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余步便是早早來到莊園之中特別開闢的校場,開始著手教導伊芙琳。
東西方時間的確有著很大的差異,好在以余步如今的身體素質來說,根本不會有一絲不適,伸個懶腰便算是活動了身體,奔涌的血氣如同洪流翻滾,帶起轟隆悶響。
“公子!大小姐問您,今天要教她什麼?”埃坎也是早早的等候在此,轉達伊芙琳迫不及待的疑問。
余步嘴角輕掀,露出一些狡黠,回應道,“教她學會挨打!”
咦!
埃坎再也不用偽裝,早就扯下頭蓬,听聞余步的回答,當即露出一臉驚恐的後仰之姿,以至于並不胖的他都生生的擠出一個雙下巴來,心道,這麼狠嗎?確定要對這麼一個如花似玉貌美如花的姑娘下狠手嗎?難道不懂憐香惜玉的嗎?
眼看余步臉上的笑容,伊芙琳並未捕捉到那一絲不是十分明顯的狡黠,還感覺特別陽光,很是興奮的催促埃坎,這家伙怎麼就露出這麼個表情,難道是有著什麼特別令他吃驚的招數,是老師的壓箱底嗎?
埃坎當即遞給她一個憐惜的小表情,很是沒有底氣的說了余步所說的話,當即震得伊芙琳嬌軀猛然一顫,這還未開始便是打哆嗦,再回想老師剛才的表情,突然覺得好邪惡啊!
呼!
余步並未過多解釋,埃坎也不知道怎麼安慰,直到幾個呼吸之後,伊芙琳自己長長吐息一聲,竟是露出一絲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整個緊繃的身體也是完全舒展開來,展示那傲人的陡峭跌宕。
很顯然,她自己想明白了,唯有學會挨打,才能在與敵對戰之時,不畏懼不膽怯,甚至立于不敗之地,尤其是她們這種幾乎沒有多少防御手段的魔法師。
的確,作為一位更高層次的魔導師,伊芙琳已然不需要召喚魔法陣來催發力量,但是仍需一個較為“冗長”的吟唱過程,哪怕她預先給自己準備了幾個魔法陣備用,但是戰斗瞬息萬變,面對強大的對手,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另外,要是沒有足夠冷靜的判斷,一旦對戰,整個大腦一片空白,哪還能做出準確的決定?
就她那吟唱的時間,足夠余步殺她千百回的,要是其他魔導師教導她的確很難解決魔法師這個天生的劣勢,但是余步不同,余步本身就是一個沖鋒陷陣的精兵強將,最是懂得如何提升她的應敵能力。
不說是深諳其道吧,那也是擁有著相當豐富的經驗,一年時間,足以將伊芙琳培養成一個有著戰士一樣防御力的魔法師,那時候,攻防一體,遠戰近戰皆不弱,就算境界不提升,那實力也要翻上無數倍,不亞于一位剛剛晉升的中級魔導師。
這也是余步有著絕對自信的主要原因,相信到時候,就算沒有突破境界,面對伊芙琳的蛻變,元老也會相當滿意。
當然,余步的自信不可能只憑借這一點,他還有著諸多辦法,提升伊芙琳的整體實力,包括提升魔法師等級。
也不廢話,手掌一招,一道能量壁壘直接籠罩在伊芙琳的身上,強大的壓力,當即將那挺拔的身姿壓迫的佝僂下去,差一點就直接跪伏在地,這還是僅僅相當于一個武師等級的星力壓迫而已,可見伊芙琳本身肉體的抗性有多差。
可惜,她們西方人好像沒有先天之氣這種東西,否則給她尋一個四五品等級的星魂,倒是可以短時間內將之直接培養成一個尊者,就像那花花,幾乎只是幾十個呼吸的時間,便是直接一躍成為人人敬仰的尊者,哪怕多少有些揠苗助長,但是可以迅速完成任務。
“埃坎,不要浪費時間,你不如教我學習他們的語言吧?”留下那道能量壁壘,余步便是不再理會,而是轉頭看向埃坎。
埃坎明顯有些為難,一方面,這語言學習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另外,一旦余步學會,他這翻譯豈不是就要失業啦?
瞧出埃坎的為難,余步寬慰道,“放心吧!只要你教會我,我會給你一筆相當豐厚的報酬,保你以後不用這般流浪,如何?”
聞言,埃坎的臉色一下子神采飛揚,他已經厭倦了這種漂泊流浪的日子,也厭倦了這種低聲下氣大有到處乞憐的生活,自從國破人亡之後,轉輾混跡于幾個國家之間,遭受了太多的白眼與凌辱,忍受了太多的寒冷與饑餓。
現如今,這位公子的出現,讓他免除了一切厄難,有那麼一些時候,甚至想著,能不能永遠跟著他的身後,當他一輩子的翻譯,至少不會再被人欺負,也不用再挨餓,甚至能夠享受一些公子庇護之下的尊崇。
可是,一想到,這樣強大的存在,不可能時時處處帶著他這樣的拖累,公子也總還要回到自己的國家去,那時候,他不再需要翻譯,就知道,自己的一切幻想不過是泡影罷了,只是自己的異想天開。
特別是,余步提出要學習羅馬語之時,埃坎的心,幾乎是一瞬間沉到了谷底,沒了這顆大樹,他到哪去乘涼啊,又要恢復往日的狼狽嗎?盡管還有一年,也一定會掙到一筆不小的報酬,那又能支撐多久呢?
好在,這位公子宅心仁厚,竟是答應要讓他結束這種浪跡天涯的生活,給他足夠自保的財富,讓他恍然有種掉入錢山之中的感覺,頓時之間,整個人都自信陽光了起來。
好一陣興奮過後,埃坎才稍稍平靜下來,當即著手教導余步學習羅馬語,也才知道擁有著強大精神力的魔導師,有著怎樣的學習能力,但凡所有詞匯僅僅只需一遍,便是恍若印到余步腦海之中,不會出現任何錯漏,也不會出現任何混淆。
如此看來,再結合這個到處都是說羅馬語的語言環境,想來要不了多久,余步就能徹底掌握這門語言,甚至遠超他的能力。
而在這個過程,為了報答他的人情,余步更是給了他實質性的福澤,讓他更加心無旁騖,更加積極主動的教導余步學習羅馬語。
余步送給他曾經斬獲的一桿等級不低的長槍,並且教給他槍勢,包括隕槍流星,盡管他沒有一絲星力,但是長期以往特別是余步的傾力教導下,他的槍技絕對會超過當初那些虎威大營之中的那些兵士,甚至有可能超越當初的老梁頭,就看他能不能看破生死,無畏往生!
在此過程中,余步還得時刻關注伊芙琳的情況,以她的體質,在其已經削弱了萬千倍的能量壁壘下,也支撐不了太久,僅僅幾十個呼吸的時間,便是徹底癱軟下去,而余步則是利用聖光迅速修復她那因為強撐而有些泛青的肌膚,並且洗去她的疲憊,更是催生了她的極限。
就算是一位病入膏肓的老夫,在這聖光的沐浴之下,也能恢復一些生氣,長此以往下去,甚至可以生龍活虎,包括返老還童,真要持續一年下去,伊芙琳絕對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蛻變。
而余步之所以這般盡心盡力,還是為了增加籌碼,好讓元老將心比心,也能盡心盡力的為之查探師尊的消息。
就這樣一個月的時間匆匆過去,三人每日都是這樣相互教導,伊芙琳還會教導他們一些貴族的禮儀,包括講解整個羅馬共和國的歷史和文化,包括當下整個羅馬共和國的時局。
余步也終于知道,元老為什麼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拉攏他,包括迫不及待的提升伊芙琳的實力,因為一場有可能席卷整個國家的動亂即將開始,所謂貴族和奴隸之間日益增長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即將爆發的程度。
當然,僅憑奴隸們是不可能真正站起來,對抗這幾乎掌握了所有財力和武力的貴族,勢必要依靠一些人的力量,而這些人則是想要借著這個矛盾,顛覆這個國家的政權,倒是有些像東方歷朝歷代的皇朝更迭。
總是有人打著百姓的旗號,推翻前朝的所謂“苛政”,以實現跳上新的歷史舞台,實現某個人或者某一群人的政治翻身。
余步嗅到了這一股熟悉的氣息,元老也勢必早就察覺到了這場即將爆發的動蕩,所以,為了保住他的政治地位,保住這個家族的安危,乃至她最疼愛的孫女,不得不使盡手段。
“師父會不會被推入這場風波漩渦之中?”
余步不禁想到師尊,有著甚為緊張的迫切,同時,又心生疑惑,師尊為什麼這個時候選擇跑到羅馬來,是被人抓來的,還是自己主動跑來的?是受人誘惑的,還是出自本心的?
總之,得先找到師尊再說,更是多次與那元老會面,催促他行動起來。
越是如此,元老越是趁火打劫得寸進尺,竟是安排余步去刺殺一些人,只告訴他住址,並不述說詳情。
迫于無奈,余步只得一一照辦,不過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物,就算有著層層守衛,那也攔不住余步,根本就是如入無人之境,每一次回來,都會帶回這些人的身上最能代表身份的物件,以表示任務的成功。
元老更是精準的得到消息,這些人皆是在余步得手之後,杳無音信,有些則是傳出消息,曝尸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