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店影視城的天空裹著一層薄霧，《小李飛刀》片場的化妝間里蒸騰著熱氣。
陳浩歪頭任化妝師調整李尋歡標志性的酒紅色披風。
“浩哥，和你對戲的賈鈈雯到了。” 場務探進頭時，陳浩正對著鏡子活動僵硬的肩頸。
他整理好衣襟走出去，看見角落長椅上那個扎著高馬尾的女孩。
賈鈈雯穿著寬松的牛仔外套，膝頭攤著劇本，指尖夾著熒光筆在密密麻麻的批注間游走。
“浩哥！” 賈鈈雯抬頭時眼楮亮得驚人，像浸在溪水里的黑寶石。
陳浩注意到賈鈈雯袖口沾著墨跡，劇本邊緣也卷了毛邊，顯然是反復研讀的痕跡。
陳浩在賈鈈雯的對面坐下，翻到今天要對的戲份，“你對孫小紅這個角色有什麼想法？”
賈鈈雯咬了咬下唇，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我覺得孫小紅對李尋歡的感情不只是崇拜，還有心疼和想拯救的成分。”
她突然翻開劇本某頁，“你看這里，當李尋歡說‘我這雙手，注定只能握刀，握不住幸福’時，孫小紅的反應不該只是安慰，她應該看到了這個江湖浪子背後的孤獨。”
陳浩的鋼筆在紙上頓住。
入行十年，和他對戲的演員不少，但像這樣能從字縫里讀出角色靈魂的新人，還是頭一次見。
“你說得很對。”
陳浩放下筆，身體前傾，“那你覺得這種情感該怎麼表現？用眼神，還是台詞節奏？”
陳浩和賈鈈雯越聊越投入，從角色心理聊到武俠劇的敘事邏輯，直到場務第三次來催場，才驚覺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
賈鈈雯慌忙起身，劇本里掉出張泛黃的書簽，陳浩彎腰撿起，發現是《多情劍客無情劍》的書頁，邊角用鉛筆寫滿批注。
“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
賈鈈雯紅著臉接過書簽，發梢掃過陳浩手背，帶著若有若無的茉莉香。
拍攝孫小紅初遇李尋歡的戲份時，片場氣氛比往常安靜許多。
鞏莉戴著墨鏡站在監視器後，食指有節奏地叩擊扶手。
陳浩倚在古色古香的廊柱上，看著賈鈈雯提著裙裾跑過來，發間的銀鈴鐺隨著步伐輕響。
“李大哥！”
賈鈈雯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喘息，眼楮里盛滿焦急與關切，“林仙兒她...”
話未說完，陳浩已伸手扶住她虛晃的身體，指尖觸到她腰間的軟甲。
這個設計是他堅持加上的 …… 孫小紅不該只是個柔弱的江湖女子，她是百曉生兵器譜排名第一天機老人的孫女。
“卡！”
鞏莉突然站起來，鏡片後的眼楮閃著興奮的光，“過了！這條就用！”
陳浩有些意外地走到監視器前，屏幕里的賈鈈雯確實給了他驚喜。
賈鈈雯將孫小紅的靈動與倔強糅合得恰到好處，特別是最後望向李尋歡時那抹欲言又止的眼神，仿佛真的藏著千言萬語。
“她演得真好。”
陳浩由衷地說，“把孫小紅的靈氣全演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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