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舍人見一個兩個不服氣的樣,差點沒給他整得翻白眼。
暗忖人家是有那個資本,宮中不缺美人,可這樣的人間絕色,他還是不敢藏著的,若有朝一日被上頭察覺,死他都是輕松的。
這就仿民間挖到寶礦不敢不上報一個性質,頂級資源都合該陛下眼前過上一道,皇上要不要的是一回事,但他不能裝瞎看不見,如今只要試探性辦了活,那麼來日問罪也問不到他身上。
只是輕風到底是沒能進去,臨近的時候抱著肚子嚷嚷不舒服,絞疼絞疼的。
郭舍人掃了在場的人一眼,又揮一揮拂塵,“罷了,來人吶∼”。
“取走吧”。
王昭君立馬圍上來,“怎麼了?怎會突然不舒服”。
李元兒跟馮媛也湊了過來,“哎呀,是不是吃壞東西了”。
“沒有的,她跟我一樣,早上起來後什麼都沒吃”,王昭君回道。
傅瑤看了眼輕風額頭上的細汗,白了一眼真是沒福氣。
正準備過去也叭叭兩句,卻突然發現什麼,“哎呀!皇上朝這邊看過來了”。
馮媛這下是什麼顧不得了,立馬跳上一旁的坐欄又蹦又喊,“皇上!皇上!皇上這兒!這兒呢!”。
李元兒也爬了上去,王昭君有些意動,輕風坐到一旁後推了推她,“去吧,老毛病了,不是大問題”。
其實不是肚子疼,是胃疼,許久不曾發作過了,也是沒用早膳的緣故,她以為一頓兩頓不妨事兒。
輕風靠在柱子上,面色微微發白的看著幾位姑娘們隔著大片湖面,也隔著諸多花花草草樹木叢林,十丈之多的距離也能歡天喜地的叫喚,一旁的舍人急得團團轉。
“哎喲,下來快下來!你們放肆,放肆!”。
“哎喲∼不得放肆∼”。
“成何體統啊,快下來!”。
還是動上手了才讓她們不情不願的停下,“吵吵鬧鬧的沒規矩∼”。
“行了,你們的差事已經當完了,回去吧!”。
馮媛三人猶猶豫豫著,王昭君已然轉身過來扶起輕風,“怎麼樣,好點了嗎?”。
輕風這疼都是一陣一陣的,過了就好,除了面色有些虛,其它還行。
離開的幾人並不知道,其實傅瑤眼神不錯,皇上的確朝這個方向掃了一眼。
輕風她們在回去的路上路過御花園,忽的听到一陣簫聲,便順著方向走了過去,近些後瞅見亭子里有一名樣貌俊逸,身形修長的男子正在演奏,端看其衣著裝扮,腰間佩戴的玉玨,此人身份定然不凡。
周圍圍繞著一堆的宮女歡呼雀躍,臉紅心跳,拍手叫好,連連稱贊。
輕風杵在原地不動,面無表情的看著上去湊熱鬧的馮媛三人。
王昭君陪著輕風,眼底流露出一抹不喜,“此人輕浮”。
是啊,單看他片刻間的作派,吹個簫的來回竟不知逗了多少姑娘,又是用蕭挑起人家的下巴,又是黏黏膩膩的眼神,當真是風流浪蕩,頗為油膩不堪。
蕭育的目光在進來的三位身上婉轉流動,最後將簫扔進了傅瑤懷里。
馮媛調笑道“哎喲∼這怎麼不送給我們啊,樂師∼你不會是看上我們家阿瑤了吧”。
傅瑤面露嬌羞態,嘴上卻道“別胡說∼”。
蕭育笑看風雲,習以為常的準備離去,卻在下台階的時候注意到花圃下站著的輕風二人,身形驀的滯住。
“…不…不知這兩位是”。
馮媛跟李元兒對視一眼,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同時看向傅瑤,後者面色果然沉沉。
王昭君沒準備搭理他,拉著輕風轉身就走,身後三人見狀也追了上來。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默契的沒怎麼說話,只偶爾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推開門發現王政君已經回來了,正躺在床上睡著覺,輕風回到自己的床位找東西吃去了,王昭君給她泡了杯茶便也上了榻看書。
傅瑤在王政君手里抽出一根白頭發,一來二去的雙方便交換了信息。
史婕妤看上了王政君的梳頭手藝,讓她以後每天過去給她梳頭。
傅瑤捏著白頭發來回摩挲,“這麼說,她對你梳的髻還很愜意咯?”。
李元兒笑道“我們還以為你受罪了呢,沒想到因禍得福”。
馮媛又又又嫉妒了,“你這也太好運了吧!早知道還不如我去撿風箏呢”。
王昭君路過的時候搭了句嘴,“回來就好,姐妹們都擔心壞了呢”。
這天過後,幾人還是一同出門,卻又會在岔路口分流,王政君得先去替漪蘭殿的史婕妤梳頭,輕風她們則直接去工坊干活,待王政君回來的時候,李元兒跟馮媛總會湊上去姐妹情深一把。
織布機勞作的聲音沙沙作響,一切似乎都沒變,又好像什麼東西在悄然中正改變著。
露台,登高望遠。
看台上,劉欽闔著雙眸負手而立,靜靜听著一旁蕭育新編的曲子。
樂聲幽遠寧靜,仿若置身于別有洞天之地,隔絕了一切的塵世浮華喧囂,一如既往的能叫人身心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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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一曲終的時候,劉欽睜開眼,“這次的風格,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同”。
“倒是技藝見長了”。
蕭育抿著唇淡淡一笑,到也不瞞著,“臣前些日子偶然遇見一人,故而心得,能博得陛下一贊,也不枉微臣苦心孤詣的琢磨了這許久”。
那日的百花環繞中,女子空靈純淨,清冷孤傲,眼眸像是天山雪水洗滌過一般,靜靜的佇立在陽光下,遺世獨立,絕代佳人。
劉欽挑眉,“哦?是何人?”。
“听語氣,是一名女子?”。
蕭育的父親蕭望之是劉欽的太傅,二人從小一塊兒長大,相處一貫隨性了些。
“讓陛下見笑了,不過是街頭偶然踫見,微臣也不知其身份”,不知出于什麼心思,蕭育下意識隱瞞了那日女子的存在。
劉欽看出他不欲多說,也不強求,真假又如何,無傷大雅。
入了夜,輕風她們干完活回去了,結果這走了千萬遍的路盡迷了道,入一處窮途小巷,盡頭佇立著一座空殿,像是荒廢了一般。
幾人相互扶手推開一扇扇門穿堂而過,最後看到一位月光籠罩下白發蒼蒼的老婆婆,其面容隱于昏暗中,風吹動著她的鬢邊發稍,正慢慢悠悠在轉動著紡車,嘴里期期艾艾念叨著什麼,整個畫面都透著一絲詭異。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有些被嚇著了,兩兩抱團,王昭君緊緊抓著輕風的手臂。
“這是誰啊,宮人嗎?”。
馮媛捂著耳朵縮在王政君懷里,“是女巫!”。
李元兒也抱著腦袋不敢看,“對,一定是女巫,我們快走”。
比起害怕,傅瑤好奇心壓過了一切,“噓噓噓,都別說話,听她講什麼”。
老太婆蒼老的聲音再度傳出,讓她們別害怕,自己不是壞人,轉口又道
“我看見六位皇後迎面而來……卻只有一個到達了終點”。
“你們當中有一個……會成為皇後∼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是否老太太的模樣太過讓人印象深刻,回去的幾人當天就都做了不同程度的夢。
輕風不知道別人是什麼,反正她的夢是不太美好。
夢中的她被困在一個金色的牢籠里,腳踝上鎖著根細長的鏈條,她掙脫不開。
“啊!!”,
“放手,放手啊!!”。
傅瑤滿頭大汗的坐起身,尖叫聲把所有人都吵醒。
王昭君首先看向輕風,見她也被吵醒過來,便趕忙爬過去,“你怎麼了,臉色這樣難看”。
輕風捂著胸口,對那種潮水般包裹著讓人無能為力的窒息感心有余悸。
王昭君急忙給她倒了杯水,“做噩夢了?”。
輕風舒出一口氣,輕輕點頭,接過水杯剛喝下。
便見其她人都圍了過來,傅瑤滿頭大汗,發絲凌亂的貼在臉上,跟個女鬼一樣。
雙目瞪圓,張口就來“你也做夢了?”。
輕風嗯了一聲,沒有半分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欲望。
李元兒抬頭看向傅瑤,“也?對了阿瑤,你方才叫成那樣,把我們都給吵醒了,你是也做夢了嗎?”。
傅瑤並未回答,面色有些冷,在無人留意的角落里,看著輕風的眼神透著一股寒氣。
李元兒見她不理自己,便轉而又對著王政君問,“政君,你做夢了嗎?”。
傅瑤刷的一下扭頭,同樣等著答案方才的夢中,可是也有這位。
王政君揉了眨眼楮,說著模稜兩可的話,“我甚少做夢的”。
這就是做了,又或是沒有?
這人真是滑不溜手,說話做事滴水不漏,挑不出一點空隙。
馮媛抬手推了李元兒一把,“你抓著這個問,抓著那個也問,怎麼,你自己是不是做美夢了呀,鎭∼你夢的是什麼?”。
李元兒抬著下巴推回去,“是呀,可是我就不告訴你”。
馮媛撇撇嘴,“哼,你以為就你做夢了呀,我也做的美夢,我也不告訴你”。
王昭君眉眼低垂,再抬頭看向輕風的眼神,莫名竟蓄上了一汪淺淺的愧意。
一來二去的,所有人都說漏一嘴,傅瑤頗為深意的看著輕風,“看來……我們六個人今夜都做了夢”。
“只是有人是噩夢,有人……是美夢”。
不知是回想到什麼,眾人安靜了下去,片刻後,大家伙各回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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