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郵電管理局那間熟悉的會議室，空氣仿佛被抽干了。
王興國捏著那份曾被他批得一文不值的光纜鋪設方案，指尖微微發白，臉上擠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對面，郭靄明端坐著，神色平靜，像在欣賞一出荒誕劇。
“郭……郭總裁，”
王興國的京腔帶上了前所未有的黏膩，“部里林主任的指示，高屋建瓴，深刻指出了首都信息化建設的新方向啊！
我們局班子連夜組織了學習，統一了思想！”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找回一點處長的威嚴，但眼神里的忌憚揮之不去，“貴公司的方案……技術先進，考慮周全，特別是這個……
非開挖定向鑽技術，對保護京城地下管網和歷史風貌，意義重大！
我們原則上是……支持的！”
他話鋒一轉，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又習慣性地帶上審視︰“不過嘛，畢竟是核心城區，安全穩定壓倒一切。
具體的路由規劃，還需要會同市政、文物、交管等多個部門，進行更細致的聯合勘察和論證。
這個流程……可能會比較長。
另外，”他翻開方案，指著一處，“關于光纜的冗余備份等級，我們覺得還可以再提高一些，參照……
嗯，參照最高等級軍用通信線路的標準來設計，確保萬無一失嘛！”
郭靄明心中冷笑。
流程長？
標準提高？
無非是拖延時間和增加成本的軟釘子。
她面上卻是一派理解與配合︰“王處長考慮得周全！
安全穩定是底線，流程再長我們也等得起。
至于冗余備份標準，”她微微前傾，語氣誠懇，“浩瀚電訊完全理解並支持！
我們願意承擔由此增加的全部成本投入，並立刻安排工程師團隊，配合貴局及相關部門進行聯合勘察！
方案細節，隨時按各位專家的意見修改完善！”
她將姿態放得極低，卻把“承擔成本”和“隨時修改”的球穩穩拋了回去，堵住了對方在技術和預算上繼續刁難的空間。
王興國張了張嘴，準備好的其他“指導意見”似乎卡在了喉嚨里。
他第一次發現，眼前這個看似溫婉的港島女人，應對起官場的太極推手，竟如此綿里藏針，滴水不漏。
他最終只是含糊地應了一聲︰“嗯……郭總裁有決心就好。
那……就先這樣，有進展會通知貴公司。”
……
京城海澱區，新浪網臨時編輯部所在的四合院廂房，氣氛卻如同煮沸的開水。
鄭浴玲盯著屏幕上【京城國安】頻道後台的實時訪問數據，眼楮發亮。
頻道剛上線不到二十四小時，一個名為《獨家探營！國安隊新帥沈祥福首訓實錄，442陣型初露鋒芒！》的帖子，訪問量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飆升！
帖子下面，評論刷得飛快︰
“沙發！終于有國安的消息了！沈指真來了？！”
“442？雙前鋒？誰跟高峰搭檔？高洪波還是曹限東？”
“訓練照片呢？小編快上圖啊！”
“小編懂球！比《足球》報分析得還細！收藏了！”
“爆了！鄭總！徹底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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