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善衡听完郭伯偉的話後，如遭雷擊般呆立當場，他的腦海中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他萬萬沒有料到，郭伯偉對恆.生銀行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
然而，作為恆.生銀行的創始人之一，何善衡對于銀行的實際情況可謂了如指掌。他深知恆.生銀行在規模和實力上與匯豐銀行、渣打銀行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于是，他面露苦色，無奈地說道︰“司長大人，您對恆.生銀行的看重，實在令我深感榮幸。”
“但事實上，我們銀行的實力在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面前，簡直微不足道。”
“打個比方，如果我們銀行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螞蟻，那麼他們兩家銀行就是龐然大物般的大象。”
“您覺得，一只小小的螞蟻有可能戰勝大象嗎？即便這只大象目前正面臨一些困難。”
郭伯偉靜靜地看著何善衡，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他似乎對何善衡的坦誠和自知之明頗為贊賞，緩聲道︰“何董事長，我非常欣賞你這種清醒的認識。”
“不過，我想說的是，你剛才提到的那些情況，我都一清二楚，並且也已經深思熟慮過了。”
“但我還是認為你們銀行能夠接手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
“司長大人，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可是國際性的大銀行啊！它們在全球範圍內都有著廣泛的業務和影響力。”
“它們的香江支行遇到的問題，連它們的總行都束手無策，我們恆.生銀行不過是一家小小的香江本土銀行，又怎麼可能有能力去解決它們所面臨的困境呢？”何善衡一臉焦急地解釋道，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些許細汗。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郭伯偉毫不留情地打斷了。
只見郭伯偉一臉嚴肅地看著何善衡，果斷地說道︰“何董事長，你先別急著解釋。作為財政司的負責人，我非常清楚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的情況。”
“我絕對不會讓這兩家銀行輕易爆雷，否則整個香江的經濟都會遭受重創，甚至可能會引發一場嚴重的金融危機。”
郭伯偉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雖然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因為金庫失竊而遭受了巨大的損失，大到連它們的總部都選擇放棄，任由香江支行破產。”
“但是，要想真正讓一家銀行破產，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這需要得到財政司的同意才行。”
說到這里，郭伯偉的語氣變得更加堅定︰“所以，我給他們提出了一些破產的條件。只有當他們滿足這些條件時，我才會考慮允許他們破產。”
“下面我給你介紹一下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總部開出的條件。”
隨後，郭伯偉詳細地向何善衡介紹了兩家銀行所開出的條件。他的話語條理清晰，用詞精準，將每一個細節都解釋得非常透徹。
介紹完畢後，郭伯偉稍作停頓，然後接著說道︰“何董事長，赤霞國有一句古話叫‘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的語氣嚴肅而凝重，似乎想要強調這句話的重要性。
“如果真的任由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破產了，到時候你們銀行恐怕也會受到影響。”郭伯偉繼續說道，他的目光緊盯著何善衡，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
“雖然他們兩家銀行的虧損金額比較大，想要彌補這筆損失恐怕需要很多年的時間，但經過我的仔細計算，只要前期能夠解決兩家銀行的流動性問題，就能讓它們恢復正常的經營。”郭伯偉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自信。
“而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的總部為了確保接手的銀行流動性不會出現問題，特意提供了總計50億元港幣的無息貸款和1億英鎊的補償。”郭伯偉頓了一下，讓何善衡有時間消化這個信息。
“這可不是包含兩家銀行的其他資產哦，如果算上兩家銀行的資產，你們銀行實際上只需要付出大約300億元港幣左右的代價。”郭伯偉最後總結道，他的語氣輕松了一些，似乎在暗示這個代價並不是很高。
“300 億听起來確實是一個驚人的數字，但如果我們換個角度來看，這其實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通過這次收購，你們銀行將能夠實現巨大的跨越，一躍成為整個亞洲具有重要影響力的銀行。”郭伯偉繼續說道，他的聲音充滿了自信和說服力。
何善衡靜靜地听著，心中暗自琢磨著郭伯偉的話。他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遇，但同時也意識到其中蘊含的巨大風險。作為一個性格謹慎的人，他不會輕易做出決定。
他再次拿起桌上的資料，仔細翻閱著。當他看到關于兩家銀行金庫失竊的總損失超過 400 億港幣時，眉頭不禁緊緊皺起。以恆.生銀行目前每年僅僅超過 1 億的利潤，根本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窟窿。
“司長大人，以我們銀行目前的實力，收購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何善衡終于開口說道，語氣堅定。
郭伯偉顯然對何善衡的拒絕感到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對方會對這個誘人的提議感興趣。
不過，他並沒有放棄，繼續勸說道︰“何行長，我理解你的顧慮，但這確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你們能夠挺過最初的幾年，等銀行完全消化掉收購帶來的虧損，那就是你們真正騰飛的時候。”
何善衡搖了搖頭，“司長，我還是覺得風險太高了。我們銀行目前的規模和實力還不足以應對這樣的挑戰。”他頓了頓，接著說︰“要不，您還是跟其他的西方銀行聯系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興趣？”
郭伯偉一听何善衡竟然還不願意，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趕忙說道︰“何董事長啊，你可別再猶豫了！”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我肯定是優先考慮香江本土的銀行的，而你們銀行又恰好是香江本土銀行中目前實力最強的，這不是天作之合嗎？”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這樣吧！除了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開出的條件外，財政司每年還會額外提供給你們銀行 20 億元的無息借款，這可是一筆相當可觀的資金啊！”
“而且，之後再有你們銀行獨家負責香江政府結算 20 年，這可是一項長期穩定的業務啊！”
何善衡見郭伯偉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再繼續拒絕下去。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委婉地說道︰“司長大人啊，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不過呢，雖然我是恆.生銀行的董事長，但今天您跟我說的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我這個董事長的權限範圍了。我需要跟我們銀行的大股東請示一下，畢竟這麼大的事情，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啊。”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等我請示過他之後，看看他是什麼態度，到時候我再給您一個確切的答復，您看這樣可以嗎？”
郭伯偉微微頷首，表示對何善衡的提議表示認可，然後緩聲道︰“行，如果可以的話，你請婁先生明天來財政司一趟吧！我想當面跟他聊聊。”
何善衡聞言，連忙應道︰“好的，那我先就先告辭了，司長大人，咱們明天再見。”他深知郭伯偉此時需要時間思考，便很識趣地提出辭呈。
郭伯偉微笑著回應道︰“那咱們明天再見，我期待何董事長能給我帶來一個好消息。”說罷，他的目光轉向一旁的夏克洛。
夏克洛心領神會，快步走到何善衡身旁，一臉謙恭地說道︰“何董事長，請，我送您出去。”
待夏克洛將何善衡送至門口並目送其離去後，房間里再度恢復寧靜，只剩下郭伯偉一人。他緩緩坐回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雪茄，熟練地點燃，然後深深吸了一口。
煙霧繚繞中，郭伯偉的思緒漸漸飄遠。他暗自思忖著明天與婁炳成的會面，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的暫停營業已經一天了，如果不能盡快解決這個問題，香江的經濟必然會受到嚴重影響。
郭伯偉眉頭微皺，一邊抽著雪茄，一邊在腦海中反復琢磨著如何說服婁炳成接受自己的建議。
他希望明天的會面能夠順利進行，婁炳成能夠欣然應允，這樣一來，香江的金融秩序便能早日恢復正常。
何善衡回到恆.生銀行自己的辦公室後，他的步伐顯得有些匆忙，仿佛有什麼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
他迅速走到辦公桌前，毫不猶豫地拿起電話，撥通了婁炳成的號碼。
電話鈴聲響了幾聲後，很快就被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的並不是婁炳成的聲音，而是孫文臣的聲音︰“喂，你好，這里是華興集團董事長辦公室的電話，請問你是哪位？”
何善衡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孫秘書，我是何善衡，有事找婁先生。”
孫文臣顯然對何善衡的來電有所準備，他禮貌地說道︰“何董事長，您好，請您稍等，我這就幫您轉接。”
短暫的等待過後，話筒里終于傳出了婁炳成的聲音︰“何董事長，你好啊！”
何善衡連忙回應道︰“婁先生，你好，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您匯報。”
婁炳成似乎感受到了何善衡語氣中的嚴肅，他的聲音也變得認真起來︰“哦？什麼事情這麼重要？”
何善衡深吸一口氣，接著將他與財政司司長郭伯偉見面時兩人的談話內容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婁炳成。
婁炳成听完後，明顯一愣，他的眉頭緊緊皺起，顯然對這個消息感到十分驚訝。緊接著，他急忙問道︰“何董事長，咱們銀行的金庫沒事吧？”
“婁先生，經過我們的全面檢查和評估，可以確定咱們銀行的金庫沒有任何安全隱患。”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確保萬無一失，我決定今晚在銀行總部將安保人員的數量翻倍。這樣一來，即使有任何意外情況發生，我們也能夠迅速應對，保障金庫的安全。”
婁炳成听到這個消息後，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他立刻感到輕松了許多。
“沒事就好，這可是關乎銀行安全的大事，絕對不能有絲毫馬虎。”
“一定要確保咱們銀行不會出現任何安全問題，必要的時候，不僅要在總部內部加強安保力量，在總部外圍也設置一些安保人員，形成多重防護，一定要確保金庫的絕對安全。”
何善衡連忙點頭應道︰“好的，婁先生，我一定會按照您的指示去落實。”接著，他話鋒一轉，問道︰“對了，婁先生，財政司司長說的那件事，您是怎麼看的呢？”
婁炳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
了一會兒，他對著話筒緩緩說道︰“這件事我還需要仔細斟酌一下，畢竟涉及到很多方面的因素。這樣吧，明天上午我去香江島的時候，咱們當面再詳細討論一下，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明確的答復。”
“好的，那咱們明天見。”何善衡說道。說完，他掛斷了電話，結束了這次通話。
隨後，他面沉似水地將柳如煙叫到了辦公室里，沒有絲毫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吩咐道︰“柳秘書，你等下通知一下安保部門的負責人。”
“讓他從今天起，每天晚上都要在銀行外部安排一些安保人員進行不間斷巡邏，記住，絕對不能有任何疏忽！”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婁炳成在結束與何善衡的通話後，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立刻撥通了何雨柱辦公室的電話。
電話鈴聲剛響了兩聲，便被人迅速接起，婁炳成甚至都來不及等對方先開口，便心急如焚地說道︰“喂，小何嗎？”
“是我，爸，怎麼了？”電話那頭傳來何雨柱的聲音，听起來有些疑惑。
婁炳成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但還是難掩其中的焦慮︰“小何，爸遇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今晚可以回家一趟嗎？爸需要你幫我參謀一下。”
“好的，爸，那等我下班了，我就回去。”何雨柱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從婁炳成的語氣中也能感覺到事情的緊迫性，于是爽快地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