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神當然不甘示弱,則調動“聖輝降臨儀式”,直接開啟神罰,對風暴神系信仰區域進行大規模信仰抹除。
此類神術極其殘忍,目標並非軍隊或神明,而是“信徒本身”——教廷操控聖光使者,逐村逐鎮地將風暴信仰者焚燒祭祀,用于淨化空間與重建聖印網絡。
風暴神震怒,連夜投下“雷神殘印”,一度引發數十位邊境小神、獸神倒戈,改投自由神盟陣營。
最終,戰爭推進至神域中央,光明神親自降臨,背負十二翼聖輝,與風暴神對峙于“靈魂虛界”的裂縫邊緣。
兩位神明之間的對決,超越了語言、意志與時間的層次。凡人無法觀測,唯有星空中的星辰在那一夜劇烈晃動,仿佛天幕撕裂。直到今日,仍有魔法師聲稱,在靈魂深處,偶爾能听到那場戰斗中炸裂的聖光與雷鳴之聲。
戰爭最終以光明神勉強維持神權控制而告終。風暴神的神殿被永久放逐于主物質位面邊緣,被稱為“失序風眼”,其神職被分散給四位忠誠的副神,由教廷托管。
自由神盟潰散,大多數成員被剝奪聖秩,或被封印、或被貶為“墮神”,信徒體系瓦解。夜之神與夢境神逃往星空深處,失去信仰支撐,神格瀕臨坍塌。
但——聖秩第一次被撼動了。
大量原教廷成員在戰爭後失去聖印,聖光波動頻繁,曾堅不可摧的信仰系統開始出現漏洞。最明顯的表現是︰信徒對神的響應大幅延遲,聖術失敗率上升,祭司頻繁失能。
教廷試圖掩蓋這一切,將其稱為“靈魂試煉期”,但越來越多的城市與學者提出質疑——
“若光明神無敵,為何需要焚燒異端來維系自身神力?”
“若聖秩是正統,為何連神明自己都試圖逃離?”
一個名為“夜灰之地”的組織悄然成立,號召放棄聖秩,以靈魂本能重新接觸“原初神性”。
而就在北境之下的某處深淵,一個曾被教廷判為“靈魂異端”的青年,正在凝視天穹,一抹神焰之光緩緩燃起,仿佛回應著這場神明戰爭留下的裂痕……
這場“風暴與聖光之戰”,雖以光明神的勝利告終,但它已深刻地改變了神明世界的格局︰
首次出現大規模神明聯合抗秩;
聖秩權威遭到質疑;
神域邊界出現破裂;
神明間的信任崩解,信仰體系動搖。普通民眾開始反思,尋求新的精神寄托。無數種族青年才俊,或許將成為新的變革者,引領一場靈魂覺醒的浪潮。
凡人開始組織非聖秩信仰團體。
它並不是結束,而是“神之統治”與“靈魂自由”之間一場更大風暴的前奏。
在這神光與雷霆暫歇的短暫平靜之下,大陸深處,真正的崩塌才剛剛開始。
星落手中握著情報,眼中則是魔法虛影,當時的情況和現在差不多,命運在這一刻交匯,只是過去沒有他,而如今他在,在對戰光明神,純粹的戰力已經驗證不能獲勝,那麼就從思想上改變,挖掘光明神信仰基礎,讓他們相信魔法與科學,不再盲目信仰虛偽的光明神。
夜色如墨,寒風穿越聖輝之巔,吹動著光明神殿最高塔樓的金色帷幔。
蒂芙妮立于神像之上,披著由神織之線構成的聖袍,周身聖輝纏繞,宛如女神下凡。但她的目光,卻冷得令人發顫。
在她腳下的視野盡頭,大片神殿化作火堆,焚燒的火光吞噬著夜色。火焰是赤紅的,卻照不亮她心底的黑暗。
“光明不再純粹……”她緩緩道,“教廷不再神聖……”
她終于明白,這一場風暴,不只是關于星落,也不僅僅是一場戰爭。
這是一個時代在掙脫桎梏,是整個種族在覺醒。
人類,不再願意被神明束縛在聖壇之下了。
她回身走入神殿最深處,召集至高審判團。
千年以來,從未動用。
那是光明教廷最極端的神律——即便是聖職者,只要“不配合祭祀”、“不佩戴聖徽”或“傳播異見之言”,便立即定為“異端”,當眾處刑、就地格殺,無需審理、無需赦免。
更關鍵的是,此令將光明神權擴大至所有種族,無論是矮人、精靈、龍族,還是人類本身——一律適用。
這不僅是滅絕信仰自由的戰爭宣言,更是一場精神上的奴役重啟。
數日後,大陸震驚。
帝都公告廣場,九名曾參與“燃燼之誓”的大學者被火刑示眾,連尸體都不允許收埋。
南境,光明騎士團入駐民村,強行在屋頂豎立神像;不肯朝拜者,當眾打斷雙腿。
北境邊陲,整座村落因“未遵守聖輝節禱告儀式”,被聖裁軍焚毀,全村一百二十七人葬于神火。
精靈邊境的光明分殿被迫重啟“審判火壇”,已引發多起種族抵抗沖突。
在光明的名義下,信仰不再是慈悲,而是鐵與火鑄成的枷鎖。
與此同時,星落站在隕月堡最高塔樓。
那天夜里,他獨自一人走上塔頂,身穿黑銀長袍,背後權杖被夜風吹得微微發亮。
遠方,天空被點燃的教堂、村莊、神殿照得通紅,仿佛整片大陸都在火中哀鳴。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
墨站在他身後,低聲道︰“蒂芙妮要的不只是你的命,她要人類的意志徹底屈服。”
星落微微一笑,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
他舉起權杖,接入火焰通訊陣列——一種由矮人工匠與魔法師聯合設計、利用魔法礦脈絡傳輸信息的遠距陣列。
他知道,大陸上數千萬雙耳朵此刻都在聆听。
于是,他只說了五個字︰
“信仰,不等于神。”
這句話,像一道雷霆,穿越了教廷鑄造的恐懼。
像一柄利劍,斬斷了千年的精神枷鎖。
那一刻,听見這句話的民眾、士兵、術士、工匠、難民,甚至一些沉默的祭司,心中都隱隱生出一個念頭︰
原來……我們有權利不信。
那一刻,火焰不再只是焚毀神殿的工具,而成了希望本身。
星落話音落下不到一刻鐘,大陸各處響起回應。
第一支響應的是燃燼之誓︰
“吾願以身為薪,照人前路。今日起,誓不再信神。”
緊隨其後,是月隕情報組織︰
“我們不再侍奉神明,我們只守護真相。”
第三個,是矮人工匠聯盟總長親自發言︰
“教廷那群披著金袍的神官,連扳手都拿不穩。我們不信他們,只信鍛造與火焰。”
接著是北境自由騎士團——原光明騎士團叛逃軍的後裔︰
“星落救了我們,我們願為他燃盡最後的生命。”
最後出現的是龍語——來自地底龍族一族的古老傳音︰
“神曾欲奴我族,今我族自由。星落為自由之首,吾族共誓。”
僅僅一個夜晚,一個全新的聯盟誕生了︰
“人類自由聯軍。”
這個名字,代表的不只是軍隊,也不是種族。
它代表的是︰人自願結盟反抗神權。
它跨越了國界、語言、信仰與血脈,集合的不只是人類,也有矮人、精靈、龍族,甚至部分墮落者、亡靈法師。
一場徹底動搖神明統治根基的戰火,終于被點燃。
星落並未歡呼,他只是靜靜地站在塔樓上,望著連天火光。
他知道,這不是勝利,而是真正戰爭的開始。
不是為了地盤,不是為了財富,而是為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權利︰
“選擇信什麼。”
而這個權利,自光明教廷成立以來,從未真正存在過。
墨走上前,小聲問︰“你準備好了嗎?”
星落點了點頭。
“不是我準備好了,而是這個世界,終于準備好面對真實的自己了。”
他低頭看著權杖,又模糊中看到了神焰水晶的虛影,那是時空法神跨越千年賜予的武器,卻如今燃燒在一位凡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