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片刻,周正脫掉外套,座椅後調了些,往後靠著。
“這個圈子里的男人,沒一個干淨的,曾經我自信自滿,幾乎呼風喚雨,跟著野心一塊膨脹的,是不甘于平淡的蓬勃欲望,肖音音很好,可光是好並不足夠填滿一個個空洞的夜晚,我需要新鮮,需要獵奇,需要刺激,她已經失去能留住我的力量”。
“可我從來沒想過跟她離婚,她那樣听話又乖巧懂事還一心一意為愛圈地為牢,也確實為我犧牲良多,只要她願意,她會一直一直是周太太,沒有任何人能真正動搖她的地位……”。
“只是後來,一切還是走偏了,但那並不是我的本意,傷害她……並不是我的本意”。
“阮軟,我承認我挺混蛋,可我能給她的,還不夠嗎?”。
阮軟突然有點反胃,不知道為什麼。
看了眼窗外的月色,她動了下,跟著他方才的步驟,在對方驚詫的目光下,順利點燃一支煙,夾在修長白嫩的指尖。
同樣的吞雲吐霧,由著自己的五官逐漸變得不那麼清晰。
抽了一口,像是隨意一問,“你前妻听過這些話嗎?”。
周正怔了一瞬,說道,“自然”,
阮軟又了吸一口,吐出,偏頭看向男人,幽暗的眸光映照在對方的瞳孔中,像一個遙遠的黑洞,似乎隱隱藏著些許飄渺的譏諷。
他听到她問,語氣淡漠到近乎沒情緒,“那她罵你了嗎?”。
周正不說話了,阮軟輕笑著撤回視線,“怎麼辦,我有點想罵你了呢”。
“哦?罵罵我听听”,他回答。
阮軟把煙頭摁了,緩緩呼出一口氣,口腔里殘余的淡淡苦澀刺激著她的味蕾。
她懨懨道
“你幾巴瓖磚了還是瓖玉了,你是皇帝嗎,你那周太太的位置是皇後寶座不成”。
周正“……”。
他終于感受到了一絲不愉快,只是再看向她的目光里,不自覺便生出一抹炙熱,心底蠢蠢欲動的旖念無聲無息著蔓延至四肢百骸。
半晌,男人嗤笑一聲,“你若是喜歡,瓖上也不是不可以”。
話音剛落,周正突然傾過身來給她系上安全帶, 噠一聲扣動聲在兩人間敲響。
隨即快速啟動,車身咻的一下飛了出去,帶著一絲讓人不安的瘋狂。
最終在一處人煙稀少的地帶,車停了,周正的目光在阮軟的五官上一一滑過。
她就這麼靜靜閉著眼楮,沉寂得像一汪平靜的湖水,破碎又堅毅,疏離卻致命。
一呼一吸都帶著讓他清醒沉淪的魔力,真是沒法也不想再克制下去。
周正俯身,將阮軟圈在座椅靠背上,嗅著她身上似有若無的煙草清香,真是比毒品春藥還讓人上頭。
阮軟睜開眼,要睡不睡的同他對上,渾身泛濫著一股子活人微死的倦怠感。
周正的右手逐步上移,撫在她的後腦勺上,猛的一個用力扣住,不容置疑的就要親上去。
阮軟先他一步“……嘔!”。
周正“……”。
阮軟沒停,“嘔嘔嘔……嘔嘔”。
“抱歉……不是有意的,嘔嘔……”,她還很禮貌的樣子。
周正臉色真的,這輩子沒這麼難堪過,“就那麼討厭?”。
阮軟兩手一攤,“身體自動規避,不怪我”。
“你看,我身體的每一顆細胞,仿佛都在排斥你”。
周正的一雙眼鷹一樣擒住她,約莫過了十來秒這樣的,他松開手。
又過了許久,阮軟快要睡著了,他再次啟動車身,調轉了方向。
回到歡樂頌的時候,時間不早不晚,阮軟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你幫我找到妹妹,我也受你連累,被你的小三跟前妻輪翻騷擾”。
“不理會你,是因為我們銀貨兩訖,在我看來,本身咱倆就不該有所交集”。
與任何人沒有關系,她對他的那些過往也不甚在意,只是因為在她的等價交換里,他們兩清。
說完,阮軟直接抽身離開,頭也不回。
周正的眼底凝固一瞬,而後驟然掀起千層浪,骨節分明的手在方向盤上掐出了指紋。
他早該知道的,這麼長時間了,他對她來說其實依舊是個陌生人。
她的不拒絕,不過是他攜著所謂的恩情,一步步的強行靠近而已。
阮軟回到22樓,電梯門一打開,突然听到一陣低泣聲。
阮軟尋聲看去,在角落里蜷縮著的,精致妝容花了一臉的,是樊勝美。
阮軟默了默,用手指戳了戳她,問,“你沒事兒吧?”。
一連好幾下後,樊勝美才有了點反應,費力吧啦扯開眼皮子瞅了她一眼,便掙扎著起身,歪歪扭扭的進了屋。
阮軟見狀也不再多管,回家洗洗干淨睡了。
這之後的第三天,阮軟才知道樊勝美跟她那個王柏川鬧翻車了,買房不加她的名字來著。
詭異的是,這一時的脆弱,竟讓她跟關雎爾和邱瑩瑩自她爸媽來第一次就鬧僵的關系,似乎一下又回到了剛開始的時候,說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讓另外兩位小姑娘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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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是個不記仇的,曲筱綃走的從來是不撕破臉的路子,一時間22層的姑娘們竟又熱乎了起來。
只是……這塑料姐妹情的到底破過一次,和好容易,如初太難。
這天,阮軟跟瑪卡在片場,研究著最後一場戲來著。
冰上起舞。
但頂級的花樣冰手屬于國家,哪里能輕易請來,業余的又總缺少點味道,脫離國家隊單混的那種費用實在高得離譜,到不是開不起,主要是實在沒到那步。
思來想去的,阮軟咬咬牙,反正都是業余的,不如她自己上。
導演這會兒看她都是眯著眼的,時不時眼底還露出你小子藏挺深的幾個大字。
譚宗明有個私人場子,阮軟成天帶著瑪卡去訓練,瑪卡彈鋼琴,她轉圈圈。
約莫過了小半月,阮軟老家傳來消息,她那位親親發小即將邁入婚姻殿堂,讓她買站票都得趕回去當伴娘。
阮軟立馬停了冰上練習生涯,扛著包連夜跑了回去。
這是她倆自幼的約定,哪里能爽約。
出門這天踫上了同樣推門出來的安迪,掃了眼她腳邊的行李箱,問,“你這是……要出遠門?”。
阮軟點頭,“對啊,老家有點事,回去一趟”。
安迪點頭,“這樣啊,一路平安”。
兩人一道下樓,阮軟這才听說了,邱瑩瑩想正式把自己男朋友介紹給22樓的好鄰居們。
通俗點就是請吃遲來的脫單飯。
阮軟挑眉,“那很好”。
安迪笑著搖頭,“這些小姑娘們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不過反正我也沒事,去看看也好”。
安迪下了負二樓,阮軟直奔高鐵站。
半個小時的車程結束,出來後就近拐去了地鐵站,一站到底,回家剛放好東西。
朱一一開著她的小i來接她了,十幾層的樓,她就這麼在底下扯著嗓子吼,跟鬼一樣。
阮軟麻溜的換上衣服提著包下樓,兩人隔著幾十步的對沖起來,最後黏黏糊糊去了婚紗店。
籌劃一場婚禮並不簡單,好在她辦的是西式的,總比中式的繁復簡約許多。
但盡管這樣,光是選婚紗兩人就花費了十來天,而且還是那種早就訂好的,只是在備選項里邊挑就能這樣困難。
婚紗,發型,配飾,妝容……捧花面紗都要一一過一遍。
敬酒服好幾套,備用鞋好幾雙……之後是婚禮流程表,還有其他一大堆的準備工作。
小到伴手禮跟喜糖盒子都挑了許久……
其實東西都是準備了好幾月的,阮軟只是陪著走最後的拍版。
終于到了婚禮前夕,阮軟跟一一都歇了口氣,抽空約好了去兩人以前常去的那家火鍋店。
她早早來了政府大樓外等人,周圍一圈警衛隊守著,高高豎起的紅旗飄啊飄。
旁邊是一個橋面,底下河水清澈,阮軟蹲在地上逗褲衩玩。
彼時進入深秋,枯黃的落葉飄飛,她今天穿的一身黑,從里到外,又卡著個帽子,配上一陣瑟瑟秋風,直挺挺立著的時候,很有一股那種民國愛情十有九悲的既視感。
真是好標準的一個美人春日飲露,夏啜茶,冬暖酒壺,秋中泉澗……
從大樓行至中央草坪,最後上車,期間韓聿的身形頓了三次,目光朝著橋面滑去兩次。
周圍人都是個頂個的人精,一時間腦袋都不自覺靈活運作起來。
“阮軟!我來啦∼”,一一的聲音不算大,卻也算不上小。
阮軟還沒來得及收攏的笑容隨著腦袋偏轉過去。
一抹不設防的笑顏撞進男人眼底,韓聿眼眸微微眯了下,像是被風帶動的一樣,隨即轉身上車。
第三次。
這是第三次見面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記得她,又或者……一直就記著?
阮軟跟一一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 就是一通亂點。
海鮮拼盤來兩份兒,水果撈來兩份兒,蔬菜辣醬安排上……再來一份小腦花。
搭著一陣舒緩高級的音樂,和正在跳舞的古裝小姐姐,兩人仿若置身于瑤池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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