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將鏡湖使周身水霧彌漫,那水霧仿佛蘊含著生命之源,緩緩地滲透進他每一寸傷痕累累的肌膚,帶來絲絲縷縷的清涼與慰藉。他的雙臂雖重創未愈,但在那水霧的滋養下,經脈中的痛楚漸漸平息,仿佛有無數細小的水流在替他修復著受損的一切。吞妄龍龜也在這水霧的籠罩下,緩緩收回了它那龐大的身軀,化作一抹流光,融入鏡湖使的體內,與之靈魂相連,休戚與共。
天柳魔尊手中三尺楊柳枝,此刻卻是魔氣激蕩,那原本妖異的綠光雖已熄滅,但魔枝之中蘊含的狂暴能量卻並未完全消散。他瞪大了充血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水月將鏡湖使,眼中滿是怨毒與不甘。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栽在鏡湖一脈這早已失傳的本源禁術之上,而且敗得如此淒慘。
“你……你究竟是如何掌握水化萬物的?這不可能!鏡湖一脈怎可能還有如此強大的存在!”天柳魔尊嘶吼著,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瘋狂。他試圖再次凝聚魔氣,卻發現自己體內的魔元早已紊亂不堪,根本無法如臂使指。
水月將鏡湖使緩緩站起身來,他的臉色依舊慘白,但眼神卻異常堅定。他看著天柳魔尊,淡淡地說道︰“水化萬物,乃是我鏡湖一脈的至高秘術,非心性純淨、意志堅定者不能掌握。你魔心太重,終究無法領悟這天地間的至理。”
天柳魔尊聞言,頓時怒火中燒,他強忍著體內的劇痛,猛然揮動手中的楊柳枝,企圖做最後的掙扎。然而,那楊柳枝卻在他手中顫抖不已,根本無法凝聚出像樣的魔攻。
就在這時,水月將鏡湖使突然動了,他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天柳魔尊的身前。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由水光凝聚而成的長劍,那劍身透明如晶,散發著淡淡的藍光,仿佛能夠斬斷一切虛妄。
“天柳魔尊,你的敗局已定,無需再作無謂的掙扎。”水月將鏡湖使冷冷地說道,隨即揮劍斬下。
天柳魔尊怒吼一聲,體內殘存的魔元瘋狂涌動,他強行施展出天柳魔訣中的“柳枝藤盾”。只見一道道墨綠色的魔氣從他手中楊柳枝上騰出,迅速交織成一面堅不可摧的藤盾,那藤盾表面閃爍著詭異的符文,散發著濃烈的魔氣,瞬間擋在了水月將鏡湖使揮下的劍鋒之前。
“鐺!”
一聲清脆的金屬交鳴之聲響起,水月將鏡湖使那由水光凝聚而成的長劍斬在了藤盾之上,卻並未能如他所願般一劍破盾。那藤盾仿佛有著無窮的力量,竟硬生生地擋住了這一擊,只是表面泛起了一層層漣漪般的波動。
天柳魔尊借此機會,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猛然間大喝一聲︰“柳鋒粹天!”只見他手中的楊柳枝突然化作一道鋒利的魔刃,那魔刃之上凝聚了他僅剩的所有魔元,帶著無盡的殺意,向水月將鏡湖使刺去。
水月將鏡湖使見狀,臉色微變,但他並未退縮,反而大喝一聲︰“水月玄功,水月玄晶!”只見他周身的水霧驟然凝聚,化作一面晶瑩剔透的水晶盾牌,那盾牌之上流動著淡淡的藍光,仿佛能夠抵擋一切攻擊。
“轟!”
魔刃與水晶盾牌猛然相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兩股力量在空中激烈交鋒,魔氣與水光交織成一片絢爛的混沌,使得周圍的空間都為之震顫。
天柳魔尊與水月將鏡湖使都咬緊牙關,全力催動各自的功法,試圖壓倒對方。那柳鋒粹天與水月玄晶的交鋒,仿佛是天地間最殘酷的對決,每一刻都在消耗著他們巨大的力量。
然而,就在這僵持不下之際,水月將鏡湖使突然間眼中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他深知這樣下去,兩人都會力竭而亡。于是,他猛然間大喝一聲,身形一閃,竟然巧妙地躲開了天柳魔尊的致命一擊,同時手中長劍再次揮出,帶著凌厲的劍意,向天柳魔尊的破綻之處刺去。
長劍穿透天柳魔尊的左臂,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周圍的空氣。然而,天柳魔尊非但沒有痛呼,反而猖狂大笑,那笑聲中充滿了瘋狂與不甘。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猛然間大喝一聲︰“天柳魔訣,血柳紛紛揚揚塵!”
只見他體內的魔元如同沸騰的熱血,瘋狂地涌動而出,化作一片片血紅色的柳絮,紛紛揚揚地飄散在空中。那些血柳蘊含著極致的魔性與毀滅之力,一旦觸踫,便會引發劇烈的爆炸,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殆盡。
水月將鏡湖使見狀,臉色凝重。他知道,這是天柳魔尊最後的拼命一擊,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于是,他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水月玄功,鏡花水月玄湖靈!”
只見他周身的水霧驟然變幻,化作一面巨大的鏡子,那鏡子之中倒映著萬千景象,仿佛是一個獨立的世界。而水月將鏡湖使的身影也在這鏡子中若隱若現,仿佛與這個世界融為一體。
那些血柳紛紛揚揚地飄向水月將鏡湖使,然而,在接觸到那面鏡子的瞬間,卻如同遇到了無形的壁壘,紛紛被彈開,化作一團團血霧消散在空中。原來,水月將鏡湖使利用“鏡花水月玄湖靈”創造出了一個虛幻的世界,將那些血柳都引入了這個世界之中,讓它們在虛幻中消散。
天柳魔尊瞪大了眼楮,滿是不敢置信。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最後一擊竟然就這樣被水月將鏡湖使輕易地化解了。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將自己拉扯向那面鏡子,他的身影在鏡子中逐漸模糊,仿佛要被吸入那個虛幻的世界之中。
“不!這不可能!”天柳魔尊嘶吼著,然而,他的聲音卻越來越微弱,最終徹底沉淪在那片鏡花水月之中,化消于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