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鳶吩咐人上了糕點,也跟了上去坐在另一側。
點心來得很快,都是提前準備好的,知鳶一天沒吃東西,這會兒餓了,其實他不來的話,她八成早就吃上了。
“皇上可要用點?”,她隨口客氣道。
對座的人又笑了聲,知鳶暗中翻白眼,不知道一句話有什麼好笑的,傻子才會毫無緣故的流著口水樂呵。
這人長得倒是人模狗樣長身玉立的,還自帶一股子內斂深沉之意,覆于其溫潤之下。
知鳶別的不行,看人挺準且不論會不會是個昏君,反正不是個簡單的人。
對面久不做聲,知鳶自顧自吃了起來,掃了一眼,都不是她愛吃的,但嘗一口覺得還不錯。
朱見深看她吃得滿足,看著一桌子幼時點心,每一道都帶著滿滿回憶。
不由就想到了與他同甘共苦的萬貞兒。
知鳶吃飽了都沒見他動,一個勁兒的發呆,便直接召人把東西撤了下去。
簡單淨手後準備爬上床睡覺,一波行雲流水的操作給朱見深分分鐘從難忘錄中扒拉出來。
扭頭看著床上裹成毛毛蟲的人,朱見深擺擺手示意,屋內的人陸陸續續都退了出去,包括最後面猶猶豫豫的琥珀跟琉璃。
一出來兩人就腦袋湊腦袋,她們看的仔細,對于皇上的異樣都注意到了,默契過後,琥珀去查情況,琉璃留下來跟皇上的近侍打關系。
屋內,朱見深拉開被子一角,正對上一雙亮晶晶的杏眼,睫毛不是很長,但卻又濃又密還翹翹的,明亮黝黑的眼珠子,像極了黑曜石。
不自覺的,朱見深溫柔了下去,“累了?”。
知鳶誠實點頭,又听他問,“方才見你吃得不少,也是餓著了?”。
知鳶忍住吐槽的沖動,不過也沒好到哪里去,反正對著面前這個人,她真是條件反射豎起一身刺。
“皇上,一天沒吃東西了,正常人都會餓”。
朱見深哦了一聲,面上表情淡了幾分,“剛吃完就睡,怕不太好”。
知鳶抿著唇,“我平常都這樣,沒有什麼不好,吃飽喝足了睡覺,不是人間最美嗎?”。
朱見深的表情這回是徹底沒了,直了直身子,“皇後好像還未適應自己如今的身份?”。
知鳶避而不答,“怎麼說?”。
過去了許久,屋內安安靜靜的,誰也沒有說話。
終于,男人倏的鉗住她的下巴,語氣依舊溫和,“……皇後說呢?今夜是咱們新婚夜”。
知鳶不說話了,只是最後看了他一下,然後閉著眼楮無聲抗議。
又過去許久,朱見深緩緩撤開手,他到還不至于勉強一個女人。
“皇後早些休息吧,朕還有要事處理”。
知鳶見他走開,渾身都放松下來,翻個身,真正開始睡覺。
朱見深停了兩下,再回頭見人已經呼吸平穩,直接就給氣笑了。
殿門口的太監總管見狀驚了一瞬不是吧,這麼美都留不住人?
“擺駕翊坤宮”。
大總管咂摸兩下嘴巴,里邊還殘留著琉璃塞的綠豆糕呢。
“是,皇上”。
翊坤宮中,燈火通明,萬貴妃正在給自己灌酒。
“後就是後,妃就是妃。人家宮中紅燭高照,本宮卻要獨守空房”。
“辛辛苦苦掙了個貴妃又怎麼樣,倒不如在後宮當個白頭宮女算了”。
映月試圖勸道“娘娘,您這樣喝下去會傷身體的”。
萬貴妃傷感得很,“進宮這麼多年,我這副皮囊早已體無完膚,再多傷一次又何妨”。
話音剛落,皇上就駕到了,萬貞兒驚喜異常,隨後就是一番拿捏。
只是以往萬試萬靈的招數這會兒用起來貌似沒有那麼順手。
萬貞兒心有疑慮,“皇上,您……怎麼了?”,心不在焉的,也不跟她一塊兒品嘗以前的甜蜜了。
朱見深拍了拍她的肩,滿腦子黑曜石,“無礙,安置吧”。
萬貞兒立馬打消一切,貼心伺候,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皇上的安置就是單純安置。
蓋著棉被純睡覺!
但她又不可能說自己撲上去狂浪的把人摁倒,最後只能胡思亂想自憐自艾,睜著眼楮到天明。
同床異夢的朱見深也沒好到哪里去,一晚上各種夢到到關鍵時刻那人就消失了身影,不折磨死人不償命。
早起的帝妃二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一眾宮人也都門清。
畢竟昨夜沒叫水,誰不知道里邊是個什麼情況呢。
甚至有些已經開始猜測,皇上冊封這麼大一年齡的妃子,八成是顧念有曾經那點子照顧之恩,好吃好喝養著罷了。
新婚夜發生的事情一大清早就傳遍了各宮。
錢太後得意洋洋,“小小一個掌燈宮婢上位,也配跟哀家平起平坐!”。
“哼!不自量力!”。
“去,賞賜下去,萬貞兒那兒厚上兩成”。
“是,太後”。
另一端的周太後一臉難為,“我兒……唉,罷了罷了,等會兒問問皇後怎麼回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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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福宮中,吳德妃利落的梳好妝,“走吧,該是中宮請安了”。
貴嫦低聲提醒“娘娘,昨夜的事,皇後娘娘怕是今日會有不愉“。
“不論如何,本宮只需安守本分,其余爭斗與本宮無關”。
“若是……有幸能得一子,這生也就安穩了”。
坤寧宮大門尚未開啟,知鳶迷迷瞪瞪被琉璃兩人來回倒騰。
整裝完畢後,琥珀說道,“主子,奴婢詢得一事,昨夜上的那些糕點都是皇上愛吃,可……似乎也是萬貴妃最擅做的”。
知鳶嗷了一聲,困的死去活來,“沒關系,愛吃就愛吃吧,以後咱們宮中不需要上別人愛吃的東西,只能上我喜歡的”。
“是,主子”。
掛啦一聲低響,一小宮女掀開簾子進來,“稟娘娘,咸福宮德妃已到殿外守候,只……萬貴妃還未至”。
知鳶嗯了一聲,“把她請進來吧”。
如今後宮就這麼小貓三兩只,不拘著太多禮節,能舒服些就互相舒服些。
待請安時辰一到,知鳶搭著琉璃的手走了出去。
德妃低眉垂眼的蹲下,規規矩矩行禮,“臣妾參見皇後娘娘,娘娘長樂無極”。
知鳶淡淡嗯了一聲,抬手讓她起來,德妃謝恩起身,卻在看清上首的人後滯住,面上滑過一絲藏不住的驚愕。
知鳶一臉莫名,“這是怎麼了?我臉上有髒東西?”。
德妃即刻垂下頭,“臣妾失儀了,娘娘國色天香,雍容華貴,臣妾這才愣了神,還望娘娘莫要怪罪”。
這話是真金白銀的,她是沒想到啊,怎麼皇後長成這樣。
不過轉念一想,還好皇上是個不正常的,喜歡老女人。
否則就這張臉,外加身份上天然優勢,還有那樣的家世做靠。
那她們還玩什麼?
知鳶不置可否,有些人對于自己本就擁有的東西其實不是很在意,甚至都沒法精準意識到這玩意兒的重要性。
“無妨,小事而已”。
“如今宮中姐妹不多,以後改為初一十五過來請安即可”。
其實她還想一同改改請安時間,只是初一十五正巧也是後妃統一到兩宮太後那兒問安的日子,那就不是她說了算的了。
大概率淺淺聊了一刻鐘這樣的,知鳶徑直起身,“走吧,去給太後請安”。
淑妃識大體且懂規矩,也不會多嘴問需不需要等貴妃什麼的,溫順的跟著。
一後一妃帶著烏泱泱一群人朝著慈寧宮趕去。
而另一頭貴妃人去樓空,本著姍姍來遲端端架子,結果被告知人家不買賬,鬧了好大一個笑話。
如今是進退不是,第一日不給皇後請安,相當于不得正妻承認,更別提太後那里了。
“……這個阮氏!她膽敢如此下本宮的臉面!”。
映月皺眉小心問道“娘娘,咱們……可還要去太後宮中?”。
萬貞兒一股火往上冒,“……怎麼能不去!那是皇上的親娘!”。
慈寧宮。
知鳶收獲了太後跟淑妃方才的同款表情,還是一旁的方嬤嬤喚了一聲太後,她才回過神來。
“哎喲∼看哀家這人老了∼哈哈哈,總是會慢些的,快快快,皇後,快起來”。
“還有德妃,你也起來”。
周太後親自下來扶起知鳶,“哎呀,來來來,坐下”。
別說太後是個老婆子,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是兒媳婦,又不是丈夫的小妾。
三方友好交流過後,太後一方面是滿意皇後,一方面也是實在奇怪,便委婉的詢問昨夜皇上驟然離了坤寧宮的事。
知鳶掐頭去尾,把責任推給了皇上,說他自己發神經,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抽癲了。
當然,話說得沒有這麼直白。
太後身邊的老嬤嬤提醒道,“這……莫不是同那糕點有關系?”。
“太後,萬妃侍奉皇上多年,深知皇上喜惡,不然,萬妃怎會到此年紀仍得皇上冊封,這事,恐怕同皇後沒多大關聯”。
這便是觸景生情了唄,太後面色緩和了下去,可瞧了眼下頭皇後的臉,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她的兒,這定力不是一般的強啊∼
有這個決心,做什麼不能成。
轉而又問道,“怎的不見萬貴妃一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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