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雖被操控，但本性未泯。”菩提說著，指尖輕點，又是一道金光閃過，“且讓他二人轉世重修，或可擺脫魔障。”
玉瓶表面浮現兩個模糊人影，漸漸沉入深處。
瓶上山水畫卷微微波動，隨即恢復平靜。
虛空中，張有人面如土色，額頭滲出豆大汗珠。
他顫抖雙手，站都差點都站不穩，險些跌倒。
“菩提前輩……”張有人突然撲通跪倒，膝蓋重重砸在虛空，發出沉悶聲響。
他聲音帶著哭腔“寡人不，小的知錯了，當年的事，小的已經被殺過一次了，這多大的仇也該化解了。”
一旁王母臉色煞白，發髻散亂了幾縷。
她手中握著的蟠桃枝不自覺折斷，卻渾然不覺。
二人早已沒有了當年的囂張氣焰。
見張有人求饒，她急忙上前兩步，卻又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遠遠作揖。
“菩提前輩明鑒，只要您肯將天庭還給我們，此事就此作罷如何？哀家以道心起誓，日後絕不再……”
“放屁！”
一聲暴喝打斷了王母的話。
通天教主須發皆張，劍鋒直指二人。
他幾乎忍不住要動手“你們這對狗男女，還要不要臉？當年勾結佛教害我截教時，怎麼不見你們這般嘴臉？”
孫悟空大手指向二人“你們殺俺老孫就不說了，還殺我花果山猴子無數。”
“此事我不會放過你們，今日你們還要死！”
帝俊冷笑不止，手中日精輪急速旋轉，帶起陣陣熱浪。
“如今倒知道求饒了？當初你們伙同佛教屠戮我妖族時，可曾想過今日？”
東皇太一緊握混沌鐘，殺氣隨著怒氣而增長。
他寒聲道“真是痴心妄想，今日便是你們再次形神俱滅之時。”
孔雀大明王早已嚇得五色神光紊亂，華麗的尾羽竟然變色。
大鵬鳥更是雙翅發軟，險些從虛空中墜落。
二人縮在角落，連大氣都不敢出。
孫悟空從菩提身後躍出，金箍棒在虛空中劃出一道耀眼金光。
他單膝跪地，雙手抱拳，眸子里燃燒著熊熊戰意。
“師父！”他聲音鏗鏘有力，“讓俺老孫與他們做個了斷，只要他們能在俺老孫棒下撐過不死，此事就此作罷。”
張有人不敢，他嘴唇哆嗦著，聲音都變了調“大聖，天庭的蟠桃園都被你們搬空了，連根桃枝都沒剩下，我現在連個像樣的蟠桃都拿不出來。”
王母死死攥著衣袖，嘴唇發紫。
她強撐著上前半步，聲音卻止不住地發顫“我們早就不是玉帝王母了。”
說著低頭看了眼身上褪色的鳳袍，“連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想活命就這麼難嗎？”
菩提沉吟良久，目光在眾人臉上緩緩掃過。
他輕輕捋了捋長須，像是在思考什麼。
菩提聲音不疾不徐，“帝俊，太一，你們與悟空一同出戰。”
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支檀香，指尖輕捻便點燃了香頭，“以一炷香為限，若他二人能撐過不死，此事便作罷。”
帝俊沒有意見，日精輪在掌心跳動，散發出灼熱的光芒。
“正合我意。”他金色瞳孔中閃過一絲厲色。
東皇太一撫摸混沌鐘，此刻已做好交戰準備。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炷香多了，怕是半炷香都撐不過。”
孫悟空早已按捺不住，金箍棒在手中轉了個漂亮的棍花，帶起陣陣罡風。
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獠牙“請！”
張有人想逃跑，但他深知面對如此多強者，絕無逃跑可能。
他顫抖著抬起手，指向帝俊和東皇太一，快哭出聲了“這如何使得？他們二位可是聖人，我們不過準聖修為。”
王母嚇得花容失色，她死死抓住張有人衣袖，聲音尖細“我們連件趁手法寶都沒有，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放屁！”孫悟空突然大罵二人，金箍棒重重砸在地面，砸出一個深坑。
“俺老孫花果山的猴子猴孫，連仙人都不是，你們當年不也一樣痛下殺手？”
“現在說這些？怕是已經遲了。”
帝俊負手而立，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與不耐煩。
他抬手一揮，日精輪化作一道流光沒入袖中“貧道不用法寶便是。”
東皇太一輕笑，混沌鐘縮小成鈴鐺大小，被他隨手掛在腰間“我也不用。”
孫悟空將金箍棒往耳中一塞，赤手空拳地抱臂而立“俺老孫也不用兵器，只要你們能撐住一炷香時間，就饒你們不死。”
虛空中，帝俊緩緩抬起右手，指尖凝聚出一團跳動的太陽真火。
火焰雖小，卻將方圓百丈空間都灼燒得扭曲變形。
張有人見狀慌忙掐訣，周身泛起一層薄薄的護體仙光。
“太慢了。”帝俊輕嘆，指尖金焰驟然暴漲。
一道刺目金虹劃破虛空，張有人倉促撐起的護體仙光被輕易洞穿。
他左臂瞬間焦黑一片，發出灼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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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張有人發出慘叫，捂著焦黑的手臂踉蹌後退。
豆大的汗珠滾落，在虛空中化作點點星光消散。
另一邊，東皇太一只是輕輕跺了跺腳。
這一跺看似隨意，卻讓整片虛空瘋狂顫抖，畢竟是新天帝。
王母剛想出手，就被無形空間波紋掀翻。
她頭上鳳冠地碎裂，珠玉四散飛濺。
“噗”王母噴出一口鮮血，染紅胸前大片衣衫。
她掙扎著想要爬起，卻發現四肢如同萬斤巨石一樣沉重。
“張有人王母，你們還不出手嗎？”
帝俊身形一閃，如鬼魅一樣出現在兩人身後。
他右手成爪，輕飄飄的一擊拍向張有人背心。
這一掌看似緩慢，實則蘊含天地至理，封死了所有退路。
“砰！”
張有人又一次向前撲倒，在空中劃出一道血線。
他重重摔在虛空中，又彈起數丈高，過了很久才癱軟。
東皇太一抬手虛按，無形的空間壓力如泰山壓頂。
王母被死死壓在半空，俏臉緊貼冰冷的虛空。
她清晰听到自己骨骼發出 嚓聲，仿佛隨時都會碎裂。
孫悟空凌空而立，雙手抱胸。
他冷眼看著這一幕，金楮中閃過一絲譏誚“就這點本事？俺老孫還沒出手呢。”
張有人艱難抬頭，臉上滿是血跡。
這一刻早已沒有了當年的傲氣。
他嘴唇顫抖，卻只能發出微弱的氣音“饒，饒命……”
王母情況更糟，她雙目渙散，氣若游絲。
嘴角不斷溢出鮮血，氣息已經很萎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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