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敢肯定,而且百分百肯定,打傷他六個屬下的絕對不是大牯牛他們,大牯牛沒那個本事,況且已經離開了小金鳳家,但是,那是一股什麼力量呢,這麼恐怖,他的屬下連人影都沒見到就一死五傷,難道是江湖高手在保護小金鳳?或者是幫派的力量,大龍吃不準,是不是地下黨,他覺得可能性不大。
地下黨中雖然不乏高手,但是,要保護小金鳳,大龍覺得可能性不大,她的級別不夠,與其那樣保護,還不如隱藏起來呢,要是警方或者軍方出面抓人,隱藏在暗處的保護小金鳳的人未必能保護得了,明面上,誰還不敢,小金鳳當然也不敢,更沒有理由拒絕警方的問詢。
大龍想破腦袋也想不透,保護小金鳳的到底是誰。
馮寶桐一臉陰沉地坐著,那臉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瞬間就有可能電閃雷鳴狂風大作。
而他對面,一個臉腫的像豬頭一般的家伙大氣都不敢喘。
他微微弓著腰,低著頭,心里已經準備好了承受馮寶桐滔天的怒意。
這南京來的長官很不好說話,從來就沒有人見他笑過,他們的科長夠狠的吧,他們這些人也沒這麼怕過,可是,面對南京來的這馮處長,他們上下,所有人,都沒來由的懼怕,當然,也包括他們的科長。
科長長得可是威風的很,在這南京來的馮處長面前也像是委屈的小媳婦,再也不復之前的氣勢。
馮寶桐的腦海並未閑著,手中的煙頭燒到手指他才悚然一驚,小金鳳的出現,並且重新登台,讓他有一種預感,他念念不忘的那筆錢很可能被地下黨給轉走了。
問題是那筆錢藏在哪里,又是怎麼轉走的,馮寶桐很納悶,費勁巴拉準備了這麼久,甚至動用了一直不曾啟用的王牌,可結果還是事與願違,他不知道這問題出在了哪里。
如今,派出去的六個人竟然一死五傷,一死五傷也就算了,中了對方的埋伏,著了敵人的道,問題是竟然連小金鳳的面都沒見到,這事情說起來簡直匪夷所思,聞所未聞,可是,一個人能說謊,兩個人能說謊,五個人斷沒有說謊的必要,而且都知道這次任務獎勵甚是豐厚,不可能消極怠工。
高手,這無端冒出的高手讓馮寶桐突然明白,甭管那錢轉沒轉走,人家小金鳳之所以敢繼續登台演戲,原來是有所依仗,這一死五傷的事實就是一個信號,別惹我,你們惹不起。
馮寶桐揮揮手,示意這個匯報工作的下屬可以走了。
這下屬暗中松了一口氣,他媽的在這馮處長面前真的是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哪句惹他不高興讓他大發雷霆,得到他的示意,他微弓著腰點點頭,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等下。”
“——”
“去包扎一下吧,明天去財務報銷,另外一人領五十塊獎勵。”
恩威並用是馮寶桐從書上學來的招數,對待下屬,他輕易的不苟言笑,因為,他不想給他們一種錯覺這上峰脾氣很好。
脾氣好的人要麼沒本事,要麼拿不住下屬,馮寶桐自認他這個曾經的大教授很有本事,有本事的人當然就有脾氣,這是馮寶桐的認為。
“是,謝謝長官。”
這個叫劉虎恭敬地說道,心里的不快一掃而光,方才,被這南京來的馮處長像孫子一樣被訓斥的時候,他心里還暗罵這家伙不通人性呢。
我他媽都傷成這樣了,你不關心也就罷了,怎麼還罵起來沒完沒了呢,摔杯子,摔給誰看呢,老子也不想受傷啊,問題是干不過人家啊,他們六個,除去死掉的王柱子,誰都沒看到那磚頭瓦塊哪里飛來的,這他媽的招鬼了這是,能怨我們不出力麼,再怎麼著,老子也不能玩命吧,況且已經死了一個。
馮寶桐揮揮手,像揮一只蒼蠅,此刻,他的心情真的跟吃了一只蒼蠅差不多少。
馮寶桐不是不允許失敗,而是這失敗實在太過窩囊,太過丟人,哪有人都沒見到就傷了這麼多的,根本不可能啊,問題是偏偏發生了,不可能也可能呢,六個人呢,沒必要玩這麼一處騙他,那麼,這飛來的磚頭瓦塊肯定不是憑空而來,對方算準了他的人會出現,人家在那候著呢。
馮寶桐的心情很壞,很壞,這讓他一氣之下摔了杯子。
冷靜下來之後,馮寶桐決定等大龍回來,這小子不長的時間就把地下黨的王牌情報小組給一鍋端,他相信,大龍會給他另一個驚喜,哪怕沒有驚喜,這小子也會有另外的想法不是,至少能讓他知道,還有人可以倚重,而不全都是他媽的廢物。
馮寶桐沒好意思罵行動隊的幾個是廢物,那樣會讓人覺得他無能,既然都是廢物,你怎麼還讓廢物行動。
門開了,大龍出現在門口。
看到地上的玻璃渣子,大龍小心翼翼地邁過,然後一言不發坐在了馮寶桐的對面。
大龍的出現也沒能把馮寶桐立馬從死傷六個人的事件中回過神來。
這太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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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氣人的是還沒見到人。
六個人,而且還是受過訓練的特工,竟然鎩羽而歸,這說出去誰信啊,可事實就是如此。
真是離譜他媽開門,離譜到家了。
“這對手不一般啊。”
大龍終于開口了,進門前,他已經知道了行動失敗了,而且失敗得一塌糊涂。
“嗯,比閻王強多了。”
“閻王算個屁,夸大了。”
大龍不屑地說道,他真的沒覺得閻王厲害在哪里。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的對手不簡單啊。”
馮寶桐感慨道,然後站起身給大龍倒了一杯水。
能被馮寶桐如此對待的寥寥無幾,想喝馮寶桐的水,很難。
“閻王不是很厲害麼,可結果呢。”
大龍的意思不言自明,是給自己打氣,也是給馮寶桐打氣,意思被吹得邪乎的閻王情報小組也不過爾爾,還不是照樣敗在我的手下,老師,莫擔心。
“我就喜歡听你說這話,年輕人,要勇往直前,很好,很好。”
“都是老師教導的好。”
馮寶桐擺擺手,顯然不贊同對方的觀點。
“這個你不要自謙,我知道,天賦這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教過這麼多學生,你可以排前三。”
“前三?”
大龍吃驚地問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語氣里帶著那麼一絲的懷疑和不服氣。
因為,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沒有之一,大名鼎鼎的閻王也不行,也不是照樣栽在他手里,他能排前三,那意思還有前一前二?大龍來了興致,很想見識一下前邊兩個,可是,他知道,這事卻不能提,一提就顯得自己小了。
“明天,你帶人去戲院。”
“把小金鳳抓了審問?”
“只有這樣,才能逼出暗處的敵人,我預感那筆錢被他們轉走了,拿不到錢,那就拿人,兩樣總得拿一樣。”
“閻王不是被除掉了麼,一個唱戲的抓了又有什麼意思。”
“不抓,你又怎麼能引出暗處的敵人,多抓幾個地下黨也不錯,聊勝于無吧,唉,我這趟算是白來了。”
“好吧,問題我不能親自出手,那樣的話我不好解釋。”
“你該做你的做你的,抓人的事你不要操心了。”
“對了,我發現來了一個新人,跟我差不多歲數,外地口音。”
“什麼意思?”
馮寶桐眉頭一皺,他不相信對方會無的放矢,肯定發現了什麼。
“那小子給我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看不透就看不透,總有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被他們所謂的信仰迷惑,天下大同,可能麼,有人就有階級,有傻子有聰明人,那就有統治。”
“老師說得對。”
“好了,我不要你的馬屁,三天內,你務必查出來那筆錢的去處,哪怕被地下黨轉走了,轉到哪里了,哪怕拿不到手,也要搞清楚。”
那邊大龍正在絞盡腦汁從那里下手調查那筆巨款的下落,這邊小安卻來到了篾匠家里。
篾匠只有一個老娘,听說有人來找篾匠,她當即嘮叨開了,說篾匠都快三十了還不討老婆,她這個孤老婆子只怕臨死前也抱不上孫子了,可伶的老太太,並不知道篾匠已經犧牲了。
小安當然不能告訴篾匠犧牲的消息,只能說篾匠出遠門了,他是篾匠的工友,來替篾匠看看她。
篾匠的身份是大豐公司的經理,經常出差,小安這話也沒讓老太太起疑。
小安掏了十塊大洋給篾匠的老母親,說篾匠讓他轉交的,然後,他拿著閻王的照片問對方,見沒見過這個人。
老太太拿過照片看了一會,然後說道“看著面熟,不認識。”
小安就去了大豐公司,當然借口是表哥篾匠好久沒回家了,他過來問問是不是出差了。
大豐公司的負責人立馬瞪大了雙眼,因為篾匠被捕後被槍斃的事他清清楚楚,他不相信眼前這個自稱篾匠表弟的人不知道。可是,看對方的神色一點都不像裝的,這個負責人當即把門關了,然後低聲告訴小安篾匠死了。
小安裝作很吃驚的樣子,隨即說對方胡扯,支架子要打那人,口中連說不可能。
那負責人急赤白臉地告訴小安,篾匠被抓後,因為賬目問題,他去警察局核實,結果人不光沒見到不說,還害得他被關了大半天,要不是有關系,他也很可能受連累。
“我跟你表哥是好哥們,我騙你干什麼。”
看小安情緒穩定下來,大豐公司的負責人坐下來,給小安倒了一杯茶。
“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小安也是見好就收,再演,就過了。
“唉,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表哥多好的人啊,咋走上這條路了呢,你說放著好好的經理不干,非得鬧什麼革命,那玩意,可是殺頭的罪,去年冬天,死多少人啊,嘖嘖,不能想,太嚇人了。”
“我表哥有個朋友,找到我姑媽,說我表哥欠他一百塊大洋,你看看這人你認識不,我姑媽說沒見過,就怕那人是騙子,沒敢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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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豐公司的負責人接過閻王的照片看了半天,然後搖搖頭。
“沒見過,不過這人有些面熟。”
“面熟?在哪見過?麻煩您仔細想想。”
大豐公司的負責人想了想,然後一拍腦門。
“我想起來了,去年看戲的時候我見過這人,我這人臉盲,一般人記不住,那人我記得住,長得好麼,這樣英俊的人很少,不像廣州本地人,對了,那天德良請我看戲,他領了獎金,就是在那見的他,當時他靠著牆角的柱子前,我去方便的時候跟他撞了一下。“
德良是篾匠的名字,姓趙,篾匠的原名叫趙德良。
小安的心一動,篾匠認識閻王,倆人很可能在戲院傳遞情報。
當時,小安又有一個疑問,閻王和篾匠不屬于一個情報小組,又不是上下級的關系,他倆傳遞情報似乎不合規矩,作為老黨員,老情報人員,按理不應該,那麼,只有一個解釋,這里面肯定有不為人知的原因或者秘密。
從大豐負責人的口中得知一個不算消息的消息,小安覺得還不踏實,這並不能說明閻王同志和篾匠同志認識,踫巧了也有可能。
小安又去了戲院,找到小金鳳,讓小金鳳辨別篾匠,小金鳳看了卻搖頭,連說不認識。
小金鳳跟閻王是戀人關系,按理,閻王不會瞞著她,那麼,只能說明倆人不認識,或者說不熟,否則,小金鳳不會不知道,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閻王和篾匠認識,只是為了安全,裝作不認識。
“這人我見過,應該是什麼經理。”
小金鳳的話讓小安吃了一驚,不認識,卻見過,當然,這種情況也很正常,肯定是在一些外交場合,作為名角,參加有名角出席的場合再正常不過,不過,小金鳳能記起,說明篾匠給她的印象比較深刻。
“能說說麼?”
小金鳳一副回憶狀,想了想說道“應該是年前,廣州商會的年會上,對,就是那次,他是什麼公司的,作為代表上前敬酒,你也知道,敬酒的人那麼多,我哪能記得住,不過,那人說的話我倒是記住了,他告訴我,別人敬酒的時候少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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