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佑迅速躲到儀器後,只見一個穿白大褂的瘦高男子走進來,正是照片上的小林悠!
他身後跟著兩名助手,推著一輛裝滿試管的小車。
“第二批實驗數據今晚必須整理完。”小林用日語吩咐,“把6號和8號實驗體帶過來,最後一次腦脊液采樣。”
助手走向鐵籠,拖出一個年輕女子和一個少年。
兩人毫無反抗,顯然已經被藥物摧垮了神志。
胡天佑握緊匕首,怒火在胸腔燃燒。
但他強迫自己冷靜,現在動手只會打草驚蛇。
他必須找到日本人的整個計劃內容,才能徹底摧毀這個魔窟。
趁著三人注意力集中在實驗體身上,他悄悄摸向側門,溜進了隔壁的資料室。
成排的檔案櫃映入眼簾,每個抽屜都標注著日期和編號。
他快速翻閱,很快找到標有“櫻花計劃”的黑色文件夾。
里面的內容讓他血液凝固,詳細記錄了731部隊在南京投放鼠疫、炭疽等病菌的實驗數據,以及下一步準備在市中心水源地散播的計劃......
“砰!”突然,資料室門被踹開。
“果然有老鼠混進來了。”小林悠站在門口,手中手槍直指胡天佑眉心,“放下文件,舉起手來。”
胡天佑眼角余光掃向四周,無路可逃。
“我很好奇,”小林用生硬的中文說道,“你是怎麼找到這里的?還有多少同伙?”
胡天佑沉默不語,大腦飛速運轉。
就在這時,醫院某處突然響起刺耳的火災警報!
“著火了!快救火!”走廊上有人用中日雙語大喊。
小林一愣,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胡天佑猛地將檔案櫃推倒,趁對方躲閃之際,一個箭步沖上前,匕首直刺咽喉!
小林倉皇開槍,子彈擦著胡天佑耳邊呼嘯而過。
兩人扭打在一起,撞翻了實驗器材,玻璃器皿碎了一地。
混亂中,胡天佑的匕首插入小林肩膀,對方吃痛松手,他趁機奪門而出。
走廊上已亂作一團,醫護人員四處奔逃,日軍士兵忙著疏散。
胡天佑趁亂沖上樓梯,在二樓拐角處正踫到範妮娜。
“快走!”她拽著胡天佑就往側門跑。
兩人狂奔出醫院,跳上停在路邊的救護車。
胡天佑一腳油門,車輛咆哮著沖入夜色。
身後,探照燈已經亮起,摩托車隊開始集結。
救護車在南京城錯綜復雜的小巷中疾馳,車燈熄滅,僅靠月光指引方向。
胡天佑緊握方向盤,後視鏡里日軍的摩托車隊如同嗅到血腥的獵犬,緊咬不放。
“左轉!”範妮娜突然喊道。
胡天佑猛打方向盤,救護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硬生生擠進一條不足三米寬的弄堂。
後方傳來金屬刮擦的刺耳聲響和日本兵的怒罵,兩輛摩托車撞在了一起。
暫時甩開追兵,胡天佑卻沒有絲毫松懈。
他把救護車開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帶著範妮娜一起回到家中。
“我們這麼一鬧,小鬼子肯定會轉移實驗室,現在的實驗室里關著無辜百姓,我們投鼠忌器,但轉移途中……”
“就是摧毀他們的最佳時機!”範妮娜會意,但隨即皺眉,“可我們只有兩個人,怎麼對付一整支日軍護送隊?”
胡天佑沒有立即回答。
“現在的關鍵是先打听到日軍要把實驗室搬到哪里,然後再做下一步打算。”胡天佑語氣凝重地說道。
範妮娜眉頭緊鎖,滿臉愁容地分析道︰“他們會把實驗室搬到哪里呢?南京城這麼大,想要知道具體位置實在是太難了。”
胡天佑繼續沉默。
範妮娜咬咬牙,說道︰“我們去鼓樓醫院門口蹲守,只要里面有車出來,我們就跟著,我就不信找不到他們要去的地方。”
“可是我們不知道哪輛車是日本人拉實驗設施的,日本人如果要轉移,肯定會安排很多車輛進進出出,真真假假我們根本難以分辨。就算我們知道是哪輛車,可我們怎麼追?雙腳可跑不過汽車輪子。”
範妮娜也沉默了。
胡天佑沉默片刻,若有所思地問道︰“如果我們是日本人,會把實驗室轉移到哪里?”
範妮娜思考了一會兒,回答道︰“如果我是日本人,我肯定會離開南京,把實驗室搬到其他地方。畢竟這里已經被敵人破壞過一次,他們肯定會擔心再次遭到襲擊。”
“有道理。”胡天佑點點頭,“那他們會搬到什麼地方呢?”
範妮娜接著分析道︰“如果搬得話,肯定會在南京周邊找一個地方,而且必須是日軍重兵駐守的城市,這樣才能確保實驗室的安全。”
“南京周邊有不少城市啊。”胡天佑看著範妮娜鋪開在桌子上的地圖,喃喃自語道。
範妮娜指著地圖說︰“想要知道日本人選擇哪個城市,無異于大海撈針,我們根本無從下手。”
胡天佑站在地圖前,他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緊緊盯著地圖上的線條和標記。
沉默片刻後,突然開口說道︰“如果我是日本人,我肯定會選擇走長江水路來轉移。”
範妮娜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她追問道︰“為什麼?”
胡天佑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解釋道︰“陸路雖然好走,但走陸路可能會在路上遭遇伏擊,但相比之下,走水路的風險要小得多。長江里有日本人的軍艦巡邏,想要在長江里對他們進行伏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範妮娜听後,恍然大悟,她興奮地一拍桌子,說道︰“對啊!如果他們走水路,那我們就可以在碼頭動手!”
胡天佑微笑著點頭,接著說道︰“沒錯,我正是這個意思。在碼頭動手,我們可以出其不意,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範妮娜的興奮並沒有持續太久,她皺起眉頭,擔憂地說︰“可是,僅憑我們兩個人,人手實在是太少了。”
胡天佑想了想,才低聲道︰“找老周。他認識碼頭工人,我們需要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