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大武師之境,在現在的余步面前,和螻蟻沒有什麼區別,哪怕再多匯集起來的氣勢再強,也不過是徒有其表。
僅僅一擊,狂猛的能量,便是瞬間絞滅數以百計的匈奴!
這還是余步有所保留的情況下,否則,隨隨便便就可以屠殺數以千計的匈奴,畢竟余步與他們的仇怨不深,只要起到震懾作用便可。
果然,在這可怕的風波之下,所有圍追堵截的匈奴將士,豁然散開,任由這個“瘟神”繼續邁向下一個街面。
那宗師境的聚集地,有很多將士本是已經攔到路上,有些更是沖了上來,卻是在這恐怖的威壓下,潮水般的退回自己的營地,就當是沒有看到敵人一樣。
余步樂得清閑,依舊一步一個台階的邁向更深的街面,以適應持續不斷加強的陰氣威壓。
“這里根本沒有數十萬大軍啊!至多幾萬!”過程中,余步有心觀察,滿打滿算這地宮之中的匈奴,不會超過五萬之數。
也就是說,這里的只是匈奴大軍的一小部分,真正的大部隊應該還在匈奴領地的後方,細細想來,匈奴再怎麼激進,應該也不至于將數十萬大軍全部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那時候,就算拿下了漢王朝的涼州,也沒有兵力駐守,還是要被漢王朝奪回去的。
屆時,以兩家的仇恨,匈奴勢必招來漢王朝的報復,于匈奴百萬平民來說,必將會是滅頂之災。
所以,某種程度來說,這地宮中幾萬匈奴將士,算是此次大規模行動的敢死隊。
就算是這樣,也是讓余步狠狠的心驚,敢死隊啊!說到底就是以命相搏的存在,而且,他們的結局早就注定,完全就是自殺式襲擊,不禁讓余步想起當初在那吳縣城之時,那瘋狂沖擊守城王器的王獸。
“來者何人?膽敢沖擊我軍大營,找死不成?”地宮中的騷亂,終是引起了匈奴高層的注意,數位尊者境的匈奴,飛掠沖擊而來,伴隨滾滾的呵斥之聲。
呼呼啦啦!
似是有意等到尊者境的高層出現,那屬于王者等級的街面之上,迅疾涌出數百之數的武王,並且迅疾列陣,將余步圍在其中。
余步眼神輕斜,落在這數百武王的身上,輕聲自語道,“殺了這些螞蚱,也就不能威脅漢北長城了吧?”
余步的主要目的是復仇,但是能夠順手解除涼州的危機,勢必不會錯過。
呢喃落下,整個人就如暴起的雄獅,瞬間撲殺出去,愣是那尊者境的匈奴有所戒備,眾位武王有所警惕,還是被余步撲了個正著,又是僅僅一擊,便是瞬間帶走數十位武王。
此情此“景”,震得那大武師之下的數萬將士皆是頭皮發炸,想想余步之前的攻擊,根本就是已經留手了,否則,全力施為帶走的可不是數百戰友那般簡單,怕是至少數以千計。
僅僅一次沖鋒,便是帶走武王分隊的一成之多,多來幾下,他們這支軍隊的中間力量可就折損完了,那麼,他們的整體實力也就算差不多完了。
尊者境的大人們實力縱使很強,但是數量太少,根本無法撕開漢王朝固若金湯的防御。
眾人眼看著,那些武王的肉身,在那“凶神”的神威之下,紛紛被絞成血霧,洋洋灑灑落在街面之上,又因為地勢的原因,緩緩匯集流淌,很快形成一條血溪。
“眾將士听令,列伏虎陣!”
也終于,徹底激起了匈奴頭領的怒火,一聲爆喝落下,數以萬計的匈奴將士,開始幾幾組合,形成一個個小的伏虎陣,而相鄰的幾個伏虎陣,又組成一個大的伏虎陣。
如此循環交錯組合,竟是組成了一個數萬人同時掌控的伏虎大陣,嚴格來說,就是一個連環伏虎陣。
余步冷眼旁觀,以匈奴那蹩腳的陣型來說,充其量也就氣勢唬人,一旦撕裂一角,整個大陣的氣勢就會分崩離析,根本不堪一擊。
與漢王朝的軍隊比起來,他們就要被甩開幾條大街,更遑論是那龍城之中的兵俑大陣,而那兵俑大陣都無法阻隔余步的腳步,他們這所謂的伏虎大陣又能幾何?不過是以人數強撐氣勢罷了。
想當初,余步在那中梁村也是親身經歷過這所謂的伏虎陣,不過爾爾,說到底,就是一種車輪戰,試圖利用人數的優勢,活活拖死身在陣中之人。
“蠻啟!”
低喝之聲此起彼伏,一如余步當初身在伏虎陣中之時,那些將之圍困的匈奴一樣,接續開啟蠻啟狀態,試圖以更強的實力,來磨損余步的實力。
一如當初一樣,余步緩緩閉上雙眼,腳步微錯,整個人的重心微微下壓,但是氣息又顯得異常輕松,看起來靜若處子,任誰都能看出來,一旦動起來勢必宛若脫兔。
“殺!”
種種情緒,匯集成一聲怒嘯,匈奴頭領發號施令的同時,匯同其他幾位尊者,也是組成一個伏虎陣,向著余步圍了過去。
呼呼呼!
近萬匈奴,一同亮出兵刃,皆是重斧,微微轉動帶起強烈的勁風,靠的近的,每一個單獨的伏虎陣中,都有三人的重斧直取余步的周身要害。
不過,畢竟空間有限,能夠同時出擊的伏虎小陣也就三五個,彼此之間也並沒有那般默契,同時攻向余步的也就十來柄重斧,以余步如今的靈魂造詣來說,避讓只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然而,余步卻是避也不避。
反倒是,體內道道聖光暴涌,宛若靈蛇一般,迎頭攀上他們的重斧,並且順著斧柄游走,繞過他們的手臂,直接扎入他們的胸膛,微微一攪,眾位匈奴兵士瞬間化成一蓬血霧。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是呼吸之間,甚至大多數匈奴都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己方的沖擊剛起,便是有著己方戰友憑空消失了。
下一瞬,余步竟是主動出擊,那鬼魅的身姿,展開速度宛若化成一道流光,閃電般的穿梭在匈奴的大陣之中,每一次停頓,都會帶起一大蓬血霧,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是斬殺他們數千之眾。
照這個速度下去,要不了盞茶的功夫,數以萬計的匈奴大軍,怕是要在這一個“惡魔”手中全軍覆沒。
好在,幾位尊者境的大人,及時齊聲開啟了蠻啟狀態,進而成功捕捉到余步的身影,並且將之圍困其中。
然而,此時的石階之上,血溪已然匯集成洶涌的瀑布,沖擊的有些人站不住腳跟,恍若一個個站立在戰友的尸身之上,誠惶誠恐!
“來得正好!”
更是余步的一聲輕喃,讓眾位將士本就驚恐的心境,再度猛然一顫,望著那一瞬間布滿近乎實質殺意的眼瞳,似是明白,這位惡魔此次的目的,就是奔著眾位尊者大人而來的。
難道是為了那個女人而來?他們都是親眼見證那個女人自爆,重傷了大部分尊者,逼得他們這支敢死隊不得不先行撤退,沒想到,報復來的這麼快,而且這般可怕。
我們…究竟是招惹了怎樣的存在?愣是有著如此強盛的陰氣壓制,居然還有著遠比眾位大人還要強盛的氣勢,而且還有著聖光之威,很顯然,本身實力遠遠超過了尊者的桎梏,已然是半聖以上的實力。
什麼時候,涼州的軍營之中,已經有了半聖以上的強者了?這仗以後還怎麼打?
嘩啦!
在眾人心思復雜的震動之際,“凶神”余步的體內,突然傳出道道鎖鏈的顫動之聲,緊接著,所有人的瞳孔劇烈收縮,眼看著,余步體內竄出道道金光。
金光肆虐,竟是在眾位大人不能反應之際,紛紛扎入他們的體內,霎時間,眾人才看清楚,那是一根根聖光凝成的金光鎖鏈,那扎入眾位大人體內的乃是一根根倒刺,而且,皆是精準的穿透眾位大人的要害。
同時一攪,眾位大人的肉身如同普通將士一樣,皆是化成一攤血霧,而那殘存的尊典,則是被其隨手一招,落到同時祭出的一座銅鼎之中,嗚嗚旋轉著,煉化成“呲呲”冒煙的氣流。
不!怎麼可能?就算是至尊巔峰,想要如此迅疾的斬殺眾位尊者境的大人,也不可能這般輕松,可是他的氣勢,明顯已經被壓制的低于至尊巔峰。
唯一的解釋,這“凶神”本身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半聖之境,已然達到傳說中高等級的聖子之境,以那強勢的聖光造詣壓制眾位大人。
他和那女子到底什麼關系?我們怎麼就招惹上這樣的存在?根本比之鐵板還要硬啊,而且帶有密密麻麻的倒刺,誰踫誰流血呀!
做完這一切,余步很是淡定自若的收起銅鼎,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們這些螞蚱和螻蟻,眼中的殺意不加掩飾,那意思十分明白,膽敢還有阻攔者,殺無赦!
一開始的那些武師境以下的將士們,徒然想起余步那一句十分囂張,卻又顯得格外冷靜的一句話,“擋我者死!”
現在看來,根本不是囂張,只是在述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只要他們敢輕舉妄動,結局不過是匯進血瀑的一股細流罷了。
眾位將士自覺不自覺的紛紛散開,如同目送“瘟神”一樣,神色復雜的看著余步緩緩落下身形,繼而踩著眾位戰友的鮮血,一步一步向著營地的最深處邁進。
那里是他們高層的聚集地,也是最後的依仗,數十位尊者境的大人,之所以還未出現,都是因為多多少少的受了些傷,正在全力療傷。
轟隆隆!
終是感知到余步的殺意,眾位尊者被強行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