斯,你去忙你的吧!我就一個人坐在這里等他就行了。”史密斯微笑著對服務員查理斯說道,然後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待查理斯走後,史密斯端起酒杯,緩緩地抿了一口酒,讓那醇厚的液體在舌尖打轉,然後慢慢咽下。他的目光有些空洞,似乎在透過酒杯看著遠方的某個地方。
其實,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杯酒上,而是在思考等下見到詹姆斯時該怎麼說。畢竟,詹姆斯可是他整個計劃中非常關鍵的一步,只有成功拿下詹姆斯,他的所有計劃才能順利地展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轉眼間 20 分鐘就過去了。就在史密斯有些焦急地看了看手表的時候,酒吧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由于是白天,酒吧里並沒有多少喝酒的人,所以當詹姆斯一走進酒吧,立刻就引起了史密斯的注意。
史密斯定楮一看,來人果然是詹姆斯,他心中不禁一喜,連忙放下酒杯,站起身來。
詹姆斯看到史密斯後,微笑著向他走過來。史密斯迎上前去,熱情地與詹姆斯握手寒暄。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後,史密斯轉頭對吧台里的查理斯說道︰“查理斯,我要跟詹姆斯先生商量一點事,麻煩你給我們安排一個安靜的包間。”
查理斯立刻點頭應道︰“好的,史密斯先生,包間已經收拾好了,我保證不會有人去打擾到您和詹姆斯先生。”說完,他便帶著史密斯和詹姆斯走向了包間。
等史密斯和詹姆斯進去包間後,查理斯十分識趣地將房間門輕輕關上,然後轉身躡手躡腳地離開,生怕發出一點聲音打擾到里面的兩人。
史密斯走進包間,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威士忌。他微微一笑,走到桌前,拿起瓶子,先給詹姆斯倒了一杯,然後將酒杯小心翼翼地遞到詹姆斯面前。
詹姆斯看著史密斯的動作,嘴角也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端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感受著威士忌在舌尖散開的味道。
“好久不見啊!詹姆斯,你最近怎麼樣?”史密斯看著詹姆斯,微笑著開口說道。
詹姆斯放下酒杯,隨意地回答道︰“雖然這個國家有些地方很糟糕,但是有些地方確實比本土好一些,你懂得我的朋友。”
史密斯點點頭,表示理解。
詹姆斯接著問道︰“相反倒是你,我記得上次見面,你不是說你要去香江尋找客戶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是生意不順利嗎?”
史密斯連忙搖了搖頭,笑著解釋道︰“沒有,恰恰相反,我這次去香江非常順利。我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非常大的客戶。”
說到這里,史密斯的眼楮亮了起來。他將身體微微前傾,靠近詹姆斯,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听到的聲音接著說道︰“詹姆斯,這次我在香江遇到了一個非常特別的客戶。”
“如果能跟對方長期合作,我敢保證未來你和你身後的那些人都能成為百萬富翁。”
詹姆斯听到史密斯如此說,心中不禁一動,原本有些懶散的坐姿也立刻變得端正起來,他的雙眼緊緊地盯著史密斯,流露出濃厚的興趣。
“哦,是嘛?”詹姆斯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那你給我說說你遇到一個什麼樣的客戶?”
“據我所知,香江可是約翰牛的地盤,那里雖然跟赤霞相鄰,但是並沒有發生戰爭。”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似乎對史密斯的話半信半疑。
史密斯微微一笑,他知道詹姆斯的疑慮所在,于是不緊不慢地解釋道︰“你說的沒錯,詹姆斯。香江確實沒有發生戰爭的可能性,那里是遠東地區最繁華的城市,可這並不意味著沒有我們發財的機會。”
接著,史密斯詳細地將他在香江與山雞談成的生意介紹了一番。他描述了山雞對子彈的巨大需求以及他們所達成的交易細節。
詹姆斯一邊听著,一邊在心里暗暗盤算著這筆生意的利潤。
等史密斯說完,詹姆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笑容。
但他的語氣卻依然帶著些許懷疑︰“史密斯,雖然你這次在香江找的這個客戶購買的子彈數量很大,可如果就靠著這一點子彈的生意,就想讓我成為百萬富翁,恐怕不現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