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花霆玨吃完飯正準備遛狗,右眼又跳了跳,他牽著“霸王”不由嘀咕了一句。
“別出什麼事吧?”從早上到現在一直跳個不停,他心中狐疑道。
“霸王”不懂他的煩惱愁緒,咬住褲腳拽了拽他,花霆玨回過神來,拿上黑色外套就出門了。花家的宅子夠大,繞一圈足夠遛狗了。
“走你——”
花霆玨身形瀟灑挺括,漫步庭後花園,酷颯地朝前丟了個毛球讓“霸王”去撿。
毛球在半空中勾勒出完美的拋物線,“霸王”像一支利箭出鞘,嗖的一下飛了出去,矯健的身姿讓花霆玨不由吹了個口哨,贊道“帥啊,花霸王。”
“霸王”也不辜負他的欣賞,丟出去一個球撿回來兩個球,給花霆玨看愣了,“嗯?你上哪兒撿的,買一送一啊?”他摸了摸狗頭,和狗對話。
看了一圈,周圍只有他一個遛狗的,那就不是別人的。
“霸王”不答,只一味把球叼他手心,吐著舌頭示意還要玩。
花霆玨被它逗得寵溺一笑,“行行行,玩玩玩。”他挑了其中一個球,正打算扔,臨了卻忽然嘆氣“誒,你說你媽忙什麼呢?這都出差好幾天了,打電話都沒人接。”
這段日子的花家分外冷清,老老小小一個個的忙得跟陀螺似的,花霆玨壓根就見不著人,偌大的宅子除了佣人就只剩他們父女倆相依為命。
他在這頭嘆氣,“霸王”乖乖趴在他腳邊玩球,誰知它突然“汪”了一聲,花霆玨低頭看。
有一個球被咬得破破爛爛的,而且里面居然塞了東西。花霆玨彎腰將球撿起來,兩根手指夾出里面的紙張,納悶道“這是什麼?”
攤開一看,紙張雖被揉皺,但算不得舊,上面還有字,約莫是廢報紙之類的玩意。
花霆玨樂了,“ ,這年頭狗的毛球都偷工減料了?竟然敢拿舊報紙填充,簡直是臉都不要了。”
吐槽完花霆玨的視線不經意落到報紙的版面上,頓時愣住了,因為頭版頭條寫著——“騰飛上市違規操作,現董事長已被帶走調查”,同時還配圖姜望舒被警察帶走的照片。
“怎麼會……”
“不可能!”
頭一瞬間炸開了花,暈乎乎的,花霆玨兩眼一黑,報紙的時間寫得清清楚楚,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來不及思考,他連狗都不管了,一路狂奔回家。事到如今,家里的網絡肯定還是不通的,所以他得出去一趟!
出門前他不忘拜托保姆和育兒嫂,“那個薛姨,我現在要出門,麻煩你們替我照顧好魚魚,辛苦了!”
薛姨見他急急忙忙的,秉承著謹言慎行的工作態度,她也不敢多問主人家的私事,連忙點頭應道“好的,三少,您放心去吧。”
花霆玨剛邁出花家就有人上前阻攔。
黑衣保鏢們將他攔住,“玨少,您不能出去。”
“憑什麼?”
“老板說不讓您出去。”
聞言花霆玨沒好氣地問“ ,你老板誰啊?”真是反了天了,這里可是花家,誰膽大包天限制他的自由啊?
“姜董。”
花霆玨“……”
短短兩個字,花霆玨听了就蔫了,煩躁地“嘖”了下。
男人緊鎖眉頭,好看俊朗的眉眼皺一塊兒,眼珠溜溜地轉,試圖套近乎策反保鏢們。
花霆玨把手搭在一米八的保鏢肩膀上,吊兒郎當地挑眉,“那個……哥們啊,我就是出門透透風,又不是出去殺人放火,你說是吧?就通融通融唄。”
誰知道為首的保鏢冷著一張冰塊臉,連表情都吝嗇給予,果斷拒絕“不行。”
“我又不是犯人,憑什麼不讓我出去啊?誒,我老婆也沒說要關著我吧?”花霆玨氣急。
保鏢一板一眼道歉“抱歉玨少,請回吧。”
其他保鏢也紛紛附和“玨少,請回吧。”
“……”
“得得得,我不出去行了吧!”軟磨硬泡半天嘴皮子都說破了的花霆玨累了,直接舉白旗宣布投降,這他麼一個兩個的跟木頭似的,哪兒找的啊?
……
正門側門偏門以及後門都有人層層把守,花霆玨屬實是“插翅難出”,唯獨有一處地兒——
此刻,花霆玨十分復雜地看著面前的“花霸王”以及它挖的狗洞,嘴角抽搐,“呃,那個霸王啊,我……我鑽狗洞不太好吧,這不符合我的氣質啊,哈哈。”
花霸王“……”
要鑽不鑽,就這一條路。
一人一狗對視,花霆玨最終敗下陣來。
他閉眼又睜眼,深呼吸又吐氣,擼起袖子為自己打氣“豁出去了,不就是狗洞嗎?沒什麼的!”
救老婆要緊!
“汪!汪!汪!”霸王表示贊同。
狗叫聲太大,花霆玨連忙彎腰捂住它的嘴,“誒,祖宗誒,你小聲點,別被他們發現了。”
于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威風凜凜、桀驁不馴的花家三少就這麼鑽了……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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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總算出來了。”花霆玨拍拍身上的泥土,伸了個懶腰。
狗洞果然好使,不費吹灰之力就出來了,只是一切順利得有點詭異。他心下雖存疑,但到底掛心老婆,也沒想那麼多。
一路走出花家宅院的圈子,花霆玨才攔住一輛出租車,彎腰問“誒,大哥,警察局去嗎?”
司機看著魁梧高大,身板子比普通人要壯實,車門被打開的瞬間他眼神有片刻的閃爍,而後看著花霆玨爽朗一笑,“去啊小兄弟,上車吧。”
“好 。”花霆玨一顆心恨不得飛到姜望舒身上哪能注意到這些細枝末節,一屁股坐了進去,“師傅,您稍微開快點,我有急事!”
司機點頭,“好好好,你放心。”
花霆玨心急如焚,不經意瞥了眼窗外的風景,狐疑皺眉,因為這司機開的方向和以往不太一樣,現在走的這條路比較偏,他平時自己開車都是避開的。
不對勁不對勁,花霆玨心里默念。喉結滾了滾,他故作輕松地和司機攀談“師傅,今天怎麼走這條路啊?”
“呃……”司機的臉頓時僵硬,反應極快的他朝花霆玨露出憨厚的笑容,解釋說“那邊修路,不好走。”
花霆玨恍然大悟地“哦”了聲。
司機見他當真,以為他被忽悠到,補了一句“你好久沒出門了,不知道最近這外面在修路也正常。”
“哦哦,這樣啊。”花霆玨下意識跟著接他的話,旋即才捕捉到他這句話的不對勁。
好久沒出門?他怎麼知道的。花霆玨腹誹。他但笑不語,瞳孔暗縮,後知後覺的敏銳終于開啟上線模式。
所以,他……應該是上了條賊……船?
意識到這一點花霆玨心尖兒打顫,手心冒汗,用余光一直瞄著中央後視鏡,揣在兜里的手去摸手機,他怕司機警覺,不敢輕舉妄動,只好跟盲人似的摩挲著按鍵。
最終大拇指停留在“0”鍵上,按了三下。這手機是姜望舒讓人改裝過的,可一鍵報警以及定位。
與此同時,他決定拖延時間,于是撐著腦袋說“哎呦喂,大哥您開慢點唄,我今天沒睡好有點暈車想吐。”
司機始終注意他的一舉一動,聞言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掃了眼花霆玨,確認他比剛剛要略顯蒼白的臉後點頭說“好”。
花霆玨緊張得要死,他暗暗比較他和司機的體格,沒他高但比他要壯,典型的大塊頭,這打起來他估計要落下風。
那就只能智取。
“你看什麼?”就當他想出了神時,司機突然出聲問他。
嗯?!
對上他的眼楮花霆玨嚇一跳,努力擠出微笑,“啊,沒什麼,頭暈眼花的,隨便看看。”
司機比花霆玨還緊張,因為這一路他都一直沒看到接應他的人,所以既不能加速也不能減速,只能眼觀六路,耳听八方,注意四周的動靜。
……
當余東收到花霆玨不見了的消息時心跳差點停了。他很清楚花霆玨在自家老大心里的重要性,當即命人去查監控,並告知和林寒談判的姜望舒。
“什麼?”姜望舒慌了神,勃然大怒,“誰干的!”
她立刻抬頭,將視線調轉至對面的林寒身上,答案一目了然。
一定是林向暉那個詭計多端的老狐狸!趁著他兒子拖延她談判之際,派人對花霆玨下手。
“林寒,你們真他媽卑鄙。”姜望舒反手將林寒的領帶拽緊,冷靜與理智蕩然無存,眼神像是要殺人,咬牙警告他“要是我丈夫和我女兒出了一丁點差錯,我要你們整個林家跟著陪葬!”
“尤其是你爸。”
“什麼?”林寒一頭霧水。
該死的林向暉!姜望舒想。她現下不願再與林寒繼續廢話,斷然撂下話“二選一,保林家還是林向暉。”
林寒瞳孔戰栗,“你說什麼?”
“呵,少給我裝傻。”姜望舒蔑然冷笑,反問他“難道你沒有想到這個結果嗎?”
花霆玨失蹤,姜望舒甚至連敷衍的力氣都沒了。她看向林寒,林向暉的兒子,心想——父債子償天經地義。何況之前他不是喪心病狂地為花霆玨父親的死而開心嗎?那她也要讓他感受感受失去父親的痛苦,算是給他們父子倆的報復。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報仇向來如此。
姜望舒轉身就走,林寒去追,大掌扣住她的手臂,“什麼意思?”他擰眉質問她“花霆玨出了事就要怪在林家頭上嗎?你對花霆玨的愛已經深到這種地步了嗎?未免也太有失理智了吧。”
“滾。”姜望舒嫌惡地推開他,“你少扯這些,明明是你爸貪心不足蛇吞象,這一切都是他應有的報應!”
“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抉擇。”丟下這一句話後姜望舒揚長而去,留給林寒的只有她如疾風勁草般的背影。
“怎麼回事?”姜望舒詢問情況,“我不是讓你們守好嗎?”
“老大,是我的錯。”余東肅著臉道歉,“劫走玨少的叫方智勇,我們之中出了內鬼,而恰好玨少看到你被帶走的新聞,這才心急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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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麼出去的?”姜望舒不解,按理說每個地方都是有人輪流看著的,就算有人里應外合也不至于走得“天衣無縫”。
余東頓了頓,面上閃過一絲猶豫,低聲說“呃,玨少是……鑽了狗洞。”
“……”
狗洞?呵。姜望舒嘴角抽搐。
“出去多久了?”
“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里應外合。姜望舒垂眸沉思,旋即給出方案“他們預謀在先,肯定還有同伙,你們去把接應方智勇的人全都解決掉。”
“是。”
“還有。”姜望舒叫停余東,凌厲的嗓音響起,吩咐他“去把方智勇的老婆孩子還有他爸媽全都給我綁過來!一個不留。”
當初選人的時候她對每個人的家庭背景都深入調查過,確定手中有約束條件才敢用人。
如今也是派上用場了。
……
方智勇始終見不著接應的人,心里打鼓,急得一腦門汗,而花霆玨也適時疑惑問道“師傅,你這路……不太對勁吧?怎麼越開越遠了。”
得益于上輩子的飆車經歷,花霆玨很熟悉京市的路況,現在他們的車子一直朝西北方向的郊區駛去,西北方目前還沒開發完全,和市中心比說是荒山遍野也不為過。所以他得盡快下車,太偏僻的地方沒有信號,他會失聯的。
“要不你給我開?我熟悉路。”
“給我閉嘴。”方智勇不耐煩地呵斥,凶狠的目光剜向花霆玨,“你是司機還是我是司機。”
花霆玨眸光漸冷,他想跳車,但不確定對方手里有沒有槍,一旦有槍他勢必逃不出。
那就只有先徒手一搏了。
趁著方智勇和他分心說話,花霆玨長臂一伸,勾手,卡住對方脖子,逼方智勇停車。
“停車——”
花霆玨大喊“我讓你停車!”
“呃……”方志勇被扼住咽喉,難以呼吸,臉都漲紅了,一只手死死握住方向盤,另一只手去扯花霆玨的手臂反抗他。
車子因打斗爭執歪歪扭扭行了一段路。
為了避免車子失控,花霆玨只好騰出手去扭方向盤,可方智勇卻不老實。電光火石間,車子失控,花霆玨暗道一聲“不好”,下一秒他們的車竟然直直朝前方的樹干撞去。
砰——
車頭被撞得稀巴爛,天翻地轉,車翻窗破。強大的沖擊力讓花霆玨和方智勇齊齊從車里滾了出來。
“嗯……”因為花霆玨一直死死桎梏住方智勇,他的後背結結實實地躺在碎了的玻璃渣上,血水和汗水浸透整個後背,他咬牙悶哼。
而被他“保護”著的方智勇也逮著機會,掏出褲兜里的匕首,狠狠朝花霆玨擒住他的手臂刺去。
“啊——!”伴隨著這聲淒厲的喊叫,只見一道寒光閃過,那鋒利無比的刀子如閃電般快速地扎進肉里。
而握著刀子的手並沒有絲毫停頓,手腕一轉,將刀子在傷口處轉了一圈,才迅速拔出。
盡管花霆玨咬緊牙關,拼命忍耐手臂傳來的鑽心刺骨的劇痛,但身體的本能反應卻無法被意志所完全壓制,他不得不松了手上的力度。
方智勇則一個鯉魚打挺,一腳踹向花霆玨胸口。
花霆玨雖然挨了打,但也確認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
對方沒有槍,那就好辦了。
當了兩輩子的混蛋,花霆玨打的架少說也有幾百回了,他看向方智勇,目光又冷又凶。
“行,老子陪你打。”
手臂和後背血流不止,滴答滴答掉在地面上,花霆玨也不管不顧,匪氣十足,全身上下一股子不要命的瘋勁。
“去你媽的,老子今天一定要打死你!”花霆玨混不吝地罵道。他手長腿長,抬手就朝著方智勇的左臉給了一拳,又狠狠踢向他的左腿。
毫無章法、亂作一團的打架場面讓方智勇猝不及防,他只覺得眼前一片混亂,無數拳影和腳風朝著自己呼嘯而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記記重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他的臉像是充了氣般迅速腫脹起來,面容扭曲而猙獰。
“呸!”嘴角溢出血,順著下巴流淌而下,方智勇強忍著疼痛從牙縫里吐出一口混合著血水的唾沫。
他想也不想地拿著刀揮舞反擊,與花霆玨纏斗。方智勇陰險,一只手摁住花霆玨受傷的手臂,而後不動聲色地從褲兜里掏出一塊手帕,死死捂住他的口鼻。手帕事先沾了迷藥,藥效過猛,花霆玨掙扎好幾下便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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