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攀爬拱門,輾轉六個水門之間,來來回回足有幾十趟,更是耗費了數個時辰,余步這才重新回到破爛的小船之前。
小船卻是整個潰散,更是有著更大一部分沉入湖底,只剩下那些仍舊保存不多陣紋的部分,漂浮在湖面上。
“這麼快就潰散了麼?”看著這一幕,余步沒有任何灰心,倒像是個看熱鬧的旁觀者。
從拱門上的圖案反復記憶,推敲研究,余步終于學會了其上描述的傳承技藝,也知道,這陣紋是可以自己刻畫的,但是一旦破碎之後再拼接起來,亦如破碎的花瓶一樣,總還是要崩塌的,只是時間長短問題。
此前,余步便是類似于破鏡重圓,卻只是虛幻假象而已,終究還是支離破碎。
所謂破鏡重圓,只不過是將之強行組合起來而已,並不能真正意義上的復原,怕是所有東西的共性!
不過,余步之所以如此淡定的原因是,他已經掌握了這門技藝,既然破鏡不能真正重圓,那他就自己另外造一面圓鏡。
縱身一躍,穩穩的落在一塊相對較大的木板之上,抬手便是凝出一縷暗光,匯聚之間,暗光上下跳躍旋轉,像是某種發光的活物,在昏暗的湖面之上,仿若一只金黃的螢火蟲。
這是骨紋,在傳承技藝的燻陶下,余步很快掌握了將之凝于掌心,甚至是如臂揮使的程度,就算是將之化成一桿長槍,亦是易如反掌。
這也是余步第一次知道,那附著在骨骼之上的骨紋,居然如同某種能量一樣,可以隨意調集使用,就像是法則符文一樣。
不止如此,余步還知道,這些骨紋彼此排列作用之下,又如文曲星力刻畫星陣一樣,可以化成各種各樣的陣紋。
其中就有這馭使小船的陣紋,也有使蠻族之人身軀瞬息膨脹的陣紋。
所謂骨蠻之術,並不是蠻族本身骨骼或者血肉的膨脹,而是這骨紋的力量,使之身體發生了伸長延展的假象。
實際上,肉身並未增長,延伸的部分,不過是骨紋之力和其他的星力與法則包括血氣之類的力量。
要是不懂得這其中的真諦,就是使用骨蠻之術的本人,都會錯以為,自己就是肉身的瞬間膨脹。
所以會讓人疑惑,為什麼膨脹之後還能恢復,而不是滿身血污,甚至是爆體而亡。
當然,普通人的體質,要是如此作用之下,可能的結果就不是爆體而亡那麼簡單了,唯有余步當初那足夠強盛的體魄,在施展了骨蠻之術之後,並無大礙。
但就算如此,每一次施展骨蠻之術過後,余步也是有一種全身撕裂的疼痛感,只是早已習慣或者適應了而已。
不過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余步不但早就學會了骨蠻之術,如今更是習得了傳承技藝,算是掌握了一門新的技能。
好好運用,將會是未來的一大助力,而他需要的便是不斷磨煉其中交代的技藝之法,以及收集更多的與之掛鉤的骨紋。
骨紋越多,所能刻畫的陣紋,也便是越加的強盛,亦如文曲星力與星陣的作用。
當然,這其中,也會涉及到悟性等等之類的東西,並不能一蹴而就,水到渠成,甚至還要學習更多的“陣紋之圖”,一如星陣的陣圖。
兩種陣圖之間,有異曲同工的地方,也有迥異的部分,需要對比參照,也要區別對待。
總之,越是高大上的技藝,越需要付出更多的汗水與努力,甚至還要摻雜足夠的氣運成分,任重而道遠。
倒是眼下這小船的馭使之法,正好是拱門上的傳承技藝中的例子,完全可以照搬照抄,也不知是不是始作俑者故意安排,就像是預料到了今天的這一切,就是等著他的出現。
在經過一陣“蹣跚學步”的生疏別扭過後,余步慢慢熟稔起來,更是一氣呵成,成功刻畫出第一個陣紋,進而被之直接加持在小船船板之上。
霎時間,船板像是被注入了某種神力,竟是緩慢提速,直到化成箭矢一般,瞬間劃過剩余的水域,將余步帶至對岸。
縱身跳上台階,船板撞擊在石階之上,發出低沉的悶響,然後緊貼石階,緩緩停滯了下來。
余步並未在意,而是目光如炬的瞥向一旁的小船,一如之前的那些一樣,全都破爛不堪,使之如此的手法,顯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這是完全不留余地啊!
非但斷了來路,更是斷了退路,連自己的退路都不要,所有小船無一幸免。
這些小船應該是之前進來的人,馭使到這對岸來的,本是要靠它們退出這里的,現在看來…只有余步能幫他們了。
要不是這傳承技藝,怕是無路可退啊,可見這家伙的狠辣果決,莫不是要與眾人同歸于盡?圖什麼?
只是眼下,余步不是思索這個的時候,一切都要等到相遇了以後才能知曉,當即沉下心來打量起這古城的內景。
古樸、滄桑,甚至有一些殘破,怎麼看怎麼不像是這古城傳聞中的神秘聖潔。
相傳,這良渚古城可能是人類第一個國家的都城,更是天皇氏的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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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皇氏,就憑這天皇二字,也足以讓人心神震蕩,但凡涉及到一個皇字,就至少也是皇帝境以上的存在。
更何況還是天皇二字,那可是傳說中三皇五帝之首,傳聞伏羲便是達到了天皇之境。
然而,這位天皇氏遠在伏羲之前,甚至可以說,除了盤古天神之外,他是第一個達到天皇境的人。
還有傳聞,繼他之後才有了地皇氏,人皇氏,之後才有伏羲神農等人的三皇五帝。
很多人都知道,無論是三皇還是五帝,他們都是帝者境的存在,卻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卻是有著無法估量的天差地別。
實際上,真正的帝境大體上分為皇者境、皇帝境和帝者境,人們所以為的最高等級的帝者境,不過是帝境之中的老末,完全就是墊底的存在。
當然,在帝境之上還有神境,那是涉及到另外一個層次的存在,只被當成是虛無縹緲的神話,大多數人更是懷疑它的真實性。
不說神境,就單說帝境之中的三個小境界之分,那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的。
據說,皇帝境和帝者境之間的差距還好,還未達到雲泥之別,但是皇者境與皇帝境之間,則是有著無法形容的差距,就好似天上的尊者,與地上爬行的螻蟻之間的區別一樣。
甚至可以說,所謂皇帝境也不過是秦皇,為了拉近他與皇者的差距,給自己強加了皇帝的名頭,實際上,他仍舊還是帝者境,只不過是遠超一般的帝者境,也可以說是半步皇者境。
也就是說,所謂帝境真正的劃分,其實應該只有皇者境和帝者境兩個小境界,只不過,因為兩者之間的差距太大,也因為有著半步皇者境與帝者境的明顯差別,加上秦皇的冠名等等原因,被強行劃分成了三個小境界。
然而,在曾經那些真正的帝者眼中,皇者境和帝者境,應該被劃分成兩個大境界才對,一如聖者境與尊者境之間的天塹。
而三皇中的天皇地皇人皇,才應該是皇者境中的三個小境界。
天皇便是皇者境的至高存在,也便是神境之下的至高存在。
也便是可以說,天皇氏乃是那個時期至高無上的存在。
他所創立建設的良渚古城,在余步看來,也應該有著至高無上的威嚴,卻是這般景象,讓余步有種巨大的心理落差,一度以為來錯了地方。
但是轉念一想,在那個國度還未成型,甚至人類智力還未開化的時代,種種原因之下,很難出現現如今這般恢宏的瓊樓玉宇。
況且,達到天皇氏那般境地的存在,怕是也不會為了所謂的虛榮,大肆鋪張揮霍那個要什麼沒什麼的資源匱乏時代的寶貴資源。
如果,將這古城與傳說中的原始部落比起來,它依然是一個極盡奢華的龐然大物。
帶著這個念頭,再度審視這個歷經歲月的古城,余步心頭的震撼開始慢慢浮升,有種叫做壕氣的心緒,油然而生。
古樸之中透著大氣,滄桑之中透著磅礡,恢宏內蘊,氣度內斂,像極了低調的沉睡巨龍。
邁開腳步,余步穿梭在破舊的土屋之間,並未發現什麼特別,畢竟時間這把刻刀,幾乎帶走了所有一切。
穿過外圍的土屋,便是到了中間微微高出一些的中心土台之上,則是陳列著明顯相對恢宏的石屋。
或許,這里居住著的,應該是區別于下方平民百姓的所謂貴族。
只不過,在歲月的侵蝕之下,同樣沒有留下任何東西,也便沒有什麼查探的了。
余步直奔石台的另一段,那里似乎有著什麼特別,而且大門霍開著,而且一看便是新近霍開的。
不用想,自是先一步進入這里的眾人打開的,也自是說明,他們都應該在那里面。
靠得近了,余步便是發現,這個特別的存在,正是一個大型祭壇,或者說是墓葬。
莫不是埋葬著天皇氏的肉身?亦或者,曾經良渚文明的寶藏?
這墓葬,就是蠻族所謂的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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