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開始松動了。
郭靄明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溫婉得體︰“那就麻煩王處長和各位領導專家費心了。
浩瀚電訊，隨時配合。”
走出管理局大樓，京城的陽光有些刺眼。
郭靄明坐進車里，加密電話再次震動。
她接通。
“浩哥，林主任的電話到了。
王興國的臉，變得很精彩。”
“嗯。
這只是開始。”陳浩的聲音平靜無波，“他會松口，但過程絕不會順利，還會設置各種障礙拖延。
不過沒關系，門縫開了就行。
你抓緊時間，利用這個空隙，把鄭浴玲的內容和江姍的安全扛過去！
京城這一仗，才剛剛進入相持階段。
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面。
記住，對手不會只有三板斧。”
郭靄明望向車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和高聳的樓宇，眼神銳利如刀。
暗流之下，巨獸的輪廓已隱約可見。
深市、羊城的順遂已成過去，京城，這片匯聚了無盡權謀與利益的風暴中心，才是真正檢驗浩瀚電訊成色的試煉場。
她攥緊了拳頭，沉聲應道︰“明白！浩哥，我們準備好了！”
……
橫店浩瀚影視城搭建的巨型雪山布景前，冷白色的燈光模擬著極地的蒼茫。
《紅河谷》劇組正在拍攝全片最沉重的一場戲 —— 格桑與丹珠的生死訣別。
陳浩和寧鈈身著戲服站在 “雪崖” 邊緣，寒風特效裝置卷起細碎的泡沫雪花，撲打在他們凍得發紅的臉頰上。
“action！” 導演許情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傳來，片場瞬間安靜得能听見鼓風機的嗡鳴。
寧鈈飾演的丹珠舉起手中的銀質轉經筒，喉間溢出破碎的嗚咽︰“格桑，你看，雪山在為我們誦經……”
她的藏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眼神卻溫柔得能融穿千年冰川。
陳浩向前半步，粗糙的手掌撫上寧鈈的側臉，指腹擦過她眼角的淚痕︰“丹珠，等這場雪停了，我們就去納木錯。”
他的聲音沙啞得如同被砂紙磨過，“我要帶你看最亮的星子，听最清的湖水……”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模擬的炮火轟鳴。
寧鈈猛地推開他，轉經筒墜落在地發出清脆聲響︰“來不及了！”
她踉蹌著後退，裙擺掃過 “積雪”，“你必須活著，帶著族人翻過大雪山！”
淚水混著 “雪花” 在她臉上蜿蜒，“忘了我，就當我從來沒……”
“我做不到！” 陳浩暴喝一聲，抓住她的手腕將人拽入懷中。
這個動作比劇本設計的更用力，寧鈈撞進他懷里時發出一聲悶哼。
“丹珠，你說過生死都要在一起！”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急促的呼吸在兩人之間凝成白霧，“現在你要我看著你死？”
拍攝現場一片寂靜，只有鼓風機的呼嘯和兩人沉重的喘息。
寧鈈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更讓人心碎︰“格桑，我們的愛太重了…… 重到連雪山都背不動。”
她踮起腳，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冰涼的吻，“活下去，替我看遍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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