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鳶小嘴一張,叭叭就是告狀,沒給對方留一絲體面。
“太後有所不知,萬貴妃估計昨兒侍奉皇上累著了,這會兒正高床軟臥,好夢正酣呢,哪里瞧得上我這麼個皇後,德妃來的早,我倆實在不敢叫太後們等著的”。
剛說完,便見一小太監進來,“稟太後,萬貴妃求見,說是給您請安”。
知鳶垮著個匹臉沒說話,太後更直接,“哀家受不起她的禮,讓她回去吧”。
萬貴妃氣得要死,一大早接連兩個大鐵錘砸下來,一個比一個叫她猝不及防。
皇後不等著她,這是她匪夷所思的,太後不講半點情面,這更是讓她如鯁在喉。
但能怎麼樣呢,這倆人她目前都得罪不起,只能灰溜溜的回去等著跟皇上上眼藥了。
可惜的是他的皇上現在忙得很,剛登基內憂外患不是說說而已,婚假都不給自己批一個的。
娶了皇後就一股腦把後宮交給了她,自己大刀闊斧修修補補他老爹留下的爛攤子去了。
于內,土木堡之變給朝堂帶來了極大陰影,最直觀的後果是如今朝上武將近乎凋零,且文官集團因當初于謙之死和奪門之變與天家離心離德,一天天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如此人心不齊,滋生陽奉陰違之徒,真正肯賣力做事的沒多少。
于外,正縫小冰期降臨,北方大旱,南方大水,荊襄難民四起,直隸山東等地干旱蝗災頻發,江西湖廣暴雨成災水患不斷,多地農田絕收。
朱見深有條不紊的一點點推進著自己的計劃
第一要事便是為他的親叔叔朱祁鈺平反,復其皇帝稱號,遷入帝陵,並予之高度肯定,直言朱祁鈺當初臨危受命穩定政局,保護了大明江山,于朝廷有著重大貢獻。
對于這位曾廢除他太子之位且明里暗里多次想弄死自己的叔父,他表示理解,深覺他的行為乃皇權斗爭中的常情,而非個人恩怨,另則是感慨其晚年遭遇的悲劇。
但,朱見深願意承認朱祁鈺的皇帝身份,卻也始終堅定自己的生父朱祁鎮為正統大明皇帝,將朱祁鈺視為代理皇帝,故而朱祁鈺只有謚號,沒有廟號。
緊跟著第二要事即是為冤臣于謙平反,恢復其名譽。
平心而論,此人德才兼備文武雙全,為官清廉愛民如子,更甚曾在北京保衛戰中挺身而出力挽狂瀾,匡扶社稷穩定朝綱。
怎麼也算對朝廷盡心盡力,終究功大于過,後因政治斗爭枉死,為其伸張也算合乎情理。
最後,朱見深一個人在御書房勾勾畫畫,動作輕柔而迅速,談笑間罷免了奪門之變中諸多投機上位的庸官,著重任用李賢這個老丈人,雖然對方看他的眼神疏離而涼涼,不過他不在意,繼續把商駱,彭時……萬安等賢臣扒拉出來給他干活。
至于南北災患,朱見深開倉放糧,同時免除受災州縣賦稅,並有限度啟用民間納糧捐官制度,令山東地區推行以工代賑,招募流民興修水利,一邊救災,也一邊儲備基建,後命戶部侍郎巡撫江南,主持治水,疏浚甦松河道,緩解澇情。
如此一番折騰,朝堂可算是初步扭轉了腐敗吏治,朱見深也逐步回收文官集團的支持。
總算能稍微緩口氣的時候,回頭一看已經是小半月過去,劉總管及時的給遞上一杯熱茶。
朱見深接過茶喝了一口,抬手捏了捏眉心,想到什麼,又問道,“後宮最近可還好?”。
劉總管“……”,這可終于問到他辛巴上了。
除中宮之外,翊坤宮跟咸福宮送吃送喝又送錢,他那尚稱得上寬敞的房間都快塞不下了。
尤其萬貴妃,派來的人是一波又一波,真是折騰的他煩不勝煩。
如今得了機會自然都給一一上報出來,朱見深將一堆信息過濾片刻,脫口第一句是“坤寧宮呢?”。
一點反應沒有?
這還真沒有,不過話不能這麼說。
劉總管斟酌道“……這,許是皇後娘娘忙著宮中瑣事,累些也屬正常”。
朱見深仰頭盯著天花板看了好會兒,起身朝外走去。
劉公公躬身跟上,時時刻刻揣摩著聖意,待即將起駕時試探性問道“陛下,這新婚不足一月,之前太後娘娘也曾派人來提過,可要……去瞧瞧皇後娘娘?”。
朱見深目光清淡的看著前方,低聲應下,“嗯”。
劉公公暗自松了口氣,同時默默在心底給這位皇後加了幾分。
“擺駕坤寧宮!”。
只是路過御花園的時候遇到了湖邊默然垂淚的萬貴妃,這樣一打斷那自然就沒法再繼續。
萬貞兒等皇上等得花兒都謝了了,練習這麼長時間,表演起來可圈可點順溜的很,一番可憐兮兮的賣慘賣情懷後,把知鳶,太後,甚至連德妃都沒放過,全被她潑了盆髒水。
听完後,朱見深信了沒有不知道,反正行為是明晃晃的偏袒。
“……你且先回去,朕這便去皇後那兒問問”。
“一定不讓你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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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母後那里,朕也會走一趟,你不必擔心”。
萬貞兒心中快慰,面上卻帶著憂愁,假逼兮兮勸了兩句,听話的離開了。
坤寧宮,知鳶看著他家大哥讓人新送進來的話本子,剛看到高潮部分來著,男女主誤會了千八百個單元終于開始要解除誤會了。
這把古早虐文給她喂養得都快成白白痴了,腦子要壞掉,壞掉!
卻又不得不承認一點,雖然古早虐文男主賤,女主賤,男二女二通通賤,包括看文的她也賤,可真就抓心撓肝放不下啊∼很會抓人情緒點。
知鳶捏著拳頭緊張兮兮,突然院子里傳來一聲頗為急促的唱報。
隨著一聲皇上駕到以及周圍嘩啦啦矮下一截的宮人,知鳶瞧見了面帶慍色的男人。
她今年十五,這人只比她大了兩歲,但實在是高高壯壯,一身涼意跨進來,瞧著氣勢還挺足。
知鳶毫不懷疑自己能被他小耗子一樣提溜在指縫間甩來甩去。
朱見深進門後掃了她一眼,開口便是質問,“听聞你同貴妃相處不是很好?”。
“皇後,朕將後宮交付予你,是希望,也相信你能統轄六宮,和睦後嬪,替朕分憂,而不是領頭仗勢欺人折辱後妃,作那結黨之舉,更何況你竟還將母後牽扯進去”。
知鳶蒙頭蒙腦听了這麼一會兒可算是懂了,頓了三秒鐘後,當即火冒三丈高,一把甩開手里的書,脾氣說來就來
“呵呵!皇上這大半月不見,感情是來興師問罪的?”。
朱見深皺眉,“朕這半月忙碌朝政,並非有意冷落于你”。
知鳶莫名其妙誰特麼跟你扯這個了?這是重點嗎?
“你別給我轉移話題,皇上偏听偏信是要寵妾滅妻,還是干脆今日就預備廢了我?”。
朱見深見她一臉倔象,簡直同新婚夜拒絕他的模樣如出一轍,直接就黑了臉。
“皇後!朕同你就事論事,你莫要如此蠻橫”。
知鳶心里那個握草“到底是誰在無理取鬧,那日的情況皇上但凡派人查探一二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被人當刀子使,指哪捅哪”。
這話一出,周圍空氣都凝固了,殿內殿外所有宮人嚇得大氣不敢喘。
朱見深盯著知鳶,目光沉沉,默然片刻後,一步步朝著她走近。
知鳶能怕他名字倒過來寫“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告訴你,我……我不怕你”。
“什麼叫我領頭欺負她,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日明明是她不敬中宮遲遲拖延不來,都過了請安時間了,難不成要我跟德妃妹妹以及兩宮太後一塊兒干巴巴候著她不成”。
眼瞅著男人越走越近,知鳶條件反射往後退,但嘴巴依舊不吃虧,“哼!多大的牌面多大的臉面,要我一個正經嫡妻捧著她一個啥也不是的小妾,做夢來的快些”。
朱見深還往前走,他肩膀寬闊,身形高大,一近身知鳶就被整團蓋住了,像老鷹抓小雞一樣。
這架勢給知鳶難得整得有些毛毛的,她抬手推了推他,“做什麼……想動粗嗎?”。
朱見深還是不說話,面色平靜,但又似乎笑了一聲,冷冷的,然後開口道“都下去”。
空曠的大殿中本就鴉雀無聲,一個個宮人冷汗淋淋龜縮著不動,眼下聞令忙不迭一擁而出。
琉璃二人實在擔心,她們這位祖宗脾氣上頭那是啥也不顧的,不過還是在老劉的極強暗示下隨同出去了。
在這所有人中要數劉公公最是心思復雜,他自陛下十歲復位太子開始便跟著他混,可以說除了那位萬貴妃,他是陪在他身邊最久的人了。
他自問是了解這位主子的,可時至今日他才知道,自家陛下也並非八風不動,不過是沒踫上真正崩頂的泰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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