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山的星空很亮，也很美。
李東沐的記憶中，只有小時候的星空才長這個樣子，但是在林城卻再次見到了。
“這若是在沒有光污染的山區，恐怕會更絢爛吧。”
一盒煙，一杯茶。
李東沐就這麼坐在院子中思索了許久。
叮。
一聲提示音，打斷了李東沐的思索，點開手機，是高姍姍發來的。
因為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工作，因此發了一條信息詢問。
李東沐點開視頻通話，隨後走進了屋內。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家啊？”
“爸爸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家，一定要听媽媽的話哦。”
“回家後，爸爸帶你去爬山。”
“哼，你已經和我說過好多次了，可是一次都沒有兌現過，爸爸是個大壞蛋。”
工作的職責，讓李東沐無法履行一位做父親的責任，這也是他重生之後最覺得虧欠的地方。
可是，奮斗是當今工作的主旋律，只希望他們夜以繼日的辛勤付出，能夠換來下代人的輕松。
什麼狗屁996，那都是資本家的“狗東西”。
若是能夠輕松高效的工作，何必要整這些反人性的。
“陽陽，你去找舅舅玩吧，我和爸爸說幾句話。”
畫面中出現了高姍姍精致的容貌。
“你走的時候匆忙，我看天氣預報，林城的氣溫馬上就要升高了，要不要給你再購置幾件衣服？”
“不用了，回頭把我的那些衣服郵寄過來就行。”
“你注意好身體，估計到我再回家時，小妹妹就出生了。”
如今的高姍姍已經懷有二胎身孕，這也是李東沐最放心不下的事情。
“哼哼，要是我們家小公主出生時見不到你，那可不喊你爸爸。”
說話間，高飛亂入視頻中。
“姐夫，過段時間去萬山省出差，到時候去看你啊。”
“高飛也在商都呢？要不然職務調整，我們就能聚一聚了。”
“對了，見到你突然想起一件事。你知道前程大數據集團麼？”
“前程大數據？孫躍武那兒？”
“那是企鵝集團發起，互聯網聯盟單位共建的一家數據服務企業，你怎麼突然提起它？”
當李東沐將情況如實說過後，高飛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個老孫，依舊是那麼難纏。只是，這件事上，恐怕是有些私心的啊。”
高飛將前程大數據集團的運營模式簡要說了一下，與周若山掌握的大致一樣，但是有一個核心的問題沒有了解透徹，那就是輪值期間，當達到任務目標後，核定的預算未支出部分，可以計入績效，用于獎金發放。
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降本增效，提升工作的主動性，畢竟這是多家企業聯合組建的，而且也運行了兩年時間。
可是，今年已經是企鵝集團輪值的最後一年，也是孫躍武作為集團董事長的最後一年，因此在一些事情上有了想法。
如果說為了績效獎金無可厚非，但如果真的因為以低價作為最終衡量標準，那對企業的後續發展絕對是無利的，甚至後期的成本費用將會大大增加。
內行人都知道，大數據的主要成本就是電力，而且需求量極大，若是選擇一處環境適宜的環境，每年節省的制冷制暖費用也會在大幾千萬元。另外每個地區都電價是不同的，上下浮動即便只有幾分錢，那每年節省下來的電費就能夠達到上億元。
注意，那可是一家公司的節省費用，而前程大數據集團由這麼多的大型企業組建而成，每年的費用至少能夠在10億元以上。
正因為此，陳嵐芹才始終堅守著底線。而孫躍武也一直因此而在各個省份游走活動。
“姐夫，萬山省是各大互聯網服務器存放的最優選擇，若是孫躍武因為短期的利益，而選擇了其他省份，那他絕對是不稱職的。”
“要不我和這幾家企業通通氣？”高飛問道。
“暫時不用。涉及到各大企業的切身利益，我想孫躍武不會擅作主張，只不過是為了個人利益罷了，若是真的到了那種地步，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那好吧。姐夫，你在萬山省分管工信和商務工作麼？”
“有可能，不過目前還沒有宣布。”
“嗯……到時候再說吧。”
掛斷電話後，李東沐腦海中初步有了想法。
作為肩負“重任”的孫躍武，也並非像大家看到的那麼輕松。
晚上九點半，三人視頻會議才剛剛開始。
“老孫，大數據項目進展如何了？現在已經五月初了，還需要多久才能敲定下來？”
面對頂頭上司“大boss”的壓力傳導，孫躍武也只能小心翼翼的進行匯報。
“馬總，目前項目方案已經敲定了，只是在最終優惠政策上，還是有談判余地，所以目前還在繼續攻堅。”
說罷，孫躍武便將一份分析報告發送至了視頻會議中。
閱覽幾分鐘後，pony馬說道︰“所以，萬山省與其他幾個省份的競爭力基本上處于同一水平？只要看誰給出的政策優惠了？”
“經過實地調研，基本上是這樣。所以，我們正在加緊與這幾個省份主要領導的談判，我預計最多一周時間，就能最終敲定。”
“對了，馬總。還有一個事向你匯報一下。萬山省的分管副省長調整了。”
pony馬對分管副省長是誰並不太關心，不過既然提起了，那也就順口問了一句。
“換成誰了？從哪兒去的？”
“李東沐，從商都市市長提拔去的，不過我在省政府官網上並沒有看到他的名字和分工，但是和陳嵐芹書記座談時，他卻參加了。”
“李東沐？商都市市長李東沐？”
“是不是很年輕的那個？”
“是，看著只有三十歲出頭，感覺比新聞中見到的要年輕的多。不知道商都市的政績是否和他有關系？或者說有強大的背景關系？”
想到今天下午座談會上的反擊，孫躍武打心里並不喜歡李東沐，因此在提及他的時候，自然會有個人主觀評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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