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茹徹底坐不住了,憑著女人的第六感,她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她用盡手段進了含元殿,目光在觸及桌面上的一個盒子後,她預感自己想要的答案即將揭曉。
她顫抖著一雙手將它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立後聖旨。
徐徐展開,不算長的黃卷卻幾乎花光了她所有氣力,滿滿一卷的密集文字中,她所捕捉到的其中幾個字眼竟是如此醒目,刺眼︰
李長樂,立後。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的含光殿,又是怎麼回到的尚書府中。
只腦瓜子嗡嗡的響著,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連路來她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不知道暗處有多少人笑掉了大牙,笑話她這個板上釘釘的,南安王妃。
溫氏見女兒一直不說話,這才好像驚醒過來,這件事對女兒的打擊才是最大的。
她趕忙閉嘴吧倚著她坐下,撫上她的手後輕聲細語的安撫。
“兒啊,你也別太難過了,陛下雖說沒立你為後,可不是也沒有其她人嗎?你依舊還是後宮中位份最高的,這又有一雙兒女,地位啊,穩如磐石”。
“別太擔心了,啊∼”。
不擔心?
怎麼會不擔心。
李常茹覺得自己心都要碎成渣渣輝了,她在意母親,在意妹妹,在意自己,在意孩子,但最在意的,屬南安王拓跋余。
那是她自幼便悄悄存放于心間的男子,那般小心翼翼的收著,藏著。
天知道她有多愛他,自從嫁給他後,她也不是不知道那個男人對她只有敬。
可哪怕只是相敬如賓,她只要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是自己,如此,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就這樣過一輩子的。
但前提是,他心底不能有任何其她女人的存在。
可為什麼呢?
他明明那樣的冷心冷情,心里裝不進她這個妻子,為了他什麼都能付出的女人,卻是……早早就有了別人!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她自幼的陰影,壓在她頭頂叫她喘息都困難的……李長樂!
李常茹看著她母親有些憔悴的面容,听著她殷殷切切的勸解,心中全然都是一片荒涼絕望。
連帶著一個僵硬的笑都扯不出來。
次日一早。
新帝登基,也是大魏剛經歷了一場宮廷政變,朝政勉強算穩定的時候,卻是誰也沒能想到,陛下下發的第一道旨意,竟是立後。
啊……當然這並不是重點。
重點是……陛下要冊立的皇後,她身份很是不妥啊!
可當今任性得不要不要,曾經的溫和謙遜消失無蹤。
他力排眾議,甚至不顧叱雲南大將軍殺人的眼神,強勢下令。
其實拓跋余又何嘗不知道如今並非最合適的時機,可他不想等。
他實在等不及了。
左右也只是麻煩些而已,好歹兵權一半多都在他手里,怕個球。
遲則生變,他父皇若是動作快些,估計如今跟長樂孩子都有了。
有了那樣的前車之鑒,他哪里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這道旨意的頒發,所掀起的風浪絕對不亞于改帝換代。
首先被沖擊到失語的,是李家上下,尤其叱雲柔跟溫氏,二人是前後腳四眼一翻倒下的。
李老夫人也有些扛不住了,顫顫巍巍叫著兒子兒子,“快……快!扶著老身”。
“哎喲∼我的天爺鎭∼”。
“這叫什麼個事兒啊∼”。
而原本回娘家緩緩情緒,一直待在閨房不出門的李常茹同樣得了消息,當時就差點嘔血。
刺繡的針狠狠扎入指尖,臉色瞬間煞白,不住喃喃,“……怎麼會,怎麼會……”,為何會這麼快。
不應該。
不應該的啊。
陛下不是那麼沖動的人,如今明明還不是最好的時機,甚至可以說,他選了個最差的節點。
叱雲南手里的兵權尚未收回,他人更是沒有離京,還有……很多很多對他不利的因素沒有解決。
他竟是……如此失智,底下的龍椅都沒坐穩呢,便全然不似平日里的自己了嗎?
最是運籌帷幄,謀定後動的人,也會有如此亂心的時候?
殿下如此……叫她,情何以堪!
“來人!”。
既是陛下等不得,那麼她……也同樣等不得了。
計劃雖說還不夠完美,可她有兒子,有女兒,便是暴露,她也不怕!
況且……即便最終會是魚死網破,她也要李長樂做個墊背的!
……
夜。
月兒圓圓,星宿滿天,長樂杵著下巴數星星,數著數著來了困意,睡著了。
一陣暗香襲來,翠屏兩人也相繼趴在一旁的榻上跟著睡,今日格外困頓呢。
……
“睡著了嗎?”,
“睡著了”。
“快動手”,
“收到”,
黑痣黑褲黑蒙面,午夜偷東西標配,一聲口哨聲響,成群結隊的人從四面八方翻牆而入。
正準備拔劍四顧,卻不想迎面同樣小蝌蚪一樣蹦出一堆黑衣人。
“你們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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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速離去,這里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雙方對峙片刻,互不相讓,最後自然是…… 里啪啦打了起來。
院子里 啷 啷,哼哼哈哈個不停。
好在這座道觀相當出名,李常茹不至于喪心病狂到無辜人都不放過,香薰一燻全趴下,睡得死豬一樣。
什麼都听不見……
除了……被外頭風兒吹吹清醒得不得了的長樂。
听到打斗聲後,她摸摸索索著從內室來到正廳,伸出手指在窗上戳了個小洞洞,單只眼往外看去。
一看一個不吱聲兒……
只見一堆黑衣人在外邊哼哧哼哧跳上跳下飛來飛去砍來砍去。
眼瞅著是熱火朝天,長樂抿著唇,正準備悄咪咪蹲下爬走,只听 噠一聲後,咻的蹭進來一個人,一上來就跪地,誠懇道︰
“姑娘,我是我家主子派來保護你的,外邊來人恐會傷您性命,請先隨屬下離開此處到安全地帶,以免刀劍誤傷”。
長樂還來不及做決定,隨後又緊急飛身進來一人,還是從窗戶直接蹦來的。
一刀沖著地上單膝跪地的小伙子去了,嘴里嚷嚷著,“你個卑鄙小人!竟敢胡亂騙人”。
二人就這樣在長樂眼皮子底下斗武起來,不依不饒,纏纏綿綿。
“大小姐!我才是來保護您的,你別信他!”。
劉墨特派員︰“……”。
天底下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長樂︰“……”。
好玄幻的感覺,好草台班子的感覺……確定了,都不能信。
也不是說不能沖上去全給他滅掉,她功夫不錯。
只是瞅一眼那數量……
密密麻麻小螞蟻一般,短短時間內,長樂決定好姑娘不吃眼前虧,認慫先撤吧。
趁著兩人打得難舍難分,屋內瞬間變得狹長起來,長樂暗戳戳在地上順著安全地帶爬呀爬,終于給她爬到了內室。
瞧著榻上流口水的兩位,她把兩丫頭一人一針敲醒……
三人就這樣偷偷摸摸,手腳並用,從另一側的窗戶翻走,離開前長樂還不忘摸了塊金元寶。
一個銅板難倒英雄漢,出門在外啥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小錢錢。
翠音有樣學樣,也順手摸了一把東西,桃花酥,還熱乎著呢。
兩丫頭不會武功,長樂一手提著一個,像是老鷹抓了倆小雞崽,艱難飛行。
一刻鐘後。
察覺到身後人是沒打算放過她了,跟條大蟒蛇一樣死死纏著,簡直有病!
長樂這會兒已經有些勉強,到底是養在深閨多年,手腳退化不少,她想來想去,這樣下去實在不是個辦法。
索性尋了個地洞,把兩人埋了進去,“好好藏著,明兒回家里找人報信”。
兩丫頭自然不太願意,說什麼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長樂︰“……我不想死,我也不會死,你個烏鴉嘴”。
“不過帶著你倆拖油瓶的話,確實有些說不一定,沒準兒還真能死一死”。
兩拖油瓶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最終含淚無奈點頭。
長樂扔下她們的時候還順便掏了一把翠音懷里順來的桃花酥,“這個東西有味道,恐怕會引來殺手,我拿走了”。
翠音︰“……”。
要不是時機不對,對象不對,她差點沒忍住破口大罵。
……
扔掉兩坨包袱的長樂那是腳底生風,活像踩著風火輪,咻咻咻自由飛翔。
眼瞅著是甩開人八百米遠後,以為安全了才找個地方定點降落。
巧不巧的剛好落在一處懸崖口,她也是被追糊涂了,期間亂七八糟的飛。
不過也好,半山腰處有個洞洞,還是她之前采花的時候偶然發現,眼下到是個不錯的藏身點。
長樂琢磨琢磨好便往下瞧,打算找個東西借力,她記得崖上好像掛有藤蔓的。
身後,一道人影狗狗祟祟的靠近,再靠近,最後抬手,本想來個馬刀穿心,長樂瞥見刀影,一個閃身正要躲開。
但她距離懸崖邊著實太近了,躲得有些偏,力道更是被卸掉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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