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里加啊，我非常清楚你們銀行所遭受的損失確實比匯豐銀行要小一些，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可以對此掉以輕心。”
“如果我們不能妥善地處理好你們銀行破產這件事，那麼一旦引發了香江的經濟動蕩，後果將不堪設想。”
“到時候，總督大人肯定會追究我的責任的，你也知道，我可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啊！”郭伯偉一臉為難地說道，語氣雖然很委婉，但其中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了。
麥里加自然也听出了郭伯偉話中的弦外之音，他心里暗自思忖著，看來今天這個事情不太好辦啊。
不過，他並沒有被郭伯偉的話嚇到，而是冷靜地思考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司長大人，我理解您的難處，但是您也應該知道，我只是香江支行的負責人而已，對于其他地區支行的事務，我實在是沒有權力做決定啊。”
郭伯偉听了麥里加的話，臉色稍微有些難看，但他還是強壓著心中的不滿，繼續說道︰“我當然知道你的權限有限，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跟總行溝通協調的吧？”
“我希望你能在這件事情上多費點心，盡量為我們爭取到一些有利的條件。”
麥里加點了點頭，說道︰“司長大人，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去跟總行溝通的。”
“不過，具體能爭取到什麼樣的條件，我現在也不敢保證。”
“我初步的設想是，從總行申請一筆 30 億元、為期 5 年的無息借款，另外再加上 5000 萬英鎊的補償。”
“這樣的話，應該可以緩解我們銀行目前的困境。”
“這已經是我所能做到的極限了，如果這樣的條件都無法讓財政司感到滿意，那我真的是束手無策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財政司接手我們銀行了。”麥里加一臉決然地對著話筒說道。
郭伯偉沉默片刻，心中暗自盤算著。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開口︰“麥里加，你剛才所說的條件，你真的能夠做主嗎？如果你確實有這個權力，那麼我可以答應按照你的條件來執行。”
麥里加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回答道︰“當然，司長大人，我可以全權代表我們銀行做出這個決定。”
郭伯偉稍微松了一口氣，但緊接著他又提出了一個要求︰“不過，我有一個附加條件，那就是你們總行必須要在一周之後將承諾的資金如數打到香江。”
麥里加毫不猶豫地回應道︰“司長大人，請放心，在與您通話之前，我們銀行的董事長已經授予了我相應的權限，我有足夠的信心能夠說服總行的董事會。”
郭伯偉見狀，心中的擔心稍稍減輕了一些。
他想了想，然後說道︰“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就立刻與你們的董事會進行溝通吧！只要你們總行的董事會同意這個方案，我這邊就會同意你們渣打銀行順利地從香江撤離。”
“好的，我這就給總部打電話請示，請示過後，我會第一時間將結果告知司長大人您。”麥里加語氣堅定地說道，然後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後，麥里加的目光落在了坐在對面的理查德身上，他嘴角微揚，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開口問道︰“理查德，你覺得我剛剛開出的條件如何？董事會的大人們會答應嗎？”
理查德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道︰“總經理，依我之見，您開出的條件對總行來說其實並無太大壓力。”
“雖然 30 億元港幣听起來確實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但畢竟這只是一筆為期 5 年的貸款，5 年之後，這筆錢還是會如數回到總行的賬戶上。”
麥里加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理查德的看法，接著又追問道︰“那麼，關于那 5000 萬英鎊的補償呢？你覺得總行的董事們會作何反應？”
理查德微微一笑，回答道︰“總經理，我認為您報上去的這個補償金額，恐怕會讓總行的董事們欣喜若狂。畢竟，這可是一筆相當可觀的額外收入啊！”
然而，麥里加卻突然搖了搖頭，說道︰“不，理查德，這只是我承諾給財政司的條件，並非我打算報給總行的條件。”
“實際上，我真正打算向總行呈報的金額是 40 億元港幣的 5 年期無息貸款，以及 6000 萬英鎊的補償。”
“董事長承諾我香江支行破產的事結束後，推薦我去阿美莉卡出任支行行長。”
“理查德，你知道的，我的身家全都在香江支行里面，支行破產清算之後，我恐怕就會變得一無所有了。”麥里加的聲音有些顫抖，透露出他內心的不安和焦慮。
他繼續說道︰“為了能夠在阿美莉卡那邊重新開始，我必須要想辦法保住一些財產。”
“所以，我想到了一個主意。不過你放心，理查德，總行多出這筆錢，我絕對不會獨自佔有，我會給你留一部分作為回報。”
理查德靜靜地听著，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著麥里加的提議。
麥里加見狀，趕緊補充道︰“當然，我也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做幾張存單，這樣等銀行被其他機構接手後，咱們兩個後半輩子就都不用為錢發愁了。”
理查德听完麥里加的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他知道這是一個冒險的計劃，但同時也明白這可能是他改變命運的機會。他的喉嚨有些發干，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液來緩解緊張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當他的心跳逐漸恢復平穩後，理查德終于開口問道︰“總經理，我能從中得到多少呢？”他的聲音略微低沉，透露出他對利益的關注。
“總行多支付的 10 億港幣，那可是我用來跟其他機構進行交易的重要籌碼啊！”
“至于剩下的那 1000 萬英鎊，才是我們真正可以自由支配的資金，但這筆錢還需要去打點一下郭伯偉才行。”
麥里加一邊說著，一邊在心里暗暗地盤算著，過了一會兒，他伸出兩根手指，不緊不慢地說道︰“只要你能把賬冊處理得妥妥當當，我可以向你保證，你至少能夠拿到 200 萬英鎊的報酬。”
听到這里，理查德的眼楮微微一亮，但他並沒有立刻表態，而是稍稍低下頭，沉思了片刻。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了一副堅定的神情，說道︰“我同意了，總經理。”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銀行存單如果僅靠我一個人根本做了，我必須找其他幫忙，而這些人參加進來，我需要你額外支付20萬英鎊給這些人。”
“哈哈，那就好！”麥里加見狀，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隨即笑著對理查德伸出右手，說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理查德也連忙伸出手，與麥里加緊緊地握了一下。
麥里加在理查德離開後，迅速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總部董事長查理斯辦公室的號碼。電話那頭傳來了查理斯低沉而富有威嚴的聲音︰“喂？”
麥里加深吸一口氣，穩定住情緒，然後立刻說道︰“董事長，我剛剛已經和香江財政司的司長郭伯偉通過電話了。”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在我告訴他銀行董事會決定讓香江支行破產的消息後，他表示如果我們銀行選擇和匯豐銀行一樣的決定，並且按照匯豐銀行的條件來處理，他會同意我們支行破產。”
麥里加詳細地向查理斯匯報了匯豐銀行答應財政司的條件，包括一些具體的數字和條款。
查理斯靜靜地听著，眉頭逐漸皺起。
當麥里加匯報完後，查理斯冷哼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郭伯偉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如果我們願意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那還用得著讓香江支行破產嗎？”
麥里加點點頭，連忙附和道︰“董事長，您說得太對了，我當時也是這麼反駁郭伯偉的。不過，為了顯示我們銀行的誠意，我還是向他開出了我們銀行的條件。”
“那就是說，我們總部將為那些願意收購香江支行的機構提供一筆長達 5 年期、總計高達 30 億元港幣的無息貸款，此外，我們還會額外補償對方 6000 萬英鎊。”麥里加詳細地解釋道。
他深吸一口氣，接著說︰“我當時明確告訴他，如果這樣的條件他還是覺得不滿意，那我們就別無選擇，只能讓財政司接管我們的香江支行了。”
“不過，最後他表示只要我們能夠按照承諾，在一周之內把資金打到香江，他就會答應這個收購方案。”
麥里加的聲音略微有些緊張，他對著話筒小心翼翼地問道︰“您覺得我開出的這些條件怎麼樣呢，董事長？”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後傳來董事長沉穩的聲音︰“麥里加，你做得非常出色。”
“這樣的條件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你可以立刻正式告訴郭伯偉，我們渣打銀行一定會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得到董事長的肯定，麥里加如釋重負，他連忙回答道︰“好的，董事長。我稍後就會跟郭伯偉通話。”
“總行這邊，我會負責跟董事會的其他成員進行溝通。等一切都安排妥當後，你把財政司指定的賬戶和正式的合同傳回總行，這樣我們就可以順利執行這個收購計劃了。”
“好的，董事長。”
......
掛斷電話後，麥里加的心跳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難以抑制。
他緊緊握著話筒，仿佛生怕這個好消息會突然飛走似的。
他萬萬沒有想到，總行竟然如此輕易地就答應了自己提出的條件！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啊！
當他意識到自己即將完成香江支行的破產重組，並能夠帶著至少 500 萬英鎊離開香江，前往阿美莉卡時，他的內心被狂喜淹沒。
這筆錢對于他來說，不僅僅是財富的象征，更是他未來生活的保障。
有了這筆巨款，他在阿美莉卡的日子將會過得無憂無慮，再也不必為金錢而煩惱。
麥里加越想越興奮，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仿佛整個世界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悅。
......
郭伯偉結束與麥里加的通話後，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他的臉上瞬間浮現出輕松愉悅的笑容。
他興奮地對夏克洛說道︰“夏克洛，只要麥里加能夠成功說服渣打銀行董事會接受我們之前商定好的條件，那麼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所面臨的危機就能夠得到根本性的緩解。”
郭伯偉稍作停頓，接著語氣堅定地吩咐道︰“現在，你立刻給恆.生銀行的何善衡打電話，告訴他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與他和婁先生當面詳談。”
夏克洛聞言，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然後遲疑地開口說道︰“司長大人，據我所知，婁炳成並不住在香江島。”
“如果現在邀請他前來，恐怕在時間上會來不及。我建議今天先只邀請何善衡一人前來，這樣可以確保會議能夠順利進行。”
郭伯偉思索片刻，覺得夏克洛的建議頗為合理，于是點頭表示同意︰“夏克洛，你說得很有道理。那就按照你的意見來安排吧！”
夏克洛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迅速在辦公桌上翻找著，終于找到了何善衡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他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拿起電話，撥通了那個號碼。
“喂，您好，我是財政司的夏克洛，我有事情想找一下何董事長。”夏克洛的聲音略微有些緊張，但還是盡量保持著禮貌和專業。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您好，夏克洛先生。我這就幫您轉接給我們何董事長，請您稍等。”
柳如煙掛斷電話後，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迅速地邁步走向何善衡的辦公室。她的步伐輕盈而急促，仿佛每一步都蘊含著迫不及待的心情。
一進入辦公室，柳如煙便徑直走到何善衡的辦公桌前，停下腳步，柔聲說道︰“何董事長，剛剛財政司司長郭伯偉的助理夏克洛打來電話，說有重要事情要找您。”說完她用手指了一下桌子上的紅色電話。
何善衡听聞，微微抬起頭，微笑著對柳如煙表示感謝，然後不緊不慢地拿起桌上的電話放在耳邊。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夏克洛的聲音︰“喂，您好，請問是何善衡先生嗎？”
何善衡禮貌地回應道︰“是的，我是何善衡。夏克洛先生，不好意思啊，讓您久等了。”
夏克洛連忙說道︰“您太客氣了，何董事長。我只是按照司長大人的指示給您打電話而已。”
何善衡笑著問道︰“不知道夏克洛先生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重要指示呢？”
夏克洛謙遜地回答道︰“何董事長，您言重了。我可不敢對您有什麼指示啊！其實是我們司長大人有事情想要見您一面，不知道您現在是否有時間來一趟財政司呢？”
何善衡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司長大人召見，我怎麼可能沒有時間呢？就算現在天上下刀子，我也一定會排除萬難，準時趕到財政司，聆听司長大人的指示。”
夏克洛感激地說道︰“非常感謝何董事長對我工作的支持。那我們就約好稍後在財政司見面吧。”
說完，夏克洛掛斷了電話，結束了這次簡短而重要的通話。
與此同時，何善衡迅速而果斷地將話筒輕輕放置在電話座上，然後轉身面向柳如煙，語氣堅定地說道︰“柳秘書，情況緊急，我現在需要立刻前往財政司處理一些重要事務。”
“請你馬上通知司機到樓下等候，以便及時送我前往財政司。”
柳如煙聞听此言，毫不遲疑地點頭應道︰“好的，何董事長，我這就去通知您的司機。”說罷，她立刻拿起電話，撥通了司機休息室的號碼。
20 分鐘轉瞬即逝，何善衡步履匆匆地抵達了財政司。他徑直走向郭伯偉的辦公室，輕輕推開門，踏入屋內。
一進門，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坐在辦公室後面的郭伯偉身上。郭伯偉面帶微笑，眼神中透露出親切與和藹。
何善衡見狀，連忙快步上前，恭敬地說道︰“司長大人，您好！我特意前來聆听您的指示。”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敬意和謙遜。
郭伯偉微笑著回應道︰“何董事長，別來無恙啊！你看起來依然是如此精神煥發。”他的話語中流露出對何善衡的贊賞之情。
何善衡趕忙謙遜地回答︰“多謝司長大人關心，能得到您的夸獎，真是我的榮幸。”
郭伯偉熱情地與何善衡寒暄幾句後，便連忙招呼他坐下，並說道︰“何董事長，你別光站著呀，快請坐吧！”
待何善衡在沙發上坐穩後，夏可洛也十分知趣地迅速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擺放好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何善衡見狀，趕忙微笑著向夏可洛道謝。
郭伯偉隨即從辦公桌後面站起身來，移步到沙發旁，緩緩坐下，然後面帶微笑地看著何善衡。
接著他誠懇地說道︰“何董事長啊，今天我特意邀請您過來，其實是因為我踫到了一件相當棘手的事情，我實在是束手無策了，所以只好冒昧地懇請何董事長您能幫幫我啊！”
何善衡聞听此言，趕忙謙遜地回應道︰“司長大人您言重了，我何某人能力有限，實在不敢當啊！”
“不過只要是司長大人吩咐的事情，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去辦的。只是不知道司長大人您究竟打算讓我做些什麼呢？”
郭伯偉哈哈一笑，說道︰“何董事長你太謙虛啦！不過呢，我這件事情目前確實也只有你能幫得上忙了。”
話音未落，他便向夏可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將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金庫失竊的相關資料遞給何善衡。
何善衡滿心狐疑地接過夏克洛遞過來的資料，仿佛那是一個神秘的潘多拉魔盒。
他輕輕翻開資料的封面，一股淡淡的紙張香氣撲面而來。
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及到資料中的文字時，他的眼楮猛地睜大，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看到的是關于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金庫失竊的詳細描述，這讓他不禁直接驚呆了。
他的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仿佛這個消息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沖擊。
過了好一會兒，何善衡才回過神來，他趕忙抬起頭，目光投向坐在對面的郭伯偉。
郭伯偉一臉嚴肅，他的表情讓何善衡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司長大人，這資料的內容是真的嗎？”何善衡的聲音有些顫抖，他遲疑地問道。
郭伯偉微微頷首，他的聲音低沉而嚴肅︰“是真的，這就是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今天所有營業廳暫停營業的原因。”
“不是他們不想營業，而是他們銀行現在根本沒有營業的資金。”
何善衡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他之前听到的關于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暫停營業的消息，他突然意識到，這些銀行暫停營業的真正原因應該就是兩家銀行金庫失竊。
“那司長大人您找我來是？”何善衡小心翼翼地問道，他不知道郭伯偉找他來究竟有什麼事情，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我這個人呢，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更不喜歡跟人墨跡。今天我就開門見山、有話直說啦！”
郭伯偉目光如炬，直視著坐在對面的何善衡，接著說道，“何董事長，你所在的恆.生銀行，那可是全香江除了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之外最大的銀行啊！”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觀察何善衡的反應，然後繼續說道︰“可如今呢，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發生了金庫失竊這麼大的事情，這簡直就是驚天動地啊！”
“而且，我已經了解到他們兩家銀行的股東已經決定要破產了。”
說到這里，郭伯偉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如果就這麼讓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直接破產，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啊！整個香江的經濟恐怕都會因此而直接崩潰。”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地說︰“所以呢，我今天來，就是想請何董事長你所在的恆.生銀行出面，對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進行破產重組。”
“這樣一來，既能避免香江經濟的崩潰，又能給匯豐銀行和渣打銀行一個重新站起來的機會。不知道何董事長您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