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大師？哪個甦大師？”
“還能是哪個？春明街擺攤那個。”
“啊？他就是啊，看著也不像大師，比我也大不了幾歲。”
“就你……也配跟甦大師比？去去去，別耽誤我看甦大師施法。”
……
甦塵依次在三人肩膀上拍了拍，而後退開，掐起手訣。
三道灰黑的影子很快從這三人身上被拖拽出。
甦塵故意松了松，一道影子迅速掙脫，朝人群里急射而去。
圍觀的人還沒察覺什麼，依舊有人看得津津有味。
下一刻，就見甦塵的身影瞬間消失。
“誒？人呢？怎麼不見了？”
“什麼情況啊？他們倒下了。”
“誰去扶一下。”
“瘋了吧，誰敢去扶啊？小心被咬一口。”
眾人議論紛紛時，小小的阿財跟著 沖了上去，另有一個黃毛青年也上去，合力才堪堪扶住了軟倒的三人。
大家還想勸他們趕緊離開，免得遭殃時，人群另一邊有人喊了聲。
“甦大師你……”
眾人齊齊轉身，只見一條巷子口的老樹下，赫然站著之前消失的甦塵。
他的身前，一個中年人雙手雙腳好似被捆縛住一般，奮力地掙扎著。
听到聲音，甦塵側過身，將大哥大放下。
“這人養的特殊厲鬼，應該是故意想在今晚鬧事的。”
“哦哦。”
“我已經報警了。”
“哦哦，好。”
甦塵見他們這樣，無奈嘆了口氣。
看來是不能直接離開了。
好在市局來的人很快，甦塵也瞥見了個熟悉面孔。
“阿宗對吧？”
張鳴手底下的兵，之前在龍山上見過。
來人點點頭︰“甦大師，這究竟什麼情況？”
甦塵將事情說了遍，見阿宗將人銬上帶走，這才走向之前被附身的三人。
驅散他們身上的陰氣和些許煞氣。
“怎麼樣？還冷嗎？”
三人齊齊搖頭。
到底是經歷了一遭，甦塵摸出三張平安符讓他們戴上。
邊上傳來小聲的提句︰“甦大師，他們這……好了吧？不會再咬人了吧？”
得到肯定的回復，才有人慌忙拿了椅子出來。
“幾個師傅你們先坐著休息一會兒啊。”
“沒事的，有甦大師在，就算是厲鬼照樣揍得哭爹喊娘的。”
周圍人一陣附和。
甦塵失笑。
這些人里幾乎都是生面孔，顯然是沒見過他的，沒想到還挺信任他。
又有人小聲問他︰“甦大師，都城隍靈不靈啊？”
那人很快被拍了下。
“你瘋了？城隍老爺看著你呢，還敢說不靈？”
“就是，真要不靈，林家哪里會重修這廟？”
“可不是嘛，別亂說，小心城隍老爺不保佑你。”
……
那人尷尬地撓撓頭。
“城隍老爺不會這麼小氣吧？”
“是吧甦大師？”
甦塵笑笑︰“都城隍老爺要管那麼大的地方，沒空關心這些小事的。”
那人驚奇︰“還真有都城隍老爺啊？甦大師您見過？”
“嗯，見過的。”
圍觀的人聞言，歡喜起來。
“我說什麼？城隍老爺肯定靈的。”
“你什麼時候說過了？之前我喊你明天來城隍廟上香，你都不來。”
“這不還沒建好嘛，里頭神像都沒有不是……”
……
林景玉急沖沖趕來時，就見甦塵抱著 被大家團團圍住。
外面舞龍依舊敲敲打打，大多數人卻圍在這頭。
有人在問︰“甦大師，你這意思，咱們翠城還有個城隍啊？兩個城隍？”
甦塵頷首，稍稍解釋了兩句，往他這邊掃了眼。
“來啦？”
大家才注意到林景玉。
“喲，林老板來了。”
然後讓開了一條路。
林景玉走到甦塵身邊，揉了揉阿財的腦袋，問甦塵︰“不是說不來嗎？”
“你整這麼大的陣仗， 被鞭炮聲吵醒，索性就帶他們來看個熱鬧。”
甦塵抱著 站起身︰“之前怎麼沒說請來了舞獅舞龍唱戲的？不然就我媽那性子，肯定要帶全家過來湊熱鬧。”
林景玉無奈︰“本來就是請來給都城隍老爺看的，這條街太窄，真要是全城的人過來看熱鬧，指定要出事。”
說到這里，他嘆了口氣，沖甦塵攤了攤手。
很顯然。
即便之前沒聲張，這里還是出事了。
“幸虧你在，不然就今晚那樣，怕是踩踏要死傷不少人。”
本來就是為了供奉都城隍準備的演出，手續都是特批。
真要出大事，不說他會不會進去，這都城隍廟能不能繼續修建下去，特批的那位估計都要被牽連。
甦塵︰“不是你的錯，有心人故意鬧事，這種是防不住的。”
真要出了人命。
翠城人也該懷疑都城隍是不是靈驗了。
策劃這事的人，他沉吟片刻，拍了拍林景玉的肩膀。
“人抓到了，市局的人已經帶走審問。”
“不過估計問不出什麼來。”
林景玉皺眉︰“用符也不行嗎？”
甦塵搖頭。
“不知道，會讓他們試試的。”
說著他掃了一圈，看到之前還有點虛的三位舞獅師傅又開始舞上。
依舊有不少人歡喜圍觀。
這會兒讓他們直接撤掉，該要打林景玉和都城隍的臉了。
嘆了口氣，甦塵抬起手。
盤在手腕上的小白倏地飛出。
在甦塵投喂了幾團功德之後，猛地騰空，化為白龍，在街道上空盤旋了三圈，落在都城隍廟上空，緩緩游弋。
“龍，是龍！”
“天哪，甦大師居然養了龍！”
圍觀的人驚呼之後，又欣喜地議論起來。
“我說什麼來著？有甦大師在，厲鬼都要滾蛋。”
“龍都去都城隍廟了，說明很喜歡都城隍老爺啊。”
“我覺得應該是甦大師跟都城隍老爺關系好吧。”
“管他呢，反正以後誰敢說甦大師壞話，我直接一巴掌，誰要說都城隍老爺壞話，我也一巴掌。”
甦塵沖林景玉挑挑眉。
“這邊可以放寬心了。”
林景玉喉嚨一哽。
“想感謝我啊……”甦塵問 ，“想吃糖人嗎？”
小丫頭聲音清脆︰“想！”
“阿財呢？”
“爸爸，我也要。”
頓了頓，阿財補充︰“小白也要，要龍的。”
林景玉捏了捏他的臉蛋︰“沒問題，阿玉伯伯現在就帶你們過去做糖人！”
畫糖人的師傅听說最後一個糖龍要給那條白龍，用盡了畢身能耐，畫了一條五米多長的龍，活靈活現。
“哇！好漂亮！”
師傅得了 的夸贊，得意地請人幫忙展示。
沒顯擺幾分鐘，小白就飛了過來，叼起，上拋。
擦 擦 擦。
幾口吃光。
眾人︰“……”
師傅驚喜︰“白龍老爺喜歡我的糖人哩，我繼續給您畫！”
甦塵偷偷咬了口 手里的糖人，轉頭就接到周局的電話。
“暴露？”他舔了舔嘴角，將殘留的糖吮進嘴里，“沒事，我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