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到那里你提我的名就是了,他們不會怠待的。”
小安笑著說道,眼前不由地浮現出二拐和陶二香的面容,又想起徐州偶遇,二拐毫無保留的幫助,雖說二拐技術沒有老賊王那麼厲害,可這人可靠,是位值得敬重的人物。
“謝了。”
李英一抱拳,心里美滋滋的,這幾年來,雖然小日子過得不錯,可被人這麼放在心上,除了師父之外,還真的沒有。
身如浮萍,漂泊不定,人有時候真的需要被在乎,如今,李英和王梅皆有那種被人在乎的感覺,而且在乎他倆的還不是一般人。
“不打攪你們了,這藥我拿著了。”
小安舉著瓶子看了看,心下卻想,這小日本準備的還蠻全乎呢,連迷藥都備下了,看來是志在必得啊,問題是,有杜大俠,有我小安,只怕讓你們失望了,陶省長別說不是壞人,哪怕就是壞人,也輪不到你們小日本處決,中國人的事中國人做主,那輪得上你們這些番邦插手了,插手的後果就是爪子被剁,不信,走著瞧。
“有什麼事您招呼,反正俺倆也閑著沒事。”
李英真誠地說道,他這職業本來就是自由的,做不做全在自己一念之間,可以說,做賊,是全天下最自由的職業,當然,失手後不算。
依照李英和王梅商定好的,倆人在這船上做兩筆大買賣,畢竟坐這大客輪的哪能沒幾個富人呢,可是,他們踫巧遇到了小安,小安說不能做,他們當然就不做,不過,他們不介意幫助小安,哪怕僅僅出于同行的道義,他倆也無怨無悔,更何況不是出于那心思。
“謝了,李兄,王姐。”
小安一抱拳,面色真誠地說道,其實,他倆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畢竟這事存在的風險極大,面對專業的殺手,稍有不慎就會有性命之憂,而這倆口子,雖說是世人口中的盜賊,為人不齒,問題是盜亦有道,並不是所有的盜賊都罪該萬死,一個行當的存在,必定有存在的理由,就像世間萬物,缺一不可。
沒了盜賊,沒了壞人,那警察的存在也毫無意義。
“客氣!”
李英也一抱拳,眼眶有些濕潤,這世間,除了師父之外,沒有第二個對他倆高看一眼,這小安,是唯二。
“客氣!”
王梅也是一抱拳,端得巾幗不讓須眉,她說這話時眼眶一紅,那心情跟李英一樣。
其實,不單是同行讓倆感覺到親近,而是這小安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包括小安一身逆天的本領和出神入化的易容術,從小安的身上,他們看到自己的短板,這跟他們之前接觸的人和事都完全不同,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她也說不好,但是就隱約覺得,這小安是干大事的人,很大很大的大事,相比小安,她明白自己的渺小。
辭別李英和王梅,小安已經決定這迷藥怎麼用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小日本,你敢用迷藥對付我們中國人,那我就讓你嘗嘗這迷藥的滋味,哈哈,一念至此,小安開心的不得了,想想都暢快啊,不知這小日本知道迷倒自己的迷藥就是自己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肯定比吃屎還難看。
小安睡了一覺,這時候,大客輪行進在黑 的海面上,多數人已經進入了夢鄉。
凌晨一點半,小安出現在三個日本人的艙門外,這個點,是人最容易困乏的時段,日本人也不例外。
小安很隨意的樣子,任誰看了都覺得這小子睡足了無所事事,年輕麼,總是精力多,好奇,問起來就說想看看這夜里的大海是什麼樣子,誰能說啥,沒有人規定夜里不能出來觀景,更何況一個睡醒的半大小子。
艙室的門從里面關上了,這難不倒小安,眨眼的功夫他把門給打開了,開了僅僅能伸進去一只手的縫隙,開多了風進去,把人驚醒了就不好了,這個寬度足夠把迷藥輸送進去,然後門一關,就萬事大吉了。
瞧一瞧四下無人,小安快速地把迷藥點燃,然後用一根小竹管順著門的縫隙給吹了進去。
得益于老道傳授的內功心法,小安可以屏住呼吸很久,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迷藥會把自己迷暈。
吹完藥,小安輕輕地帶上門走了,雖然不怕,也不想被人發現,更何況這迷藥的功效要完全發揮還得一點時間。
小安笑眯眯地去了甲板待了一會,估摸著差不多了,這才返回。
小安算算,差不多等了十來分鐘,他輕輕推開了艙門,艙房里三個日本人睡得正香。小安屏住呼吸,可別日本人迷倒了再把自己給迷倒了。
小安推了推最近的龜田次郎,那家伙睡得像豬一樣,絲毫沒有反應,小安笑了,看來,這迷香起了作用,而且效果出奇好。
只是小安有些納悶,這小日本從哪里得到的這些迷藥,這只有江湖上那些宵小才用,想不到堂堂的日本人政府也變得這麼下作了,跟那些采花大盜江湖宵小沒什麼分別麼。
“哼哼,小日本,想不到吧,好啦,我也不廢話了,這就送你們回姥姥家,要怨就怨你們自己吧,誰讓你們到中國的土地上來作惡,下輩子好好做個好人吧。”
小安沒有再猶豫,扯下龜田次郎拎著就出了艙門,然後一用力就把龜田次郎給扔了出去。
龜田次郎睡夢中劃出一條優美的拋物線,然後就飛進了深不可測的大海。
黑 的海面,輪船繼續前行,龜田次郎濺起的浪花微不足道。
龜田次郎夢里進了大海,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被自己的迷香迷倒了。
龜田次郎被小安扔進了大海,臨死都沒發出一點聲音。
“這迷藥真不錯。”
小安由衷地贊道,怪不得厲害如關東雙煞也毫無反應。
此時的小安已經不懼驚醒日本人了,這劑量,只怕到明日下午也未必醒的來。
小安如法炮制,把另外倆日本人也給扔進了海里。
做完這一切,小安沒有停留,直接回自己的艙房,可是在樓梯口,他迎面看到一個熟人,那個女的殺手,此刻小安已經知道,這個女人是日本人,潛藏在中國的日本人,日本女間諜。
日本女人沒料到會遇到小安,她本能的就要逃跑,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是這小子的對手,打不過逃還不行麼。
可是小安豈能容她再次逃掉,日本女人快,他更快。
日本女人被小安一掌給拍在了後心窩,隨著一聲悶響,日本女殺手頃刻間匍匐在地,掙扎都沒有掙扎就去見了他們的天照大神去了。
小安不殺女人,可是這女人,他不得不殺,想來禍害中國,搞亂中國,你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這一掌,小安知道,斷沒有這日本間諜活命的機會,一點都沒有。然後,小安沒有任何猶豫,拎起這女殺手就給拋到了海里。
想把中國搞亂,想來中國害人,你就得承受代價。
做完這一切,小安拍了拍手,然後回去睡覺。
小安走後沒多久,關東雙煞兄弟倆就握著短刀摸了過來,推開緊閉的艙門,雙煞兄弟倆中的地煞摸了進去,天煞留在外邊接應,這是兄弟倆多年形成的默契,原因是地煞下手比天煞凶狠。
地煞發覺他們心心念念的日本人竟然一個都不在,似乎預料到了他們會偷襲一樣。
“哥,沒人。”
地煞以為日本人躲了,天煞卻不這麼認為,躲,能躲到哪里去,找。
兄弟倆圍著輪船找了一圈,二等艙找遍了,就連甲板也沒放過,他們也沒發現一個日本人的影子,倒是甲板上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家伙在那里嗚啊的叫喚,腔調難听的要死。
地煞氣不過,上去就給了那家伙一腳,誰知道那家伙當即急了,罵罵咧咧就把手中的酒瓶砸向地煞,雖然醉醺醺的,力道卻不弱,竟是個練家子。
地煞本來就有氣,沒想這醉鬼竟然敢還手,地煞躲過向他當頭襲來的酒瓶,上去就是一刀,既然你想要我的命,那我就不能讓著你了,誰要誰的命還不好說呢。
醉鬼的身手並不弱,側身躲過地煞凌厲的一刀,手中的酒瓶像棍子一樣再次掄向地煞的面門。
酒鬼的反應倒是讓地煞吃了一驚,我操,人喝多了不是渾身無力麼,這家伙不像無力的樣子啊。
地煞不知道,這他眼中的酒鬼並不是真正的酒鬼,人家只是喝了一些酒,想起了傷心事而已。
地煞不敢硬踫,他知道這酒瓶的威力,輕則讓他面目全非,重則讓他一命嗚呼,所以,他一低頭閃過,手中的短刀也如法炮制向醉漢的當胸劃去,真是你有酒瓶我有短刀,看誰厲害。
醉漢凌空一個後空翻,竟然站到船舷上,然後一招大鵬展翅撲向地煞,絲毫不顧忌地煞手中的短刀。
地煞暗叫一聲好,手中的短刀如潑水一般斬向醉漢的雙腿,卻不料短刀突然一滯,然後脫手而去。
竟是被軟鞭給纏上了,被對方大力奪了去。
地煞大吃一驚,情急之下叫了聲哥。
天煞原以為這醉漢跟兄弟能打個半斤八兩,誰曾想人家是沒用武器,這一用武器,兄弟地煞的短刀就被人家給奪去了。
天煞並沒有上前助攻,而是一抱拳朗聲說道︰“敢問閣下是不是神鞭王子湖?”
醉漢鞭子一抖,地煞的短刀就摔到了他的腳下。
“正是,你是?”
“在下關東雙煞兄弟便是,還請神鞭原諒我兄弟的魯莽。”
神鞭王子湖收起鞭子,然後冷哼了一聲。
“我與令弟無冤無仇,我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唉,說出去也不怕神鞭笑話,我兄弟倆昨夜被人下了迷毒,我兄弟倆氣不過,這不到處找他們麼,沒找到,我兄弟就急了,所以,冒犯了神鞭,還請恕罪。”
“什麼人這麼大膽,敢跟關東雙煞兄弟過不去?”
神鞭收起之前的醉態,忍不住好奇問道。
“日本人。”
“日本人?日本人也 這趟渾水了?”
“敢情神鞭都知道啊。”
“我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我實話告訴你,這船上有我一個老鄉,你要是對他不利的話,那就是跟我神鞭過不去,你也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老鄉?誰?”
“誰你就不要管了,你只需要記住,他住在三等艙,是個老頭就行了。”
關東雙煞兄弟倆一驚,這神鞭說的不就是陶省長麼,我操,這陶省長夠厲害的啊,不光有大俠杜心五貼身保護,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少年高手,這又出來一個神鞭,看來,費軍要干掉陶省長的計劃不可能實現了,不是他關東雙煞兄弟倆不幫忙,而是實在無能為力。
其實,關東雙煞兄弟倆並不知道,同樣要對陶省長不利的四個日本人已經被小安扔到海里喂魚了。只怕知道的話,他倆會尿濕褲子。
“不會,不會。”
天煞連忙說道,心里已經虛了。
“你們走吧,我再喝一會。”
天煞地煞兄弟倆面面相覷,只听說這神鞭一手鞭術出神入化,沒想到還是個酒鬼,大半夜的在這甲板上喝什麼勁,真是閑得蛋疼。
神鞭並不是酒鬼,只是心中的郁悶和悲傷無法排解,不得已之下到這甲板來獨斟獨飲。
三日前,神鞭接到老鄉的口信,他老爹染病去世了,作為家中的獨子,神鞭感覺愧對溫和敦厚的老父親,夜深人靜,觸景生情,神鞭買了酒到甲板上祭奠父親,一時悲從中來不能自已,沒想到被魯莽的地煞給打斷了,還給了他一腳,你叫神鞭如何不生氣。
“那就不打攪您了,慢用。”
天煞拉著兄弟地煞微微施了一禮,然後慢慢退了下去。此刻,兄弟倆已經明白,這神鞭惹不得,這人肯定有心事,不然怎麼會在這夜深人靜的甲板上喝酒。
走到看不見神鞭了,地煞才低聲問天煞。
“哥,這人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在這鬼哭狼嚎。”
天煞瞪了地煞一眼,這家伙一直改不了暴躁脾氣,看不出來神鞭心里有事麼,據天煞猜測,定是神鞭的家人有過世的,不然誰會在大半夜的甲板上哭喪,又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