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近百尊者境匈奴,全都遁入陰山之中,包括那數十萬大軍亦是如此,可見,匈奴此次進軍的關鍵還是這近百尊者境匈奴。
浩瀚山脈,數十萬大軍遁入其中,卻是找不到任何蹤跡,唯他們留下的足印,指引著余步沖向一處不算太隱蔽的山谷。
路上,余步難免沾染幾乎籠罩在整個陰山山脈之上的陰氣,稍稍接觸肌膚,都能感覺到徹骨的寒意,卻不是普通星力能夠抵抗的,唯有神力和蠻紋之力,以及聖光之類的力量,才能將之摒退回去。
面對鋪天蓋地的陰氣,余步也不得不祭起聖光,才不再感受到那徹骨的寒意,但是,在這整個陰山的陰氣力場之下,余步的實力,竟是被狠狠的壓制了幾個等級。
要是此時選擇與人對戰,怕是只能發揮七八等聖子之境的實力,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是壓制到半聖之境,余步也有信心拿下那足足上百之數的尊者境匈奴。
畢竟,這只是壓制,並不是倒退,即使是壓制到尊者境,余步對于法則的理解,仍舊保持著五等聖子的高度,仍舊有著這樣那樣的手段,以壓制尊者境的匈奴。
這也是余步為什麼能夠孤身深入敵陣,敢于直面匈奴數十萬大軍的主要原因,所謂藝高人膽大就是這個道理了。
不說,他一個人能夠壓制數十萬大軍,但是絕對可以說來去自如,再多的匈奴,也無法攔住他的腳步。
只是,越走余步越心驚,越是靠近有可能的敵陣,越是感覺到陰氣的鼎盛,就好像,他們的老巢就安在陰氣的源泉之處。
慢慢的,余步還在這陰氣之中,感知到一絲絲熟悉的“味道”,正是那能夠控制人心神的怨氣,也是隨著越加深入,體現的越加濃郁。
“為了實力,還真是不折手斷啊!”
很快,余步便是發現,那怨氣可以融合陰氣,準確的說,是怨氣可以匯入陰氣之中,雖然並未使之更加陰冷,但是余步卻是意識到,這或許便是成為匈奴融合陰氣的媒介。
或許,匈奴大軍之所以不受陰氣的干擾,是因為吞噬了一些怨氣,進而能夠融合陰氣,不但不再受到陰氣的“迫害”,反而,有可能增強了力量。
至少,在漢軍將士遭受陰氣的壓制之下,他們終于可以反壓漢軍一頭。
可是,余步不難發現,所謂的融合,並不能真正的抵抗陰氣的侵蝕,而那起到媒介作用的怨氣,也不過是某種緩沖劑,一旦陰氣多了,或者在體內聚集的時間長了,勢必侵蝕匈奴的五髒六腑,乃至深入骨髓,那時候,也就無法挽回了。
唯一的辦法,便是吞噬更多的怨氣,然而,怨氣吞噬的多了,就容易墜入深淵,徹底成為行尸走肉的僵尸,也便成了那僵尸女王的傀儡部下。
難道,這就是小黃門的目的?為匈奴提供怨氣以便他們融合陰氣強大自身,而她則是坐等收獲新一批僵尸大軍?
這數十萬匈奴大軍,皆是吞噬怨氣並且融合陰氣的話,遲早都要成為她的傀儡,難道,匈奴單于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嗎?還是說,為了匈奴更多的子民,甘願犧牲這數十萬計的將士?
呼!
終于來到一處巨大的山谷之前,盡管沒有一絲勁風,卻是響起陰風陣陣。
只是陰氣的流動,便是帶起颶風般的沖擊,余步必須稍稍發力,才能站穩腳跟,盡管對于余步來說,只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微小力量,但是想要進入山谷腹地,想必這絲力量還要持續的加強。
外加越來越濃郁的陰氣壓制,兩下結合之下,余步能夠意識到,他能發揮的實力,將會越來越低,還真說不得,要被壓制到半聖之境,甚至有可能更低。
但是,余步腳步仍舊堅定,一步一個腳印的邁向山谷深處,而那陰風撲面而來的感覺,總有些似曾相識,就仿若那鬼城之中沖擊而出的死氣。
果然這些陰暗的東西,都要藏在這種山谷腹地,如果猜測沒錯的話,匈奴大軍的老巢,也應該是處于某種地下空間之中。
越過山梁的拐角,一處幽暗的山洞映入眼簾,果真如同余步的猜測,那透著微微暗光的山洞,有著向下蔓延的甬道,只是相比鬼城的甬道,要明顯開闊了數十上百倍,已然不能用甬道來形容。
否則,數十萬大軍進出,倒是成了他們最頭疼的事情了。
“什麼人?”
當然,作為匈奴的老巢,又怎麼可能沒有守衛的哨兵,眼見余步的出現,震驚的同時,嚴陣以待,並且大聲呵斥,像是在給自己提氣。
也正是因為這些守衛的哨兵,余步更加確定,這里就是他們的老巢,僅僅守門之人,都是有著王者境的實力,而且足足近百宗師境的部下。
只不過,隨著余步一個簡單的拂袖動作,所有人的動作皆是戛然而止,伴隨那王者的呵斥之聲,一起消弭于洞口之前,被陰風“吹得”煙消雲散。
毫無波瀾,直接踏入地洞之中,入眼的則是人工開闢的階梯,雖然粗糙,卻是能夠快捷的直達地宮的街面。
站在洞口之上,余步就能瞥見地宮的一角,管中窺豹也能想象出,這個地宮的“恢宏開闊”,怕是足有數里方圓,而且,余步能夠明顯的瞧出人工開闢的痕跡。
“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余步目光一凝,那被內斂壓制的殺意,緩緩溢出一絲,沒想到,為了侵略涼州,匈奴可謂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竟是提前開闢了這般規模的洞穴。
有著這特別的陰氣籠罩,漢軍的探子,根本無法深入陰山,也就無法探查到他們這般弘大的工程。
甚至,余步懷疑,匈奴很久以前就已經開始隱秘開鑿這個洞穴,說不定還遠在漢軍修繕漢北長城伊始就已經著手。
拾階而下,余步能夠感知到越來越厚重的陰氣壓迫,以及越來越濃郁的怨氣,直到走到地宮的街面之上,余步的境界已然被壓制到半聖之境左右,還真是如同猜測的一樣。
只是,那地宮的街面,和余步猜測的不大一樣,的確方圓數里範圍,但是這街面卻是呈現一個逐漸下沉之勢,就像是依靠山體建設的村鎮,只不過,越是深入地下,街面越是狹窄,想來,那最下方的街面陰氣最盛。
也可以斷定,越是靠近街面的盡頭,住著的將士等級越高,想要誅殺那些最高等級的尊者境匈奴,還得越過這數里地的下沉台階,也可以預見,那時候,余步的境界將被壓制的更低,還真要被壓制到尊者境,而且有可能是最低的地尊之境。
反觀匈奴大軍,因為吞噬不同程度的怨氣,卻是降低了陰氣的壓制,而且,融合了不同程度的陰氣,實力也會相應的翻漲。
看來,深入敵陣的確是一件冒險的事情,不過,余步只是摸了摸鼻尖,便是繼續邁步而下,那閑庭自若的模樣,好似走在自己軍隊之中,以至于一些行走在街面上的匈奴,第一眼看到他都有些微微呆愣,錯以為是自家戰友。
可是那明顯屬于漢人的形象,以及漢人的服飾,最主要的是,除了他之外,這里的所有人都是統一身穿匈奴自制的戰袍,足以說明,這家伙是一個膽大妄為的漢人。
霎時間,在一些人的急促呼喊之下,大量匈奴將士涌了出來,擋在余步之前,將那本就不寬的台階,堵得嚴嚴實實。
面對他們的警惕戒備、劍拔弩張,余步卻是腳步不停,並且輕聲提示,“擋我者死!”
囂張、張狂,已經不足以形容眼前的這個漢人,不但膽敢一人深入匈奴的營地,而且還這般堂而皇之的行走街面之上,最重要的是,這家伙面對足足上萬之數的堵截,還能這般大放厥詞,要不是腦子壞了就是有著足夠的底氣。
眾人相信,余步絕不是那前一種的傻子,而是後一種強大的敵人,特別是,余步刻意釋放出來的強大壓迫,讓他們頭皮發麻的同時,心生畏懼。
他們畢竟是住在最上層的低級兵士,其中最強的也不過武師之境,哪怕再怎麼視死如歸悍不畏死,在遇到這種強者之時,也是自然而然的害怕恐懼,就仿若凡人面對天災之時一樣。
狠狠的咽著莫須有的口水,一個個握著兵刃的手掌,緊了松松了緊,而且還微微顫抖,那不自覺後退的腳步,已經暴露了他們那強裝凶狠的虛假。
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余步越過他們的身旁,落到下一層街面之上,而那些更高等級的大武師境大人們也都紛紛沖了出來,也有著數千之數,那凝結到一起的強大氣勢,絕對不弱于一位真正的尊者。
不愧是實力更強的大人們,果然攔住了這個跋扈的敵人!
眼看眾位大人氣勢洶洶,那些有些愧疚的近萬武師之下實力的將士們,心中贊嘆伴隨愧疚的同時,也是默契的圍了上來,徹底堵住了余步的退路。
然而,余步的腳步仍舊不曾停留,就連之前的提示也懶得再說,而是直接發動了可怕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